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一眾人等離開之後,匆忙趕來的君莫離卻停在了半路,捶胸頓足一臉挫敗的模樣。沒想到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上。
而在此時,跟在他身後的寧熠卻是策馬上前,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語氣說道:“算了,人都走了,你要親自上京求證嗎?”
不滿的瞪了寧熠一眼,君莫離再次望向中州城門的方向。沉吟許久之後,忽然從懷中拿出了幾張紙,擺在眼前細看。接著他苦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果然,一切都跟你說的沒有區別。”
寧熠知道那是楚將離留給他的信,不由也摸了摸胸口,感受了一下自己那封信的形狀。接著,他便又想起了那上麵的內容,也是歎了口氣。
郡主,你就這麼走了,可有想過在你走之後,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可有想過皇上在失去你以後,會有多麼傷心悲痛。就如同此時的他般,內心全然被悔恨填滿,隻能奢求君莫離,能給自己一個替月兒守墓的機會。
雖然,皇上已經特意寫信交代過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君莫離忽然又換了一種笑容,似是極為輕鬆一般。接著他便將信折好放進懷裏,回轉過身看著寧熠,說道:“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但此時的君莫離卻是忘了,寧熠已經雙耳失聰,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但幸好這事也不用追問,隻看君莫離那緊急掉轉馬頭奔走的模樣,也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再次駕馬離開,向著臨州城的方向趕去。不過因為之前幾天的舟車勞頓,他們此時早已經沒了精力,如此行進的速度便慢上了很多。
終於在五天之後,兩人再次到達了臨州城。不過這次進來,寧熠的心中卻是又一次被落寞填滿。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月兒,但是這次,他身邊跟著的,卻是月兒名義上的夫君。這是一個多麼奇怪的組合,又是多麼令人別扭的感覺。
待走了一段路途,到了一個略顯僻靜的地方之後,寧熠在心內糾結良久,終是用腿夾了下馬腹促使馬兒加快速度,然後堵在君莫離的麵前,製止他繼續往前走。
“現在已經到了臨州城,接下來你究竟答不答應,也該告訴我了吧。”迫切的想要知道君莫離是否應承自己為月兒守墓,寧熠雖然能保證行為不過於激烈,卻難掩他急切的表情。
而看著如此激動的寧熠,君莫離卻是麵無表情,隻是指了指另一側城外的方向,卻並不言語。因為他知道,即便說話寧熠也聽不見。
但他的動作,卻起碼已經代表他願意帶寧熠去見月兒,至於到時時候應下守墓的要求,可以再往後推遲。畢竟現在,去見月兒是最重要的事。
明白了君莫離的示意,寧熠的眼神中終於冒出了一絲熱切的神情。這幾天來他早已被心中的擔憂折磨的不成樣子,此時看到希望就在眼前,哪能不興奮。
眼見寧熠恢複精神,君莫離撇嘴微笑,接著勒住韁繩調轉馬頭,繞過寧熠之後便加快速度向城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