108 大結局(2 / 3)

第一是,他沒想到唐蕎會對這件事有這麼大的反應。

第二是,他沒想到周渝會就這樣衝了出去。

周渝的性子他還摸不太透,但唐蕎的性子他卻是知道,所以這會,他不能離開。

唐蕎那倔脾氣,他要是走了,指不定待會她醒過來會怎麼鬧騰呢。

“用敷的吧。”

老醫生擺擺手,想了想又道。

“今天晚上你們得看著點,別讓她燒起來,能鬧騰這樣,大概身體也還不錯,今天晚上過了急性期,大概也就沒事了,所以晚上你們得注意著。”

“是,一定注意。”

唐小舅送走了老醫生,看看天色,這會都快黑了。送完人,唐小舅沒有直接上樓,而是站在樓下,掏了根煙,點燃。

唐小舅抽樣的時候很迷人,斂下一身唳氣,四十來歲的男人,的確是能打敗一群小男生迷倒一大片小女生,成熟男人的魅力無人可擋。

一根煙還沒抽完,唐小舅擰著眉,將它按在垃圾筒上掐熄,然後轉身進了電梯,上樓。

回到家,周澍正在用毛巾替唐蕎敷腳,很是認真細致。

唐小舅站在臥室門口看了會,歎了口氣,或許周澍是青澀的,但他對唐蕎的愛,以及為了愛所做的一切,他正努力的蛻下他的青澀,努力的想要將他的安穩傳達給唐蕎。

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裏。

可是……

唐蕎對他的依賴,連他也沒有想到。

也怪他,當初知道唐蕎有焦躁症的時候,就應該全心全力的給她治好,而不是自以為是的以為是為了她好,替她瞞了下來,以為隻要她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就好。

但揭開這些平和的表象,裏麵竟然是這樣,他沒想到唐蕎會承受不了,從來沒有想過。

“周澍,用下你的書房,有事叫我。”

“好。”

周澍頭也沒有抬的回了一句,大概,他連唐小舅說的是什麼都不一定聽清了。他此時,除了唐蕎,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了。

唐蕎大概心裏跟身體都難受,不進的哼哼,嘴裏卻還是叨叨的念著小舅。

給她敷腳的周澍是又氣又急,雖然知道她是無意識的,但卻是真的很傷他的心,別說唐蕎哭,他都想哭了。他才是她老公啊,遇到事情,她居然一心隻想著小舅,周澍真想把她給打醒,但是又舍不得,唐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哼哼的模樣,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周澍每隔二十分鍾就唐蕎換一條毛巾,還時不時的拿手卻碰唐蕎的額頭,深怕她真的燒起來。

這一晚上,難受的可不止唐蕎一個人,大家都被折騰的夠嗆,猶其是周澍。在聽到唐蕎難受的喊著小舅的時候,真是心如刀絞。

周澍很想給自己一拳,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他不能讓唐蕎全身心的信任,他真的比不上小舅的一丁點。

跪坐在床邊,將臉埋進唐蕎的手掌,睡的迷糊的唐蕎隻覺掌心一片濕意。

掙紮著睜開眼,唐蕎迷糊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後低頭,看著埋在她手掌心的周澍。

她想動一動,誰知一動,腳背就傳來一股鑽心的疼。

“周澍……”

聽到聲音,周澍立馬抬起頭來,又覺得有些丟臉的趕忙拉過被子擦了擦臉。

“蕎蕎,你醒了。”

“周澍,難受……”

唐蕎的聲音幾不可聞,但說出的話可一點也不輕。

“蕎蕎,哪難受呢,是不是腳?”

“哪都難受。”

說著,唐蕎又想流淚了,唐蕎一哭,周澍也跟著哭。一個大男人,好像一點都不怕被人笑話似的,“蕎蕎,怎麼辦,要怎麼辦你才不難受呢。”

“我要小舅,你讓小舅來。”

唐蕎皺著眉哭道。

聽了唐蕎的話的周澍哭的比她更凶。

“蕎蕎,咱不要小舅,不要小舅好不好?”

周澍拱著身子上床,側躺在唐蕎身邊,摟住她,卻吻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唇角……

“咱不要小舅好不好,好不好?”

唐蕎任由周澍吻著,雖然心裏知曉她的話傷到了周澍,可是……

“可是我難受。”

“難受告訴我,蕎蕎,你哪難受呢,告訴我,我是你老公呢,你告訴我呀,我不好嗎,不好嗎?”

告訴他,他哪做的不夠好,他改,他改還不成嗎?隻求求他,不要再說什麼隻要小舅的話。

唐蕎縱使是個瞎子,此時也能感受的到周渝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她不禁想到了上次被周渝灌酒的那次。

她的周澍,從來都沒有這麼軟弱過,說出這麼沒有誌氣的話過。

居然為了她……

唐蕎的心裏一陣心疼,壓抑製心底那瘋狂叫囂的狂躁。

“好,不找小舅,那你給我講故事,要講到我睡著為止。”

眼前的這個人是他丈夫啊,她難受的同時,他又何償不難受著。

聽到唐蕎這樣說,唐小舅不禁鬆了口氣般,將臉在唐蕎的臉上蹭了會,再吻了吻她的唇。

“好,你想聽什麼我就講什麼,講到你睡著為止,以後天天晚上給你講都成。”

“那你講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唐蕎盡量的忽然身體與心裏的不適感,扯了個笑。

“你等等。”

周澍起身,先給唐蕎的腳換了條毛巾,再去浴室打了盆涼水放在床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是靠著半是摟著唐蕎,然後輕聲地說起那些仿佛就在眼前的事。

“老實說,我第一次見到你覺得你好煩,甚至在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這樣認為。”

“我哪裏煩了。”

周澍才講了一句,唐蕎便抗議了。她是讓他講他如何愛上她的,又不是開批鬥大會。

“你先聽我講嘛。”

周澍蹭了蹭,安撫某人。

“那時候你跟周渝兩個人,成天像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似的,不僅很吵,還很愛欺負人,虞舟那小難民,本來就可憐,時不時的被他爸拎回家揍一頓,你來了之後又多了兩個揍他的人。”

唐蕎來院裏之前,周渝還算收斂,畢竟沒有找著陪她一起瘋的人。唐蕎來了之後,一天是她找著了戰略同盟,二來是她找著了頂雷的。每當周渝的爸爸媽媽拿下她的時候,周渝便會說了,“是唐蕎幹的,才不是我,我就幫她望望風而已。”

這誰幫誰望風,還不一定呢。但別說,這招還真好使,唐蕎是老師家的外甥女,她幹點壞事,那可不叫壞事,她那點調皮放他們眼裏,她就叫活沷。

“老師長家的外甥女好活沷。”

“是啊是啊,好活沷。”

小時候,周澍對唐蕎與周渝兩個人很是不屑。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什麼時候覺得她可愛的,覺得她越看越有愛的,又是什麼時候愛上她不可自拔的?

“你還記不記得,你回h市的那年,給周渝寄了封很厚的信?”

“好像有那麼回事。”

唐蕎咬咬唇,有些不太願意承認這麼丟臉的事。

“我可以把那封信一字不落的背下來。”

噗!

唐蕎張了張口,覺得腦袋越來越混了,簡直無語。

“你沒事背它幹嘛呀。”

唐蕎有些扭擺道,那麼丟臉的信,他居然還給背了下來。

“因為實在是印象深刻,看一遍就讓人忘不了。”

“不對,不對。”

想想,唐蕎覺得自己被周澍給拐了進去。

“你那時候跟周渝去看我,你明明是衝著唐婉去的。”

“上帝,罪名實在是太大了,我那會都不認識唐婉,為什麼要衝著她去?”

他隻不過在走廊裏好奇的多看了唐婉兩眼,老天,這罪名……

“那周渝說你在走廊裏一直盯著唐婉看。”

“我會盯著她看完全是因為某人的那封信啊,她說她的妹妹,長的跟妖怪似的,於是我就多看了兩眼,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妖怪。”

唐蕎小時候,絕對是西遊記看多了。

“那你看了之後,覺得像不像?”

周澍煞有介事的頓了頓,像是在認真思考唐蕎這個無聊的問題,“唔,是有點。”

“嗯,所以我是對的。”

周澍笑。

唐蕎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轉移,不再隻要唐小舅了,周澍鬆了口氣,繼續再接再厲,從流鼻涕的小難民,一直講到後來他是怎麼使計,弄到了一堆後援隊,以及,怎麼讓她跟他一起住的。

“好啊,原來你這麼早就開始設計我了。”

他就是匹深藏不露的狼啊。

“你那麼悶騷,我不用點計,你怎麼肯乖乖就範。”

話說,費了不少他還有虞舟那個狗頭軍師的腦細胞呢。

周澍講一會,就給唐蕎的腳上換條毛巾,然後再講一會,又換一條。直至唐蕎再次睡著,周澍仍然坐在床邊,不換毛巾的時候就靜靜的坐著,眼睛看著唐蕎的臉,很像伸手去觸碰,但又怕把她弄醒。

半夜的時候,唐小舅進來了一次,看了看在床上睡熟的唐蕎,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精神也沒有很好的周澍。

“周澍,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這裏我來?”

“不用了,舅,你去睡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他可好不容易把自己硬生生的往唐蕎的腦子裏塞進了點,不能前功盡棄。

“也好,那我客房休息,你有事叫我。”

“好的,舅。”

周澍的回答,唐小舅像是早就料到般,沒有絲毫驚訝,也沒有繼續堅持,轉身離開了臥室,然後替他們拉好門。

回到客房的唐小舅,拿起手機,給周渝打了電話,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鈴聲響了很久,一直到忙音傳來。

唐小舅將電話掛斷,想給她發條信息,手機握在手中,打開信息箱,卻一個也打不出,饒是在部隊裏所向無敵的首長大人,此時,也隻能是無話可說。他真的不知道該對這個已經被他傷害到了的年輕姑娘說些什麼。

怕是在此時,說再多也隻是徒然吧。

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言語也顯得蒼白。

虞舟一晚上眼皮都在跳著,於是,他原本打算讓一個人看著周渝,後來改成了兩個人看著。

可周渝什麼時候也沒幹,真的,除了喝酒,什麼也沒幹,連話都沒多說一句,就光喝酒,一杯接一杯的,那架式,虞舟看了都覺得胃疼,他有試著阻止過,擔腦門上立即挨了一巴掌。

靠,算他多事。

反正她也不折騰別的,虞舟就由著她喝了,反正他最多的就是酒了,喝吧喝吧,喝不窮他。

周渝喝酒就跑喝水似的,都不帶歇氣,喝多了倒頭就睡。虞舟不敢讓別人動她,隻好自己將人扛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事實證明,如果周渝會出事,那眼皮跳的,隻能是周渝,而不是他。

至於他為什麼會眼皮跳,那是因為,他又要倒黴了。

“你……”

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人,周澍下意識的動作就是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但來人也不是吃素的。

跑開一步遠,反手一個擒拿,虞舟瞬間就動彈不得了。

“你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現在來看你的是鬼。”

“覃戰!”

虞舟怒了,覺得自己被當猴耍了一番,可憐他那四十二寸的液晶電視,還有那一人高的花瓶。

覃戰放開虞舟,後者甩了甩手,站到離他遠遠的地方。

“既然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回來做什麼,把他害的還不夠慘嗎?

覃戰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過臉,看向休息室裏睡的昏天暗地的周渝。

“怎麼,你相好?”

覃戰這個相好這個詞,用的虞舟十分的不爽。

“管得著嗎你?”

以覃戰以往的個性,虞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打是免不了要挨一頓的。

但今天覃戰居然隻動了動嘴。

“是管不著,就問問。”

覃戰的態度倒令虞舟疑惑了,張了張嘴,“你……”

又隻吐了一個字,便被覃戰打斷。

“長的是挺漂亮的,不過,喝成這樣,喝酒的女人可不怎麼好。”

覃戰邊說還邊搖了搖頭,像是真像那麼回事。

具體像哪回事,虞舟不願意去分析,但這感覺,怪異極了。

“我喜歡。”

虞舟本來是想說些別的,但覃戰那毫不理會他,自說自話的態度,令他吐出的句不禁有些違背本意。

這人,消失那麼久,一個消息傳來,說死了就死了,現在,又出現在他眼前,說活過來便又活過來了,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居然盡扯這些有的沒的。

“嗬嗬,喜歡就好。”

覃戰繼續笑了笑,眼睛自周渝身上移開。

“隻怕到時候不能來喝喜酒了。”

覃戰這些不著邊跡的話真心令虞舟煩躁。

“你到底想幹什麼,來這裏就為了說這些嗎?如果是,那就請你離開。”

“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覃戰神色暗了暗,表情似是有些痛苦。

“我馬上就要走了,這次回來,就為了看看你,挺想你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都覺得自己快要不是個人了,這次偷偷回來,就為了見你一麵,看你到也就心滿意足了,我先走了。”

覃戰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虞舟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很好,外麵的喧囂房間裏一點都聽不到,虞舟站了會,直到那條曾經被他家老爺子打斷的腿有些難受,才回過神來。

看了看一旁睡的人事不知的周渝,暗歎,這人怎麼就這麼好命呢。

第二天早上醒來,唐小舅洗漱完第一件事便是去臥室看周澍與唐蕎。

唐蕎還未醒,而周澍還未睡。

“周澍,你不睡會嗎?”

“不用不用。”

周澍蹂躪了會自己的臉,再試了試唐蕎的額頭。然後衝著門口的唐小舅露出個真心的笑容,“舅,沒燒呢。”

“嗯,很好。”

唐小舅也衝他笑了笑,“沒燒就說明沒事了,你也上床躺會吧,我去做早餐,呆會唐蕎醒來,你們一起下來吃早餐。”

“好的,謝謝小舅。”

唐小舅點頭,轉身下樓,周澍趴在唐蕎的腳邊看了會,腳還是腫的,不過已經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呼出一口氣,周澍這時候才覺得累,腰酸背痛的,跑進浴室花了五分鍾衝了個涼穿了條短褲就跑了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摟過唐蕎,準備睡覺。

還在睡夢中的唐蕎無意識地往周澍的胸口靠了靠,周澍覺得這感覺,十分的好。周澍一隻手摟著唐蕎的肩,一隻手放在唐蕎的小腹處,沒一會,便沉沉睡去,他太累了,心中緊繃著的神經一鬆,倦意便撲天蓋地的襲來。

兩個小時後,周澍迷迷糊糊的醒來,一睜開眼,正好對上唐蕎的眼。

“醒了。”

“周澍。”

唐蕎神色嚴肅的叫了周澍一聲,周澍心裏當下立馬就咯噔一下。

“怎麼了?”

“你臉好油!”

唐蕎樂不可吱的笑出聲,哈哈,終於被她逮著了吧。

周澍後知後覺的摸摸臉,似乎早上衝澡的時候,是沒有洗臉。

“老婆,笑話老公是不對的,要注意胎教,不可以在寶寶麵前說爸爸的壞話。”

“鬼才理你。”

唐蕎輕哼了一聲,不理會他這又不知道打哪來的一套。

“要起床嗎?”

“不想起。”

“那再睡會?”

“嗯,再睡會。”

周澍輕笑著,摟著唐蕎的胳膊緊了緊,閉上眼睛,將臉埋在唐蕎的肩窩處,又一次進入夢鄉。

等周澍睡著,唐蕎睜開眼,她其實睡的夠久的了,這會哪裏還睡的著。隻是她夜裏迷迷糊糊的醒了幾次,都見周澍要麼坐在床邊看著她,要麼就是在給她換腳上的毛巾。

想必他一晚上都沒睡吧,瞧這臉……憔悴的。

等到周澍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別說是早餐,都可能吃午餐了。

抱著唐蕎進了浴室,周澍替唐蕎刷好牙洗好臉之後,將唐蕎放坐在馬桶上,自己則開始刷完牙洗好臉,猶其是這臉,好好的洗了洗。

唐蕎坐在馬桶上,看著她家老公,像跟自己的臉有仇似的一個勁的搓著臉。

“周澍,你這是跟自己的臉有仇啊?”

“老婆,我也就這張臉跟這身體能迷住你,我可不得把它給洗幹淨點。”

咳咳,唐蕎的臉紅了紅。

“我又沒嫌棄。”

“嘿嘿,不嫌棄也要好好洗洗。”

昨天晚上折騰的,唐蕎也沒洗澡就睡了,這會看著自己身上皺巴巴的睡衣,唐蕎鬧著要洗澡,可她腳又不太“方便”,於是隻好自己生自己的氣。

“老婆,怎麼啦?不高興啦?”

“我要洗澡。”

呃。

“多大點事,老公我替你洗。”

這麼崇高的工作,周澍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接下。替唐蕎放好溫水,再將唐蕎身上的睡衣脫下,將她抱進浴缸,自己也坐了進去。早上的時他就隨便衝了衝,這會正好一起好好洗洗。

當然啦,這成年人洗澡也不光是洗澡這麼簡單啦,但是呢,唐蕎這會正懷孕著呢,所以周澍隻好憋著啦,但是憋不住怎麼辦啦。

所以又隻好用手啦……

(哈哈哈哈,以下省略五千字h。)

等到周澍抱著唐蕎下樓時,唐小舅居然真的做好了午飯。

“小舅,對不起,起晚了。”

將唐蕎放到椅子上,周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沒事,就是可惜了我的早餐。”

唐小舅打趣道。

“小舅,不許欺負周澍。”

唐蕎哼了哼,不滿唐小舅的挪俞。

“行,在家我家蕎蕎的麵子上,那就不欺負。”

唐小舅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唐蕎的護短,不過唐蕎這行為,但是令周澍心裏樂開了花,傻傻地站在餐桌邊,笑的跟個神經似的。

“笑什麼笑,吃飯。”

唐蕎一聲令下,周澍立馬坐下。

席間,三個人靜默著吃飯,誰也沒有再提周渝。

飯後,唐蕎摸摸飽飽的肚子,“周澍,我想回家住段時間。”

周澍其實不大明白,剛吃的飯還卡在喉嚨裏,上下不得,這不就是她家嗎?

“蕎蕎,這不就是你的家嗎?”

臥室內,唐蕎坐在床上,周澍蹲在她麵前。

“我想回姥姥家住段時間。”

她心疼他沒錯,但她有些受不了了,她需要冷靜冷靜。

“那我陪你一起。”

“不,你就呆在家裏。”

唐蕎眼眶紅了紅,吸吸鼻子,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我不讓你走。”

周澍像個無賴似的抱著唐蕎的腿。

但這招除了惹哭唐蕎之外,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唐蕎仍是執意隨意撿了幾件衣裳,跟著唐小舅一起回去了。

她的腳還沒好,眼睛腫的像核桃,周澍一靠近她,她就哭。哭到後麵,周澍就再也不敢靠近了。

周澍的腦子有些渾,隱隱作痛,像是被人狠狠的抽過幾鞭子。

唐蕎跟著唐小舅走的時候,周澍就跟在他們屁股後麵,小心翼翼的跟著,可憐兮兮的跟著。

被唐小舅抱在懷裏的唐蕎探出頭來看著他,抽抽鼻子。

“我就回娘家住幾天,你在家裏老實呆著,不準出去看美女。”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澍耷拉著腦袋,很想去把唐小舅的大腿給一把抱住,但那個人是小舅,況且唐蕎眼眶含淚的看著他的眼神,真是折磨。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唐小舅互看著,那小樣,就跟誰要拆散他們似的。但事實上,事兒全是他們自己整出來的。

“我……我就住幾天。”

唐蕎有些扭捏,比較昨天來,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沒有那麼激動了,隻是有些愁苦。

她怎麼就那麼二呢,拿自己的腳去踢茶幾,這會兒疼的要命。

所以,他便自以為是的以為隻要過了自己這關,他跟周渝之間就沒有了阻礙。

唐小舅將唐蕎放進車裏,周澍還跟在後麵,那小模樣,看得唐蕎幾乎就心軟了,但咬咬牙,唐蕎還是覺得她必須得一個人好好靜靜,好好思考思考。

唐小舅開著車將周澍他老婆給帶走了,那一刻,周澍覺得唐小舅這人,怎麼就那麼討厭呢。

盡管周澍因為唐蕎這件事對唐小舅頗有微詞,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唐小舅的確比他有魅力多了。

目送完唐小舅的車子載著他的老婆絕塵而去,周澍跟被狗咬了似的,跳著腳跑回了家,急匆匆的從家裏拿了車鑰匙。

上哪去?

當然是跟上,他必須得看著他老婆。

拿了車鑰匙的周澍,想想,還是把鑰匙給放了回去,拿了錢包跟手機就出了門。

開著車目標太大了,他可以打著的去呀。

“蕎蕎,打算在姥姥家住多久?”

“怎麼了,小舅嫌我煩?”

“不是,小舅的假快到期了,怕你到時候在家裏無聊。”

唐蕎鼓鼓嘴,像堵氣似的。

“舅,我告訴你,你跟周渝的事我不會同意的。”

其實唐蕎要是仔細想想,這話,怎麼輪的到她說呢,這話頂多她姥姥姥爺能說。

唐小舅沒有去計較唐蕎的沒大沒小。

“為什麼呢?”

唐小舅是一慣的平和,這讓唐蕎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到了海綿上,軟綿綿的又給彈了回來。

“反正就是不同意。”

她找不到理由,腳上時不時地傳來的陣痛感令唐蕎皺了皺眉,別過眼,盯關車窗外,看道邊飛逝而過的樹木。

“好,你不同意,舅就不做。”

唐小舅給出承諾,但唐蕎卻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承諾而開心,為什麼呢?小舅答應她了,她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嗎?為什麼她絲毫開心不起來?

到了唐姥姥家,姥姥姥爺原本還高興著,唐蕎要給他們添重孫了,自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隻是看著被抱下車的唐蕎,臉上的笑便僵住了。

唐姥姥驚呼一聲,“蕎蕎,你這是怎麼了啊這是。”

唐姥姥一陣著急,但唐小舅卻對著他們搖了搖頭,於是唐姥姥隻好把剩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蕎蕎,快坐下快坐下,讓姥爺看看你的腳。”

“沒事兒,姥姥姥爺,我沒事。”

唐蕎笑笑擺了擺手,有些不大好意思,丟人哪,她怎麼好意思說,這次又是她自己給踢的。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周澍呢?”

唐姥爺有些納悶,往門外看了看,卻看到院子裏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啊,我讓他在家裏看家呢,姥姥,我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周澍那家夥做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我可不想餓著寶寶。”

唐姥姥看著院子裏一臉愁苦的人,笑了笑,“行,來姥姥這就對了,姥姥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保管把我的重孫給養的白白胖胖的。”

唐小舅起身去倒水喝,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院子裏原地畫圈的某人。

見到熟悉的親人,唐蕎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當然,這得得益於唐姥姥將他侍候的好。

周澍不敢出現在唐蕎麵前,白天就在院子裏晃,晚上就住在他家以前的那老房子裏,就是唐姥姥家對麵的那間。

周澍將自己的小臥室收拾了出門來,晚上的時候就坐在窗口,苦大仇深的盯著他老婆的窗口看。

以前他也這麼做過來著,再次做這樣的事,他一點想要甜蜜的回憶都沒有,他有的,隻有苦!大!仇!深!

這樣連續兩天之後,周澍是憋住了,但唐蕎憋不住了。

“姥爺,周澍家以前的那幢老房子是不是鬧鬼啊?”

吃過早餐之後,唐蕎抹了抹嘴,蹭中蹭,蹭到唐姥爺身邊,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唐姥爺的袖子。

唐蕎這麼一說,唐姥姥與唐小舅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唐蕎。

“為什麼這麼說?”

唐姥爺與唐姥姥以及唐小舅對視了一眼,大家心知肚名。

“我這兩天晚上都見到那房子裏有燈光呢,裏麵又沒人,怎麼會有燈,姥爺,你說是不是鬧鬼。”

“瞎說,這世上哪有什麼鬼。”

“沒有嗎?”

那她為什麼會看到有燈啊,嗚嗚,她好想哭。

到晚上的時候,唐蕎怎麼也不肯去睡了。

“姥姥,我跟您一起睡好不好?”

“那可不好,我一老婆子呆會踹著你了可不好。”

“姥姥,您哪有那麼活沷。”她倒是擔心自己會踹著她姥姥多一些。

“你姥爺晚上得起夜,我得扶著他點。”

好吧,這條理由比較有力,成功的打消了唐蕎想要唐姥姥陪她睡的想法。

既然姥姥不行,唐蕎又將臉轉向了唐小舅,結果唐小舅一個橫眉,唐蕎立即就蔫了。

“蕎蕎,要不要姥姥打電話讓周澍過來陪你睡?”

嗯嗯,可以,但是……

“都這麼晚了……”

唐蕎翹著嘴,拔著手指,太鬱悶了。

“沒事,很快的。”

唐姥姥說罷,真的就起身去給周澍打電話去了,唐蕎沒有阻止,而是眼巴巴的望著唐姥姥。心裏不停的在呼喚,周澍,你快點來吧,這裏鬧鬼啊鬧鬼。

唐姥姥掛完電話不到五分鍾,周澍便出現在唐蕎麵前。

唐蕎有些目瞪口呆。

“你怎麼這麼快。”

“我聽到你說想我了,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姥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快到了。”

麵對周澍的睜著眼睛說瞎話,唐姥姥他們也沒多說啥,隻是笑了笑。

這倆孩子,盡折騰。

“好了,現在敢睡了吧,很晚了,你們趕緊休息去吧。”

唐姥姥趕人,周澍笑著接受,一個傾身,將唐蕎抱起,上了樓。

洗完澡之後,唐蕎靠著周澍的胸膛數綿羊。

“老婆,這兩天你不在家,我都睡不好。”

周澍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吧,其實這話也沒說錯。第一,他是在家不錯,第二,他的確是沒睡好。沒有老婆在懷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則是,那麼久不住人的老房子,這一時情急的住進去,光這味,這夠他受的了,哪能睡的好呢。

“我也睡不好。”

唐蕎往周澍懷裏擠了擠。

“怎麼了?”

唐蕎別扭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

“周澍,你們家那幢老房子……是不是鬧鬼啊。”

這話唐蕎問的小心翼翼,畢竟這房子是周澍以前住的地方。

“你想太多了吧?”

周澍嘴腳抽了抽,忍的極為辛苦。

“真的,這兩天晚上,我天天都能看到你家那屋子有燈亮著。”

呃,他倒是沒在注意到這個。

“鬼是不點燈的。”

好半天,周澍才找回這麼一句,其實,他發現,要糊弄唐蕎,那還是挺好糊弄的。問題是,這些理由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那怎麼會有燈?”

唐蕎還在糾結這件事。

“老婆,一定是你看花眼了,放心,就算是有鬼,有我在,他們也都退避三舍了。”

周澍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道。

“你還有震宅避邪的作用不成?”

呃……這……

此後的幾天,誰都沒有再提過周渝,好像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

唐小舅很快就回了部隊,這次唐蕎沒有拽著他的不讓他走。

唐小舅走的那天,唐蕎拉周澍拉去醫院做檢查去了,兩個小年輕。手拉著手。

照b超的時候,唐蕎與周澍看著電腦裏出現的那顆小黃豆,無不嘖嘖稱奇。

醫生很耐心的給他們講解,哪個小黃豆的小拳頭,哪個是小黃豆的小腦袋,還有他的小屁股。

等到醫生講完,交片子交給唐蕎,唐蕎正準備出去,一轉臉,居然看到周澍在抹臉。

回去的路上,唐蕎看了看周澍回複了平靜的臉色。

“周澍,你不高興嗎?為什麼要哭。”

好像最近這段時間,周澍被她傳染了,有時候半夜醒來,摸摸旁邊的人,她都能摸到他一臉的濕意。

“沒,終於見到小黃豆了,我好高興。”

收斂了心神,周澍專心至致的開車,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載著唐蕎到了商場。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買衣服啊。”

剛才在醫院裏看見別人穿的孕婦裝,他覺得好有愛啊,雖然唐蕎的肚子還沒有很明顯,但他卻想做這件事了。

周澍牽著唐蕎的手進了一家母嬰店,店員很熱情的就迎了上來,詢問了一些關於是想要買大人的還是小孩的物品之後,然後就開始介紹各種功能的孕婦裝。

周澍聽的頭昏腦漲的,從來都不知道就一個孕婦裝,還有那麼講究。

唐蕎坐在店裏的沙發上,看著周澍一個頭兩個大的糾結模親,有些興災樂禍,活該!

店員介紹了二十來分鍾,周澍也沒能太明白她到底講了些什麼,最終他還不得不求助於唐蕎。

“老婆,你喜歡什麼樣的?”

唐蕎番了個白眼,“是你要買的,你自己挑。”

那些店員看看周澍,又看看唐蕎,無不歎息同情。

唐蕎知道,他們一定又在想鮮花與糞球的問題了。

哼,她是糞球怎麼了,人周澍這朵鮮花,還就喜歡她這糞球了。

“買套防副射的。”

唐蕎喜歡用3c產品,醫生介意盡量少用,雖然她會努力的去盡量少,但她可不敢保證能成功。

“好。”

說話間,周澍已經從店員手上接過好幾套孕婦裝拿在手裏看著,看著還不夠,還不由自主的拿著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

唐蕎……

其實唐蕎不想要跟周澍逛街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每次在街上,別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星星眼,輪到她時,她們就跟被眼屎糊住了眼似的。

拜托,她這麼好的人,上哪找去啊。

二姑娘越想越不是味,越想心裏越扭曲。

“老公,我腳疼……”

這聲音嗲的,周澍差點就給跪了,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還是怕她真疼,屁顛屁顛的跑到唐蕎身邊蹲下。

“要不,咱再回醫院?”

“不用,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周澍就真的半跪在人家的店裏替唐蕎脫了鞋,然後旁若無人的給他揉腳。

“先生,那這些衣服……?”

剛剛替周澍介紹各種衣服的店員滿頭黑線的看著眼前極其……那個不真實的一幕。心想著,這麼帥氣這麼好的男人,腦袋一定是讓驢給踢了,怎麼就看上這麼個貨。

“全包起來吧。”

周澍還沒說話,唐蕎便一聲令下。

於是,眾店員原本看唐蕎像是在看糞球的眼神,立馬變成了看暴發戶的眼神。隻是看向周澍時,原本著迷而膜拜的眼神立馬變成了不屑。

就說嘛,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看上脾氣這麼古怪的女人,原來是小白臉啊。

唐蕎心滿意足的看著眾店員變了又變的臉色,心裏樂翻了。此時周澍正專心的給她揉著腳,壓根就沒注意到唐蕎的邪惡,以及眾店員的配合邪惡。

唐蕎還覺得不夠似的,繼續陷害某溫良小狼。

“老公,最近你都不去公司,你要是把公司給整倒了,怎麼跟我交代。”

公司是他的,他跟她交什麼代?

不過周澍也沒想其他,“公司有人坐鎮,我這不是為了陪你嗎?”

於是,眾店員悄屑的眼神更加深,果然是小白臉哪。

算了,也什麼好幻想的了,眾店員的眼神已經陸陸續續的飄走。

片刻後,唐蕎要的衣服已經打包好,店員送至他們腳邊。

“這位太太,您看看還需不需要其他東西呢,比如說嬰兒裝之類的?”

知曉了誰才是當家作主的人,某店員立馬將殷勤換了對象。

“現在買是不是太早了點?”

唐蕎往嬰兒專區瞄了眼,那些衣服都好漂亮好可愛啊,她都要禁不住誘惑了。

“不早的,現在就要開始買了,這樣才不至於在寶寶要出生的時候手忙腳亂了。很多爸爸媽媽都是在寶寶還在肚子裏沒有很大的時候,就開始辦置這些東西呢。要當爸爸媽媽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所以,有些事情就得提前做好。”

店員極力的鼓動,難得碰上個暴發戶,怎麼能放過。

經店員這麼一提醒,唐蕎與周澍都覺得她說的太有道理了,別人忙,他們比別人更忙啊,他們還得辦婚禮呢。雖然婚禮的大部分事情都已經分了出去。

“說的也對,那老公,別揉了,我們去看寶寶的衣服吧。”

唐蕎的腳現在已經完全不腫了,但周澍怕它反複,所以才在唐蕎說腳疼的第一時間立馬給她按摩。

替唐蕎穿好鞋之後,周澍扶著她起來,卻被唐蕎給嫌棄了。

“你先去洗手。”

剛給她揉完腳的,她可不希望寶寶的衣服拿回去的時候全是她的腳臭味。

不得已,周澍隻有又認命的去找商場的洗手間,他洗!好好的洗!

小孩子的衣服,不光漂亮,而且摸起來很是柔軟,很舒服,那樣小小的一件,唐蕎看著拿著,每一件都愛不釋手。周澍隻好跟在後麵讓店員一件一件的收,唐隻要唐蕎摸過的,都給打包起來。

店員一邊打包一邊笑的合不攏嘴,果然是暴發戶啊。

等到他們周出門的時候,店員還很好心的幫他們提到了車上,因為,他們根本拿不了那麼多。

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周澍站在車屁股後麵感覺眼前真是一座大山,不過,他甘之如飴。

兩個帶著寶寶的片子,還有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滿載而歸。

原來周澍是打算讓唐蕎在姥姥家住幾天,等她心情好了再把她接回去,不過,現在他改變了這個想法。

唐姥姥的確要比他會照顧人,他再努力去做全,那也是個男人,沒有他做不到的事,但總有他想不到的事。

所以,周澍就幹脆讓唐蕎在姥姥家住下了,而他自己,婦唱夫隨吧。

關於婚紗,唐蕎其實已經挑好了一套,以及兩套宴客時穿的禮服,不過,現在等於是白挑了。

一懷孕,那幾套禮服,果斷完蛋。

要知道她挑的都是十分貼身的旗袍裝,這下真心穿不了了。

於是,周澍除了陪老婆這一艱巨的任務之外,還要替她變出幾套,漂亮大方,還要她能穿的下的禮服。

唉,男人果斷是愁苦的代表。

唐小舅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找過周渝,他一如既往的將全部心神投入工作。

隻是,部隊的人都看的出來,他們首長,貌似心情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以前他隻是不笑,至少臉上的表情還算是平靜,但是現在已經到嚇人的地步了。隻要誰稍微出點差錯,他立馬就眉頭一皺,於是大夥都提心吊膽的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哪裏沒做好,惹到首長同誌。

關於這點,唐小舅的警衛員最深有體會了。

開車的時候吧,他開快了點,人首長不樂意了,皺著眉頭橫他。他開慢點吧,人首長也不樂意了,皺著眉頭橫他。

最重要的是,首長同誌似乎挑嘴了,每天給他做的飯菜,他都不怎麼吃了,不吃就不吃吧,他扒兩口就放下筷子,然後繼續皺著眉頭橫他。

親,他隻是個小小的警衛員啊。

食堂還是那個食堂,廚子還是那個廚子,碗筷也還是那副碗筷,就連他就這端飯菜的人也都沒變,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了呢?

他到底是哪一點惹得首長同誌不高興了。

警衛員同誌深深的糾結了。

首長這年紀,應該還沒到更年期吧?

甩甩腦袋,警衛員同誌寧願是自己到了更年期。

他哭啊,他找指導員哭去。

一見指導員,小警衛員同誌行了個軍禮,然後在指導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好吧,沒抱住,抱住了桌腳。

“小同誌啊,你怎麼一見人就抱啊,這習慣可不好,這裏是部隊,影響不好。”

抱大腿算什麼同,他都想咬手帕了。

小警衛員同誌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

“指導員,我申請調離。”

“倒是說說,為什麼調離啊?”

指導員同導,個頭有些那啥,身材有些那啥,其實要是在外麵,他這身材還挺不錯,但是想想,部隊裏,那一個個高挑的苗子,他這身材放在他們中間,立馬就隻能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了,那就是:矮胖矮胖!

“首長更年期到了!”

“什麼?”

“啊不不不,是我更年期到了。”

警衛員同誌已經語無倫次了。

指導員默默歎息一聲,瞧這孩子給嚇的。

“小警衛員哪,你小小年紀怎麼就更年期了呢?”

矮胖矮胖的小老頭聲音輕輕的,努力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小警衛員同誌繼續哭喪著臉,他這不是被首長給逼的麼,都是給逼的。

“報告指導員,我提前更了。”

“提前更了啊。”

指導員半眯著眼,敲了敲桌子。

“提前更了就給我努力壓回去。”

小警衛同誌還沒適應指導員的突然變臉,張張嘴還想辯駁兩句。

“你當部隊是你家菜園子?”

他沒這麼想。

“你想上哪就上哪?”

嗚嗚,不可以都這麼欺負哪。

指導員板著臉說完這兩句,又換回和藹可親的臉,“小警衛員啊,回去吧,要是被你家首長操死了,我替你申請一等功。”

“指導員……”

他要申訴。

可惜,被駁回。

“還不快去!”

這一句,矮胖矮胖的指導員幾乎是用吼的了,嚇的小警衛員一邊撒腿就跑,一邊跑嘴裏一邊叨叨。

“死老頭,臭老頭,想要謀殺親子啊……”

“兔崽子,你說什麼呢,有本事給老子回來說。”

指導員站起身,拉開門衝著已經跑遠了的人影嘶吼,那人影這下子跑的更歡了。

嗚嗚,全都更年期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過,話說回來,指導員同誌還是決定找他們親愛的首長同誌談一談,那是他親兒子啊,要真被操勞死了,他就斷了命根子了。

晚上的時候,唐小舅坐在房間裏看白天的演練材料,指導員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