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留著新娘子獨守空房,需要本殿主代勞麼?”
他看得出來聞夜弦還是有些介懷,所以他淡然地笑著說了這句話。
在感情上,他聞夜弦是勝者,而此時,他比他灑脫,所以他沈攸也沒有敗。
後來,聞夜弦走了。
洞房花燭,春宵苦短。
酒席也散了,還剩些人三三兩兩地喝酒,吵鬧著,而他卻始終獨自一人飲酒,無人敢靠近。
後來,他看見有一個人醉了,醉得酩酊,而他,喝了一夜,卻怎麼……也醉不了。
--那一根紅線留給他的,終是一場孤寂無人說。
武林盟主聞夜弦與女魔頭懷秀的婚禮是江湖上一大盛事,一直為後人津津樂道。
但是,也同樣是在這一天,璿璣派的掌門喝醉了……
醉得昏天黑地……
--遙想江湖初見,愁上心頭。
她拜堂之際,沈攸出現,他毫不猶豫拔劍相向。
她現在很幸福,所以,誰都不能打擾她的幸福,他不允許。
最終,懷秀和聞夜弦拜堂、入洞房……
宴席結束後,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喝酒,身邊,是他的劍。最後,他醉了。夢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他滿腔豪情,她張揚火熱。可是,在夢裏,她依舊和別人成親了……
他們終是無緣。
第二日,酒醒。忍著頭痛,他集齊了所有璿璣派弟子,提著劍回了璿璣派。
當初,為了能保護她,為了她能被正派接受,他答應聞夜弦,成了璿璣派掌門,而如今……
玄音看著跟在他身後的年輕弟子,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他將擔負起璿璣派掌門的責任,光大璿璣派!
璿璣派經過一次大劫,人員損失慘重,現在大部分都是新來的弟子,一個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笑容,還帶著滿腔的豪情。
玄音看著他們,如同看見了當年的自己。隻是……他們身上的棱角終會被江湖給磨平,他們那善惡分明界限也會被許許多多的無奈弄得模糊。
“唉……”
“歎什麼氣?”玄問走到了玄音身後。如今的玄問少了當初那份輕浮,多了幾分沉穩。
玄音回頭看了他一眼道:“三師兄。”其實,每個人都在改變。
玄問走到了與玄音並肩的地方,看著下麵空地上正在練功的弟子,心中也是萬分感慨。“這多像當初的我們啊……”
“師兄……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玄音問道。
玄問笑了笑,道:“善惡永遠是人定的,但是人心也是有善有惡的。”
玄音不語。他記得,她也這樣說過。
原本善惡分明的他遇到了她,就再也無法善惡分明了……或許當初就是他錯了。
十年後,璿璣派在掌門玄音的帶領下漸漸壯大,超過了當年最鼎盛的時候,直逼南華、清雲兩派。
玄音依舊負手站在高處看著下麵練功的弟子,五年的磨練讓他粉雕玉琢的臉上變得剛毅了許多,清澈的眼神變得沉靜,毫無波瀾。
“掌門師弟。”
“師兄。”玄音回頭。
十年的時間在玄問的臉上似乎留下的痕跡比玄音明顯,他蓄了胡子,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氣質。
玄問笑了笑道:“掌門師弟,大家都在著急你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