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動作真快,可那老鼠見到他仿佛一時也傻了似的,動都不敢動了。韓冰把那肥耗子抓住,你猜怎麼著?太他媽可怕了!
用煙頭燙,用爐火烤,用開水煮,用針尖紮,用刀子一點一點剝皮……媽呀,現在想起來還叫我那個惡心!
你說老鼠這玩意兒是可憎,可痛痛快快弄死它不就得了。可這個韓冰偏偏虐待它,慢慢折磨它,我看到那可憐的耗子眼神都不對了,盡是他媽恐懼!
你看韓冰倒好,那認真勁,太可怕了!他臉色蒼白,眼裏盡是冷冷的凶光。他動作一絲不苟,那耗子直到體無完膚,仍在不停緊張地喘著粗氣。
從晚上看新聞聯播時起,一直鬧騰到下半夜天快亮,韓冰就一直在衛生間幹這事。
我就說:“韓冰,你是不是個虐待狂啊?”你猜韓冰怎麼說:“這你都看出來啦?我就是個虐待狂!不整點事,心裏就難受,像針紮著一樣坐臥不安。”韓冰還告訴我,他那個小區的貓啊狗啊經常失蹤。其實都是他給折磨至死的。
我尖叫著說,你他媽韓冰,你不會也殺人吧?!他獰笑著,那臉是那麼帥,現在卻無比嚇人。他眼露凶狠狠的冷光,咬牙切齒地說:“這可說不準!我現在是拿這些小玩意兒練手呢!”我哪還敢睡覺。幸好天也亮了。我就跑回去了。有一個星期,我都躲著不敢見他。
後來,他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到迪廳來玩認識的。那女孩長得漂亮,氣質也好。據說還是個大學生。說實話,我真為那個女孩捏把汗,她不知道韓冰是多麼可怕!可也就是他媽怪,那妞每次和韓冰在一起,就跟口香糖一樣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掉!
但還是鬧騰起來了。韓冰不知咋地又搞上了一個紅頭發的洋妞。說是洋妞吧,其實也是中國種。她老爹是新加坡一個億萬富翁。
韓冰心狠。他想把那個大學生甩了。那大學生到迪廳鬧過一回,說自己懷孕了,要韓冰無論如何一定娶了她。
那一天我沒在,所以知道得不太多。大概過了兩三天,韓冰就辭職了。
我知道的就這麼些。但不是我吹,這裏所有的女孩,就我和韓冰上過床。對於這家夥的可憎事,也數我知道得最清楚!
5
這一回,丁香吐了一個大煙圈。黃飛默默地喝酒。分析丁香關於韓冰的描述有多少可信度。“你能找到韓冰嗎?”丁香緩緩吐出一股煙,在黑暗中盯住黃飛的眼,十分肯定地道:“不行。
肯定找不到他了。”“為什麼?”
“他失蹤了。手機關機——我估計換了號碼。不騙你,我有時還挺想他,去他宿舍找過一回,他搬走了。”
最後,丁香總結道:“韓冰是有意回避所有認識他的人的。因為他要娶那個富翁的女兒過日子,我們這些人知道他的埋汰事太多。總之,韓冰躲起來了。”
黃飛一時茫然。韓冰,躲起來了?
聽丁香剛才講,有個漂亮女大學生曾經和韓冰好過,會不會就是肖羽?韓冰要甩掉肖羽,而此時的肖羽已經懷孕。於是——韓冰不得不殺了肖羽!黃飛頭頂仿佛有一聲巨響,頓時豁然開朗!是的,是韓冰殺死了肖羽,然後徹底地隱藏了起來。
韓冰,你在哪裏?“丁香,你仔細地、認真地回憶一下,韓冰這個人都有什麼愛好——與眾不同的,特別的愛好?”“愛好?”丁香眼睛盯住正在舞台上跳杆舞的一位俄羅斯女郎。過了一會兒,她回過頭問黃飛:“你說——做愛算不算?他做那事特厲害。”操。黃飛心裏暗暗罵了一句。但他仍麵帶微笑地答道:“也可以算上吧。其他的?比如收藏什麼東西,最喜歡幹什麼事——健身什麼的?”“哦!”丁香受到黃飛的啟發,手指往吧台上戳了好幾下,道,“對了,韓冰這個人,隻要你了解了他之後,就特別怕他。他有個特別特別惡心人的喜好,那就是收藏一種打死你也想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刀子?劍?槍?炸藥?”黃飛一連問了好幾種物品。“拉倒吧!他專收藏死人的遺物!隻要對脾氣了,花多少錢他都肯幹!就說有一回吧,他高興了,把他宿舍一間小屋打開讓我看。我的媽呀!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還有臭味了——居然連女人奶罩內褲都有!”
黃飛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也感到這韓冰確實有病——他有怪癖!“那小屋裏,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黃飛故意裝作很不以為然的樣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