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轉身離開了包間，一路快步往洗手間一側的消防樓梯走去，這才接起了口袋裏震動了好一會兒的電話。
“小語，那邊情況怎麼樣？”林朝靠在紅磚牆邊，開門見山地問。
“已經穩定下來了，朝哥，但是他一直說要見你。”唐小語的聲音很急，像是剛做完了劇烈運動才打的電話，“您約的越南的程先生已經到了，貨也已經帶來了，蘇白正在驗貨。”
“不見。”林朝單手叉著腰，來回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東家說了，命留著，等條子開出死亡證明這邊就可以收手了。”
“到時候放人嗎？”
唐小語的問話很連貫，隻有等待著朝哥發話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林朝想了想，“死亡證明一出，人就不能放了。”
電話那頭沒有再說話，唐小語了解林朝，等外麵的風聲一過，地下室裏的肉票必死無疑。
“我知道了，朝——”
“嘟——嘟——嘟——.......”
林朝沒等到唐小語說完話，就掛斷了電話。對他而言，何遇隻不過是他與秦楚合作的一枚棋子，用過了自然會丟棄，但包廂裏坐著更重要的人，那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即便她還一無所知。
林朝再次進入房間時，林夕還端坐在包廂裏，她對林朝的暫時離去沒有任何不滿，短短的五分鍾時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她笑了笑，往林朝的杯子裏添了些水，“林先生這麼晚了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啊。”
林朝敷衍地“嗯”了一聲，她很清楚林夕與何遇的合作關係，兩個人甚至是很好的朋友，也許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還會成為所謂的銀幕情侶，但隻有林朝知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他剛剛才下了這個決定，讓這個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據說林小姐最近和南城的一個武星合作了一部電影啊？”林朝半開玩笑似的，提起了何遇。
林夕點點頭，“《彈痕》，軍事題材。”她說，“明年年初上映。”
“林小姐的電影和電視劇，我都看過，之前拍過《七國荼》，拍過《桃花半麵》，”林朝細數著林夕這幾年來的幾部成名作品，“秦總總是說起，林小姐是匹黑馬，這不過出道幾年的工夫，就已經在國內的市場上大紅大紫了。”
林朝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林夕十分有眼力地又滿上了一杯，“秦總說，她和一個美國導演籌備了個大製作的片子，打算把你推出去。藝術什麼的我不懂，但是秦總的眼光一定不會差的。”
林朝觀察著林夕的反應，果然一提起電影，林夕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大概是她最關心的幾件事情之一，她擺擺手，“林先生說笑了，我哪裏是什麼黑馬，要不是有秦總這個伯樂在......”
兩個人客套了一陣，林夕又為林朝的杯子裏添了幾次水，林朝往林夕的方向靠了過來，小聲道，“秦總這個人，眼光眼眼光，但到底是生意人。”
林夕一愣，她沒想到林朝第一次和她見麵就會這樣在背地裏說秦楚的壞話，於是她笑了笑，“林先生，你不也是生意人？”
“生意上呢，也是有規矩的。”林朝反應倒快，馬上給自己打了個圓場，“生意人做事，講究個成本問題，如果最後的收益達不到投入的成本，這樣的事情生意人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