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一看,大驚,急忙把玉佩從盒中取出:“此物,萬萬不可。先不說此玉佩價值連城,也是你母妃賜予你的貼身之物,上麵的字還是你祖父親手刻的,怎麼可以如此隨意。”
五皇子淡淡一笑,從長歌手中拿過玉佩,說:“既然求無價之寶,就必須用心愛之物去換,使得的,有得必有失。每年隻有兩三人才能如償所願,若出價低了,就得不到機會了。再說財物也是身外之物,不必太過留戀。”
“究竟你要求何事,讓你一擲千金。”長歌不明白他為何般,峨眉微蹙,隨手從盒中取出素娟,在桌上展開,五皇子灑脫的字赫然寫著:“求齊國皇宮中綠萼一株”。
呀,長歌禁不住在心中詫異驚呼,這還是去年的事,她雪中賞梅時,無意聽齊國的使臣說起齊國有一株罕見的綠萼,讚歎綠萼娉婷葳蕤,世間不複可見,隻種植在齊國宛若公主的綠萼宮中。長歌想要一睹綠萼風采,五皇子曾央求許皇去求,但齊國宛若公主不肯,揚言縱使金銀城池換取,也不肯割舍半枝。雖有遺憾,但也就不在心上,沒有想到已經忘卻的事,他竟記得在心,尋了機會不惜花重金去求。
長歌一時心中情緒紛亂,卻不知從何說起,如晨曦微茫,景物朦朧不真切,卻一切又呼之欲出。
五皇子平靜地將桌上的素娟收起疊好,重又放入盒中,並把玉佩輕輕放在素娟之上,合上銅盒,然後坐到包廂前,悠閑地喝茶,看廳中的歌舞。
有小廝進來把盒子取走,過後此間主人會把所有客人的出的價格進行對比,其中出價最高的三人,今年之內必能得償所願。
五皇子悠閑地品茗著香茶,一邊觀著歌舞,像沒事人一樣。長歌不得心靜,左思右想著,決定使個法子把玉佩給要回來。雖然綠萼是稀罕之物,也是自己心中欲求之物,可五皇子的玉佩更是珍貴,綠萼在稀罕怎麼能比得上皇子用玉佩置換的情義,有這心思已經極好,綠萼得與不得已無多大的意義。
長歌尋思著要找個什麼借口去尋回玉佩,正巧小廝上來添茶,長歌心思一動,稍一側身,頓時茶盞傾覆,潑了長歌一身茶水。
顧不得收拾地上的茶盞,小廝連忙跪下,嘴裏不停地請罪。
“怎麼燙著沒有?”五皇子連忙從座上跳起,拉著長歌的衣袖,看燙傷了沒有,一邊責怪小廝。
長歌連連擺手,說道:“我沒事,隻是這衣衫濕了。”
五皇子還是不放心,拉過她的手細看,看到真的不礙事,便放了心。
“這裏可有衣衫換?”五皇子看長歌沒有燙傷,也不去追究,隻問那小廝,可有衣衫換。
小廝連忙點頭:“有,請客官隨我來。”
外麵有人聽見了響動,已經進來人收拾了碎盞,送了新的茶來。
長歌起身,眼睛餘光看見對麵的主仆三人,他們的目光也掃過長歌他們的包廂,剛才的一幕清晰地落在他們眼中。
長歌隨著小廝到了一處屋中,有人趕緊送來了更換的衣衫。長歌接過,說道:“你下去吧,不必在此伺候了,我換好衣衫自會回到大廳。”
“是!”小廝退出門外,關上門。
長歌換了衣衫,就朝前廳走去,心裏盤算怎麼才能找到那個盒子。想起剛才一路走過來,前廳右側的廂房門關著,門外有人守著,尋思可能會在那裏。
她躲在廊角,偷偷朝廂房看,見到有個人從廂房裏走出,是剛才主仆三人中的主人,看身影似曾相似,但想不起是何人。見他同守門人說了兩句,兩人一同離開了。
長歌推門進去,果真有幾個銅盒,可是模樣一般,也不知是哪個。她隨手打開兩個皆不是,衣袖一帶,一個銅盒應聲落地,裏麵的素娟也飄落在地。她連忙彎腰拾起,無意中看到素娟上的字,幾乎將她驚駭出聲。
“伏擊平北將軍。”
“是要害哥哥!”長歌大駭,頓時脊背一陣冰冷,她再看盒中無銀兩,隻有一個兵符,卻不曾見過。
是誰?長歌不停地問,卻想不出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