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是我們常人最容易忽略的權利。我們生下來,就能自由流暢地呼吸,我們從來不把能夠呼吸當成什麼了不起的壯舉,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感謝無處不在的空氣。
但是,哪一天呼吸停止了,我們就停止了生命。我們時常可以聽到年輕的朋友慨歎:鬱悶!那隻是鬱悶而已!
如果讓你窒息呢?!可以這麼說,這些天,黃飛帶著負罪之身四處逃亡,黃飛沒有一刻擁有過順暢的呼吸。黃飛驚恐、焦慮、狐疑、絕望、憤怒、沮喪……如果這樣的日子再延長一天,黃飛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挺下去?
也許徹底崩潰!所以,當警察將黃飛的手銬打開,黃飛便深深地從胸膛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黃飛眼前一亮。
一個新的世界,就在前方!
3
這是一家談不上多麼奢華的幹淨又安靜的小飯館。黃飛和華天雄,就他們倆。這是一個包間,他們涮著羊肉。華天雄的右臂依然纏著繃帶,便用左手握筷在鍋裏撈。
黃飛好心地為他夾著已燙熟的羊肉:“老排,01,我把你的手弄成這樣,你一定很恨我吧!”
華天雄有神的眼睛盯住黃飛,反問道:“你說呢?”“恨。而且是應該的。誰叫我黃飛把你的手臂……”“其實,你錯了。”華天雄的話使黃飛一時不解。他又說:“那天在牆下,你完全可以用磚頭砸我別的地方,比如腦門兒,比如臉麵。你當時遲疑了那麼一刹那,我是完完全全地感覺出來了。我相信,你那時一定不會想到抓住你腳踝的會是我,雖然我知道我所追捕的人叫黃飛。你能把對警察的傷害降低到最低限度,這說明你小子還有人性,嘿嘿!”
“嗐!”華天雄吐出一口氣,豁達地繼續道,“當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誰都拚盡全力了。而且,你應該也不知道是你的老排親自和你過不去啊?不談這個了,你能用自己的智謀和努力,證明自己也是個受害者,這就十分了不起了。老戰友,02,來,喝一杯!”
黃飛臉紅了。其實,黃飛現在真希望華天雄拿腳踹自己,好讓自己覺得他已有所補償。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呐,黃飛。”
黃飛又一怔,華天雄哈哈一笑道:“骨折過的地方,一旦痊愈力氣會成倍增長。所以,你小子下回再也別想跑出我的手心!”
黃飛也哈哈一笑,連忙舉杯:“老排,我哪敢還跑?喝酒!喝酒!”黃飛和華天雄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華天雄忽然很神秘地問道:“你可是我們特種部隊第一小分隊的02啊!
跟老哥說一句真話:假如命中注定你要倒黴,你曆盡千辛萬苦就是無法證明自己清白,那你會束手就擒,接受這殘酷現實嗎?”
黃飛沉吟了一下,緩慢而堅定地道:“老排,你一定是想我說真話。我黃飛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一日不能洗脫罪名,我就一日不會放棄!假使被警方緝拿歸案,我也會找機會拚死逃脫,哪怕越獄也在所不惜!因為,我是02,我是退役特種兵!”
二人久久沒有說話。幹杯!酒中自有深情與理解!華天雄的手機來了短信。他從腰上取出手機看了看,表情嚴肅起來:“黃飛,我們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過去在一個戰壕裏摸爬滾打,感情勝過親兄弟。雖多年失去聯係,可是彼此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淡漠的。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追捕你緊迫了,這也是我的職責使然,對不住你的地方多擔待。今次重逢了,以後見麵機會必定不少。我得先走了,02,謝謝你的請客!經曆這場磨難,好好調整休養一下,我們都還年輕,還要做一番大事呢!”
黃飛知道,華天雄作為重案組組長,工作強度大,日程安排緊。黃飛請客,他能撥冗接受邀請已使自己很快意了。
黃飛忙送他出包間門,華天雄握住黃飛的手:“剛才接到線報,有人發現韓冰了。”
4
這幾天,如果你登錄互聯網,幾乎各大門戶網站都有如下消息——變態狂布下連環迷陣誘人替罪
嫌疑犯曆經千辛萬險自證清白
本報訊:發生在11月1日的女網友被殺一案,相信不少人記憶猶新。就在案發不久,警方即鎖定當晚與女網友肖羽網上聊天並約好見麵的前特種兵黃飛,同時懸賞5萬元發動群眾協助將其捉拿歸案。
然而,昨日記者從警方獲知最新驚人消息,黃飛竟是被人設圈套陷害:當夜他趕到女網友住處時,對方早已經被殺身亡!
黃飛不甘心做替罪羊,曆盡艱險取得肖羽日記,並以此設計誘使真正的殺人疑凶韓冰浮出水麵。根據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表明,肖羽曾是韓冰的女友。後韓冰結識新加坡某著名富翁之女,為徹底甩掉肖羽竟殘酷將其殺害。
韓冰作案後,並沒有馬上逃離現場,而是以死者肖羽名義與人聊天,並成功誘引黃飛到肖羽住處見麵。然後,韓冰撥打110報警,使得警方很快就將目標鎖定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