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可進送禮
張可進是趙明月踏上寫作路後,在報紙上見到的最多的名字,原以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學究,直到真正見了麵才發現,那是一個長著羅大佑麵孔的青年才俊,一幅黑邊眼鏡書生味十足。
張可進講起自己第一次送禮的事更是有趣。
那是他當工兵排長的第三年,眼睜睜看著一同分下來的同學都提了職,經不住老鄉勸告,他花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了兩瓶五糧液和兩條中華到團長家裏去送禮。
月黑風高,膽顫心驚的張可進提著東西生怕熟人看見,又怕送錯了家門,於是就把禮物先放在常委院附近的一條水溝裏,先過去敲門,確認是團長家才進去。這部隊也真是麻煩,整齊劃一的營房,清一色的建築風格,不熟悉情況的人稍不留神就會走錯門,如果錯了,那幾個月的工資真是白搭了。
張可進心驚肉跳地敲開了門,是公務員出來開門,還好,沒碰到熟人,可進對公務員說了聲你等一下,然後轉向奔水溝處拿禮品。
那曾想,他回到水溝處就傻了眼:空蕩蕩的水溝內,隻有風吹過的樹葉在飛舞,禮品不翼而飛。
可進頓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汗水從手心冒了出來,他找遍了水溝的每一處可能被風吹到的地方,空無一物,可進呆呆地坐在地上。
東西顯然是被路過的人或是翻入營區檢破爛的老鄉給撿走了。
那一場沒有送出去的禮讓可進心痛了很多年,看來走歪門邪道老天都不答應,從此他一門心思用在工作寫作上,直到許多年後,他的作品出現在大大小小的報刊上。
四十四、立三蛋事
那年,軍區組織軍事訓練基礎科目大比武,身為新聞幹事的阿明奉命和參賽單位一道赴廣州參與全程報道。
一日中午,師裏新聞幹事楊月偉帶領所屬五個團的新聞幹事請報社領導吃飯,這家餐廳有道特色菜煎荷包蛋,恰恰上菜時,坐在主位上的處長龍顏不悅:“這蛋好像變味了。”
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炮團新聞幹事伊立三趕緊叫來服務員換一個,待他交待完服務員後大家起身敬灑,敬了幾圈酒下來的伊立三有點暈,恰在此時服務員把新煎好的蛋送了上來。
伊立三趕忙問道:“請問剛才是那位首長的蛋?”
楊月偉聽出了端倪,盯著伊立三笑,大家看到楊月偉笑也跟著樂了,一起衝著伊立三笑。
那伊立三自知失言,連忙糾正道: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剛才那位首長的蛋壞了?
眾人更笑。
伊立三無所適從,滿臉通紅進一步糾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剛才那位首長是壞蛋?
眾人笑噴。
四十五、立三陪客
話說那年軍區在塔山師組織基層建設現場會,因為這伊立三生得眉清目秀,被派去保障中央媒體來的領導,閑暇功夫,宣傳部長陪三位媒體來的老總打撲克,伊立三就陪在邊上幫助敬煙倒茶。
老總的住地兒在一個國際大酒店,部長和老總們住在十五樓,而阿明則住在七樓。
阿明和另外幾位的任務則是寫初稿,中央媒體和軍區媒體的稿件算下來有十多稿,阿明忙得不亦樂乎。中午開飯時阿明上樓叫首長們吃飯,彭部長邊和老總們邊聊天邊走出房間,看到了辛苦一個早上的伊立三,就握著他的手說:辛苦啊,趙明月,你辛苦。
這伊立三連忙滿臉堆笑,怯生生糾正說:首長,我是小伊伊立三。
不料這部長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沒注意,繼續盯著他說:趙明月,你的稿子寫得不錯,繼續努力!
前來迎接首長的趙明月看著部長拉著伊立三的手叫著自己的名字誇,他心裏那個爽啊,直衝伊立三眨眼睛!
當晚回到駐地後,他在日記中寫道:以媚事人者,媚盡則愛馳,以才立身者,才立而人自立。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斷地進步,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贏得別人內心深處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