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涼和念宇約好每周都視頻一次,放假的時候她回去B市,或者念宇回A市。
日子與往常似乎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少了念宇的吵鬧和梁澈的嘮叨。
蔣老頭對於顧念宇的轉學表示十分惋惜,他剛剛失去了一個全班前十,又失去了一個全年級第一,一夜之間似乎又多了些白發。
顧念宇轉學的事在A中高中部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因為他和薑梨兩個人是前後腳離開,所以兩個人的謠言被傳得滿天飛,有說什麼兩個人私奔的,也有說薑梨轉學給顧念宇帶來打擊所以一蹶不振不來上課的。念涼這裏自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炮轟,連續幾天一下課她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全部被叫去辦公室問話,或者被同學們堵在教室裏問東問西,下從高一,上到高三,不論學業多緊張,唯獨不變的是一如既往的八卦精神。
對於“你弟弟去哪了,和薑梨轉學有什麼關係麼”這類問題,念涼一概回答“去B市了,沒有”。
白恩哲一如既往地認真學習,絲毫沒有要幫念涼一把的意思,他說:“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這點小事就不用我動手了吧。”
過了兩周,大家不再執著於已經離開的兩個人,念涼本以為終於一切都結束了,但事實上,更“離譜”的謠言又迅速蔓延開來——薑梨被顧念宇搞懷孕了,兩個人不得已私奔了。
靠!念涼一個頭頂兩個大,當她從夏唯嘴裏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手一使勁,掰斷了一把尺子。
“誰他媽說的?”自從念涼和白恩哲於睿他們在不冷混熟了之後,髒話說出來的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雖然謠言的前半句的確是事實,但是這兩個人早就各奔東西,哪來的私奔一說?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薑梨懷孕的事她連白恩哲都沒告訴,誰又會知道。
剛開始大家也隻當是謠言,聽聽就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學校的公告欄上竟被貼上了薑梨的墮胎記錄!
念涼的指甲已經陷進肉裏,她氣得渾身哆嗦。
“哎呀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也沒有說的必要啊……阿哲,你就幫幫我嘛……”
白恩哲揉了揉太陽穴,道:“我沒說不幫你,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你想啊,詆毀了薑梨和顧念宇的目的是什麼啊,兩個人都已經轉學了,這麼做多沒意義。”
念涼不傻,自然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說,是衝我來的?”
她忽然覺得後背發冷,如果薑梨懷孕的事情被確定是顧念宇幹的,那麼她身為他的姐姐,自然就被扣上了“行為不檢點”的帽子。
白恩哲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道:“聰明,自己最近注意點,別叫人抓到把柄了。”
念涼挑了挑眉,道:“咱倆要是距離遠點,保準一個把柄都抓不到。”
“如果咱倆距離再突然疏遠,那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麼。”白恩哲搖了搖頭,感歎了一下念涼的智商問題。
蔣老頭撕下了那張墮胎紀錄,並在校級大會上,嚴重警告了那名貼記錄的人,並說美好品德之一就是不散播謠言,不亂傳謠言,如果被他再聽到一次,嚴重警告處分;如果那名貼報告的人主動承認錯誤,他可以考慮私下處理。
事情已經鬧到這番田地,每個人都乖乖地閉了嘴,即使心裏有什麼想法也都是在念涼背後悄悄說,誰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念涼麵前挑釁。
冬去春來,漫天柳絮紛飛。
“午睡漸多濃似酒,韶華已入東君手。”
念涼坐在不冷後院的秋千上,翹著腿,叼著筆,聚精會神地翻著詩詞歌賦,她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就叫韶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