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牯牛山(2 / 2)

我知道爺爺在幹嘛,也不去理會,直接是拉開車子的第二扇車門把背包放在了空出來的座位上,此時旁邊早已坐著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塊頭,一身軍裝打扮,年齡差不多與我一般大,奶氣卻是很足。

他衝我點了點頭,我也禮貌性的回禮了下,畢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裏我們大家就是一個共同體了,能處好關係則是更好。這時,爺爺也是從車子的副駕駛位置處走了回來,最終停留在了我的身旁。

蔣支書見狀,知道我們爺孫倆肯定還有離別之話要說,識趣的坐回駕駛處,關上了車門。

爺爺並沒有要跟我說些什麼?我也不習慣那些沉重傷感的話語,我二人最終是擁抱在了一起。

當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句細不可聞的低聲細語緩緩的傳入我的耳朵裏,使的我渾身一震。我還沒有緩過神來,爺爺已然是鬆開了我朝著家門處一瘸一拐的走去了,身影是那麼的落寞、蕭條。

直至爺爺的身影消失在在大門後,我這才收拾起略感失落的心情,坐上了身旁的越野車內,隨著出行小隊駛向美麗之省雲南。

由於前往支教的地點極為的偏僻,屬雲南最為交通不便的曲靖市轄內,所以蔣支書隻能開車帶著我們穿過安徽省行至雲南曲靖在那把我們放下,再由我們徒步翻越曲靖所轄內的大牯牛山,方能抵達最終的支教點:李子溝村。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四個輪子的車,心情明顯是有些小興奮,很快便是把之前的離別之情給拋卻在了腦後,看著車窗外那匆匆即逝的景物一陣好奇。

頂多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的興奮勁開始慢慢的有所減弱,直至安靜的仰靠在車後背上,這才徹底的消停了下來。

這時開車的蔣支書自車內的倒後鏡掃了下我,頓時一陣嗬嗬笑了起來,“嗬嗬,一守小哥,第一次坐車看樣子很興奮嘛,有沒有感覺很神奇啊?”

蔣支書的玩笑聲,頓時引的車內的其他幾人紛紛笑出了聲來,對此我尷尬的點了點頭,也不虛掩,誰叫俺是農村人呢。

蔣支書見氣氛活躍的也算差不多了,扶了扶鼻梁上的邊眶眼睛,這才給我們大家互相介紹了起來。

蔣支書的介紹跟資料上的信息基本上差不多,我身後排的三個支教兩男一女,跟我一樣都是個知識分子。男的叫方大誌,是個體育老師,另外兩名女支教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教語文的叫賈琳兒,教數學的則叫鄒潔,都挺文靜的。

至於我身旁當兵的小夥子叫楊小虎,呆頭呆腦的,由於身強力壯又是個雲南人,教育部才把他從部隊裏調出來負責給我們此行拿拿行禮、打打下手。

他們四人我也沒去在意,當蔣支書在介紹到他身旁的葛麻子老頭時我依然還是不自覺的再次打量起他來。

白皙的臉龐,深邃的眼神,一臉的麻子,改革開放前他是個打獵的老獵手,使得一手好槍法,自從改革開放後家裏分了田這才洗手不幹給當地政府做事當起了郵遞員,此行中他擔任領隊,負責雲安那邊的接頭事宜。

不知他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還是咋滴,正好回頭看向我,他見我也在看著他,簡單的衝我笑了笑又再次轉過了頭去看向車玻璃外的前方大道。

雲南之途是漫長的,由於車上隻有蔣支書一人會開車,就這樣走走停停,足足開了三天兩夜我們才徹底的抵達雲南曲靖,站在了大牯牛山腳下。

“好了同誌們,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靠你們的了,我代表政府、代表黨向你們致敬,”蔣支書說著將右手舉過頭頂簡單的做了個敬禮動作,我們隻是隨意的笑笑,唯無主義的東西對於我們這些知識分子來說看得很淡,唯獨楊小虎回了個標準的軍人禮。

看著逐漸行駛而去的破舊越野車,我們失神了好片刻,我不知道他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我的心裏有些莫名的壓抑,畢竟第一次遠行、第一次帶隊,突然間感覺肩上的責任好重,壓得喘不過氣來。

最終葛麻子葛叔一拉手中老式獵槍的槍栓,對著我們擺了擺手,示意進入大牯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