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菏澤見這些人麵相各不相同,但都帶著一股煞氣,心中越發不喜,隻恨不得早點脫身離去,遠離這是非之地。
胡老大和那些寨主一一抱拳見禮,那李力雄似乎早便認識川先生,向他見了一禮。
川先生笑道:“李兄弟能有如此規模,很是不錯。”李力雄道:“先生說笑了。”遂邀眾人上山。
山上早已擺好宴席,大魚大肉,黃酒佳肴,眾人吃的好不痛快。
蘇菏澤本想避開,隨一眾嘍囉在廳外用食,但被川先生拉著進了大廳,在廳中左下角位置坐下。
眾人都是刀頭舐血之輩,兵器家夥都是隨身攜帶,吃食用飯都是放置案桌一邊,所以見蘇菏澤背負布裹長劍,也不奇怪。
酒過三巡,菜嚐五味。
卻聽李力雄道:“此次閩北三十六寨之首,‘雷霆虎’莫自牢莫寨主號召天下綠林豪傑齊聚武夷山,共商大事,我等皖贛九寨弟兄雖少,但不能讓天下其他豪傑給小瞧了。”
青麵狼蔡星年問道:“卻不知道李兄有何計劃?”李力雄道:“四凶四靈已降,帝京皇宮那個位置必將換主,這天道既變,順著生逆著死,我等隻要順應時勢,大事可成。”
翻江龍羅英時嘿笑道:“大事還未得成,那‘雷霆虎’莫自牢就急不可耐幫自己添了個王字,名號‘雷霆虎王’了,難不成他當真把他自己當成‘四凶’之一了?”
眾人聽在耳中,心內盡皆凜然。傳言天下大亂,身懷四靈四凶之命者,必為一方雄豪,日後的真命天子,十有八九會在其中出現。
李力雄道:“這事虛實難辯,莫自牢自然敢號召天下綠林豪傑齊聚武夷山,必然有些真本事,我們到時過去,客隨主便,難免會受他節製。”
過山風孫子明不耐道:“老孫我是個粗人,隻會殺人搶劫,李兄弟你有話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讓人聽不懂。”
李力雄道:“道理很簡單,合則力強,分則力弱,天下綠林豪傑此次齊赴去武夷山,我等皖贛九寨須得同氣連枝,同進同退,方能爭得一席之地。”
蘇菏澤在旁聽得明白,這李力雄之意,是想推舉個頭領出來,領導節製這皖贛九寨。
翻江龍羅英時道:“聽李兄弟這意思,是要選個老大出來,現在正巧就在李兄弟的地盤上,那麼幹脆就讓李兄弟帶領大夥如何?”他言語冰冷,口說推舉李力雄,可那神情,在場中諸人都看的出來,是沒有半分推舉之意。
李力雄如何看不出,連忙推辭道:“領導重任茲事體大,我自不敢當。”羅英時環顧場內,笑道:“那誰敢當?”
這些人常年都是一方山大王,平日裏逞凶拚蠻,飛揚跋扈慣了,自然是誰也不服,但對那頭領之位,卻不免有點期期之想。
孫子明道:“這選不出來,難不成要大夥打上一場?誰的拳頭大,誰便有理。”
羅英時雙目一亮,他此次從九江帶了八百多號人來,是這九寨中人數最多之一,這要打起來,單論實力,他自然是無所畏懼。
他正要一口應允間,卻聽川先生起身道:“打打殺殺難免有傷和氣,不如各方派出一位好漢前來比試一番,鬥武揚威,也能助助大家酒興,這勝者一方便暫居九寨首領,各方前去武夷山,都要聽從號令。”
此言一出,那過山風孫子明第一個讚成,笑道:“說的好,大夥都是拿刀子混飯吃的,真刀實槍的分個厲害,不禁打的趁早滾蛋。”他手下不過五百之眾,論實力比羅英時、李力雄、蔡星年三寨皆有不及,也無爭雄之意,隻想此去武夷山混個熱鬧。
他本喜熱鬧,此刻見得有比武鬥樂可瞧,連忙哄笑慫恿。眼見諸人沉吟不語,他唯恐沒得打架可瞧,當即道:“既然沒人反對,那便就這麼定了,我黑風窟的人願第一個上場討教。”說罷,從他身後竄出一位大漢,滿麵橫肉,目射凶光,長得極為凶悍。
那大漢入的大廳中央,環視場中,喝道:“黑風窟汪高四在此,哪位好漢願來比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