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沉靜的雙眼裏泛起了一絲波瀾，隨後歸於平靜。他抬頭望向天際。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跑了過來。
“怎麼了？”玄問問道。
“回稟師父、師叔，那個妖女又來了！”
玄音皺了皺眉。
玄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她要進來你們也擋不住，行了，你先退下吧。”玄音道。
待弟子退下後，玄問看著玄音的背影道：“霜姑娘經常來回長生殿與華山兩地也不容易。”
“師兄若是憐香惜玉，娶了便是。”
玄問笑著搖了搖頭。“我怕被夫人給殺了。”
“說什麼呢！”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
玄問和玄音同時看向他們身後，那個淡黃色的身影。
十年了……長生殿四大護法皆有了歸宿，唯有四護法霜降一直獨身一人。
十年的時間，讓霜降從鄰家女孩變成了漂亮的女人，但是她的甜甜的笑沒有變，歲月留給她的，是女人味。
“霜姑娘，掌門師弟，內子尋我，先告辭了。”玄問拱了拱手，不顧玄音的眼神，轉身離開了。
玄音轉身看著下麵的弟子，不說話。
霜降走到了他身邊。
兩人皆不語，靜靜地站著。
良久，玄音開口道：“十年了，你不該這麼耽誤自己。”
霜降側頭看了看他，道：“你怎知我是耽誤？”
“放棄吧……”
霜降笑了笑。“你未娶我未嫁，有什麼不對麼？”
玄音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心有所屬了。”
“我掌握著所有情報，你每天見過誰我都知道，你不可能看上其他女子，而懷姑娘，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提起懷秀，玄音的雙眼裏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痛苦，隻是劃過一絲淡淡的波瀾。
那是對過去的感歎。
“若是你還沒忘記她，我可以等。都已經一個十年過去了，本護法不在乎第二個十年，第三個十年……”霜降笑著說道，語氣堅定。
“我……”玄音欲言又止。
當初畢竟是當初，都十年過去了，留給他的，隻是年少時的回憶罷了。
“若是覺得我的身份你接受不了，我也沒辦法。我不會離開長生殿，但是我可以不要名分。”霜降微微低眸，掩飾住自己眼中的哀傷。
玄音不語。
“長生殿還有很多事，那我先走了。”說完，霜降飛身離開。
玄音轉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良久。
又是三年，霜降還如同以前一樣，闖進璿璣派，與玄音聊一會兒天又離開。
此時，玄音依舊站在高處，看著下麵的弟子，眉頭卻忍不住皺著。
十三年了，每月的十五她都會來，而今天已經十九了。
她今天，沒有來。
二十……
玄音依舊戰在老地方看著練功的弟子，心中卻再也無法平靜。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動靜，隨後是腳步聲。
玄音皺著的眉鬆開了。
“最近殿裏碰到了一些事，來晚了。”霜降道。
玄音轉身，卻看見霜降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上前，她退後了兩步，忽然“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