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易紹祁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她窘迫的樣子,急於告訴別人自己的堅定。
長歌氣紅了臉,想張口辯解幾句,心想:此刻與他多說也無意,不如晚上去了,勝過萬語。她雙手攏起,屈身福禮,施施然離去。
“哎?”易紹祁沒有料到她不發一言就離去,而且對於他的挽留不予理睬,看著她的背影隱沒在花雲裏,搖了搖頭。嘴角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他自己都不曾發覺,隻是想今日暮色裏的寒梅異常動人。
他從腰間取了塤,放在唇間,頓時暮色裏又籠了一層遼遠的清音。
長歌聽著塤音,迷失了心思。
“小姐,怎麼不賞梅了?”冷荷手裏捧著紫銅手爐,穿過小徑,來到麵前。一眼就看出小姐心不在焉地一路迂回而來。
長歌淡淡嗯了一聲,不再作聲。
冷荷迷惑地看著她,心說,小姐這是怎麼了,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一會兒功夫出了什麼事了嗎?
冷荷把手爐小心地遞到長歌手裏,雙手攏住長歌的手,呀,小姐的手好冰,是受寒了啊。
“小姐,是在園子裏受了寒氣了嗎?看你的手冰的嚇人。讓冰荷給你暖暖吧。”一邊說,一邊把長歌的手放在自己嘴邊嗬著氣,又輕輕揉搓著她的手,希望她的手暖和一些。
長歌握住冰荷的手,說道:“好冰荷,我沒有事,隻是剛才想到事走了神了。園子有點寒氣,看你也冷著呢,我們還是快些回府去吧。”
“好,小姐,我們回府吧,路上濕滑,小姐小心點。”聽長歌說話,冰荷放了心,攙扶著長歌走出園子。
讓家仆備了馬車,一路回了孟府。
府裏很是熱鬧,眾人都在忙碌著,又是慶功,又是準備長語的大婚,合府上下喜慶洋洋。長歌問家仆:“父親可在府中?”
“稟告小姐,侯爺一早去宮裏,傳話來事務繁忙,要晚上才得歸。”冷香一麵伺候長歌換衣,一麵說著府裏今天的情況。
“母親也不在府中嗎?”
“是的,長公主早上忙著張羅大婚的事,還要應酬來府上慶賀的賓客。下午,皇後差人來府裏讓長公主去宮裏了。”
長歌對著鏡子,冷香正在幫她梳著發髻,她說道:“冷香,幫我在頭頂綰個發髻就好了,不必太繁複了。”
冷香把原來的發髻散了,梳理著頭發,問道:“小姐又要出門嗎?”
長歌點點頭說道:“冷香,一會兒你叫人去宮裏找一下五皇子,我又信捎給他。”
“好的,小姐。你看這個發髻可以嗎?”冷香拿過鏡子,讓長歌細瞧。
“嗯,冰荷,把你上次收的那件衣衫拿來,給我換上。對了,還有那個麵具,一起帶來。”
冰荷從衣櫃中取出衣衫和麵具,把衣衫遞給長歌,冷香替長歌換衣衫,說道:“小姐,又要和五皇子出去嗎?是去看燈節嗎?聽說今年燈節會很熱鬧,剛才有人說街上已經上燈了。”
長歌倒不知曉今夜有賞燈,隨口應道:“就是呀,我也想去湊湊熱鬧的,一會兒街上說不定有燈謎可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