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麼著,那導師擺擺手說:你先別站起來,我講個故事你聽完再站,說駐港部隊一個兵到醫院做割****手術,一個女護士給他刮**時,他那玩意兒可能是第一次被女人碰到一下子豎了起來。
女護士羞愧滿麵轉身跑了出去,但見護士長端著酒精上來拿棉球往他老二上擦了幾下,那老二噗一下就倒下了。護士長忿忿說道:就你這點酒量,還站起來……
不等老萬說完,三人笑得整個小攤都在顫抖,那一天的不快和疲勞在笑聲中煙消雲散。
回到駐地,趙明月在日記本裏寫道:古人常說燙一壺月光下酒,今天看來煎幾個段子下酒同樣別有一番風味。
三十九、阿明焚書
接兵回到連隊第二年,趙明月仍是排長,這已經是他當排長的第四年。
趙明月再也無心講笑話,無論多麼好笑的段子他也笑不起來了,在阿明的觀念裏,作為一名軍人隻有不斷取得榮譽或晉升,那才對得起這身軍裝。
這四年,阿明也在不斷地努力著,為了保持銳氣,他每天早上一聽到號聲就從床上彈起來,最快的速度起床,他不允許自己賴床,那怕是一小會兒,因為作為一名軍官,他要用自己一言一行影響身邊的每一個人雷厲風行。輪到他值班的日子,他總是提前十分鍾起床,以最響亮的口令帶隊出操,用最工整的字跡填寫值班日誌,即便是帶隊挖個水溝,他也會把溝壁打磨得平平的,帶給人不一樣的標準。
爭當一名優秀的軍人,這是他踏入軍營的那一天就給自己定下的決心。這四年,隻會跑步的他學會了演講、演小品、野外訓練場用泥沙繪標語、辦黑板報,團裏評比什麼他就幹什麼,他太想出類拔萃了。這四年,他先後獲得了全師新學員演講比賽第二名、優秀基層幹部、先進排、師盡職盡責先進個人,駐訓海訓先進個人等那些大大小小的榮譽。
然而這一切能證明他優秀的證書,卻不能幫助他提升更高的崗位,連隊還有一個五年的老排長範金慶,也就是說即便是連隊有一個提升的名額,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他。
連隊東側的訓練場,是連綿起伏的荒地,情緒低落至冰點的趙明月時常在晚飯後坐在小土坡上發呆,這一次,他帶上這四年所有的榮譽證書用打火機點上,看它們燃燒。
這些本證書曾被他丟到連隊的垃圾婁中,被排裏的戰士偷偷檢回,副班長李遠和拿著檢回的證書說:“排長,這榮譽是多少人爭也爭不到的,你怎麼說丟就丟了。”
趙明月無語:這榮譽又有什麼用呢,當了四年的排長,讓我怎麼有臉見江東父老,但他不能在部屬麵前說這些,他是黨員,是幹部,幹好工作不是為了升官。可事實上在大家的心裏眼裏隻有升了職才是優秀的表現,尤其是農村老家人的眼中隻有那些表現不好的犯了錯誤的人才不能得到重用。
待那一張張榮譽證書化作嫋嫋輕煙後,趙明月果斷定下決心:離開部隊,我深深地熱愛這片熱土,但它卻不肯收留我,我深愛的這身軍裝,卻隻有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