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知道什麼?”
“他們都讚成你做我的保鏢,在接下來的日子裏。”
葛蘭下意識的回頭看範西咧開嘴角笑容滿麵的樣子,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怔怔的看眼前的這張臉,這張臉太熟悉了,範西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兩邊有酒窩,微微側著的腦袋,看上去還有些許的少年感。十多年前,他就這樣站在自己麵前,陽光明媚。很快,葛蘭搖晃著頭回過神來。
她當然明白範西口中的‘他們’是指誰。
“你是聯係了我的長官?給他開出價碼,讓我留下來?”
範西收起笑容,“嗯嗯”的搖頭,“我不認識你的長官,我隻是提出了建議,自然有人替我去辦。”
葛蘭眯著眼打量他,口氣硬了幾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拿了錢,你就會待在我身邊,聽我的話。這樣很好啊,我們彼此可以有許多的時間來相處,或許你就不會對我有如此深的誤會了。”
“誤會?”葛蘭諷笑一聲,從鼻息間哼出氣來。
“我們沒有誤會。範先生,我想你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同我在這裏聊下去了。”葛蘭眼角閃了閃,瞥見拜倫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側身的時候露出電腦屏幕上的畫麵。電腦上連接的是門外的現況視頻,有一輛黑色的阿斯頓馬丁停了下來,身穿皮鞋的男人走了下來。
視頻看不清楚人臉,範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看到了人影。
大門的鈴聲響了,阿德先生從遙遠的廚房裏走了出來,“客人來了,先生。”
範西點點頭,視線從花園裏的茶桌上移開,暖色調的桌布上淅淅瀝瀝的有幾滴水珠。他開口,緩緩的說道:“這天氣變幻無常,撤下去吧。”很快有兩三個傭人上前去收拾,範西沒再理會,扭頭對葛蘭說道:“隨我一起去迎接客人吧。”
葛蘭沒做下一步反應,跟在範西的身後走到了門邊。
途中路過拜倫時,注意他的神色平靜。他彎腰端起了電腦,蓋上。嘴角抿成了一條線,不發一言。
阿德先生很快將客人迎了進來。
外邊的天色微暗,不知道何時春雨將至,整個紐約城濕噠噠的,沿著小道走來的客人手指微紅,舉著黑色的傘柄,抬起頭來時,正巧見到主人範西。
葛蘭沒想到範西晚宴上要招待的客人之一居然是蘇海安。
這個怎麼也不會讓她想到的兩人,何時走到了一起?對葛蘭來說,蘇海安的出現並不值得歡迎。範西顯然並不覺得蘇海安是不速之客。他的一舉一動的確是在招待貴賓。
“蘇先生,一路過來淋濕了吧?”阿德先生聽見他的話,便抬手接了蘇海安手裏的傘,迎著他進了門。
蘇海安客氣的搖頭,“還好。”略略抬頭,淡然掃過葛蘭的臉,似笑非笑。
一道光從不遠處射來,車輛的鳴笛聲再次響起,陸續有其他車輛接踵而至。
“警司來了。”阿德先生看車牌號便認出了來人。
範西點點頭,他便撐開傘跑了過去,接著人來往裏麵走。範西搖動著輪椅轉身進了屋,客廳裏,拜倫已經是另一副景象。收了電腦,一身正裝坐在沙發上喝著傭人送來的紅茶,一派的紳士動作流暢到位。
傭人的動作很快,轉眼功夫已經將晚宴的食物全部端上了長形方桌,高架燭台上燃燒著屢屢燭光,映襯在人臉上,紅彤彤的。
“拜倫先生,這位是蘇先生。”範西的聲音傳來,拜倫才淡淡抬頭打量蘇海安。
如果不提,蘇海安很難將拜倫同葛蘭的身份聯係在一起。
蘇海安並沒有放在心上,禮貌的點頭算過打招呼。坐下間,大廳的房門再次被推開了,阿德先生和警司一道走來。
“蘇先生,許久不見。”來人是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半百頭發的老頭,身上雖然穿著彰顯斯文的西裝,但看身形和舉止,不難看出是一個練家子。他抬手取下了頭上的帽子,動作輕緩地放在身前。
“羅森先生。歡迎您的到來。”並非白天所見的哪位警察,但見這位,無論是麵容上的表情還是行走時的姿態,不難看出來是一個常年身居要位高官。
羅森顯然不意外範西這裏還有其他人。蘇海安同拜倫已經占據了沙發的各一遍,有傭人送上了男人們聚會最常用的娛樂道具,雪茄煙,用鉗子剪開了,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