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想說什麼?”沒料到白亦文費這麼大功夫,到頭來卻隻是要說這件事,楚將離不由有些鬱悶:“寧熠偷聽很正常,他就是悄悄在後麵跟蹤都正常。”

“他的確是跟蹤了。”又歎了一口氣,白亦文將早上他的所見所聞全數講了出來:“寧熠早上是故意讓我們看到他出門的,但是在那之後,他又悄悄的回來了。金逸向我告假的時候,我看見他就躲在門外。而等金逸帶著月兒姑娘離開的時候,他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眨巴著眼睛,楚將離足足花了一刻鍾的時間,這才消化了白亦文的話。不是因為他所說的有什麼難以理解,而是因為她的隨口一說還真就成了真。

寧熠的隱匿功夫,楚將離是見識過的,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隻是她卻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跟上去,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或許可以理解為他在擔心月兒,可是她身邊既然有金逸跟著,安全問題總是有些保障。而金逸現在見到他就跟見到仇人一樣,若是一個不小心泄了行蹤,又是在外麵沒人能管的情況之下,恐怕隻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對於寧熠來說,這種低級錯誤,他應該是不會犯的。

但他偏偏這麼做了,其中原因,倒真是值得深究。

“那你今天中午跟寧熠在院子裏,都在說些什麼事?”忽而想到中午回來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在樹下對話,楚將離眉毛一挑,不由得急急追問。

但楚將離的問題,卻是讓白亦文整個人一僵,接著更為尷尬的抿了抿嘴,這才小聲說道:“我隻是想去勸勸寧熠,要他敢於麵對自己的感情。”

白亦文的答案,出乎楚將離的預料。不過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尷尬。但也是在轉瞬之間,她又掩去了自己的心情,隻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嗬嗬,寧熠的心思連你都看出來了,估計他的那群兄弟們也能看出來吧。”刻意的轉移話題,楚將離走去桌邊,也為自己倒了杯水,繼續說道:“麵癱臉,交給你一個任務,去跟那三個人打聽打聽,看看他們知不知道為什麼寧熠會拒絕月兒。”

“是。”輕輕地一點頭,白亦文已經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便打算離開。隻是他才剛轉過身去,卻又聽到了楚將離似是調侃的一句話。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月兒。”

不,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為了黃姑娘的事憂慮。

白亦文的身形一滯,在心中默默的否定了楚將離的話。但等他轉過身來之後,原先臉上那自嘲的神情便盡數被認真取代。接著,他義正言辭的解釋道:“我隻是不想他們因為個人問題,而影響了公事。我們來江南,不是為了解決他們的感情問題,而是要查清江南府的腐敗案。若是任由他們這麼下去,隻怕我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理由說出來,白亦文的臉上隻有嚴肅和正經。就好像他真的如話中所說,隻是擔心寧熠和月兒因為感情問題,導致他們的計劃不能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