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裏兩個對外界一無所知的人仍舊在自顧自的吵著:
“誰讓你不早睡的,怪誰?”
“你!你引誘我!”
“東蕭,我警告你,你再不讓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又怎樣?你打我啊?啊——!”
隨著東蕭的一聲大叫,同時傳來的還有物體墜落的沉悶聲,接著便是兵刃相交發出的金屬碰撞的清脆的聲音。
“喂!你來真的啊!”東蕭一邊擋著古月的攻勢一邊還不忘打著嘴戰。
“……”而古月根本就連句話都懶得回他,直接拿劍跟他對話。
南呂和塵汐一聽不大對勁,這怎麼還起了刀劍聲呢?南呂先一步反應過來,畢竟怎麼聽他家王爺都是吃虧的那個,於是趕緊跑上前去拍著東蕭房間的門板大喊:“爺,您沒事兒吧?”
而東蕭直接用破門而出來回答他,隻見兩個白色的身影一前一後飛出房間,穩穩的落在院子裏,此時的東蕭未及梳洗,幾縷發絲隨意的垂在額前臉側,徒增了幾分懶散風流之態,手持三尺青峰更是舞的肆意瀟灑,修長矯健的身材一覽無遺;相對的,後麵的古月本來就清秀單薄,此時隻穿了中衣更是襯得有些勢弱,幸好他的劍法夠快夠利,隻一瞬間就已經變換了幾種劍勢,壓的東蕭連連後退。
塵汐有些出神的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看著那兩個風華絕代的人就那樣輕鬆快意的對決著,看著東蕭的臉上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明媚,他忽然間就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懦弱,自己的那些自信仿佛就在見到那個人的那一刻,摔得支離破碎,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懷疑過自己的才華出眾出類拔萃,直到遇到那個人,那個可以讓東蕭露出真心的笑容的人。
東蕭與古月的刀刃之爭毫無疑問的以古月的勝利而收尾,而東蕭依舊沒有什麼懊惱的不甘心,反而笑著道:“行啊,劍法見長啊!”
古月也收了劍,瞥了東蕭一眼,“不敢,在下的劍法再好,也還刺不破溯王爺的臉皮。”
“你這家夥!”東蕭泄氣的笑了一下,而那笑中帶著如此明顯的寵溺。
一旁的南呂見這兩個人終於停手了,一顆心也終於落地了,說實話剛才出來的人要不是古月,他還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反應了,畢竟之前那對話也著實太春色蕩漾了點,他幾步小跑上去,分別對著東蕭和古月躬身道:“爺,古月大人。”
古月衝他微微的一點頭,便進了房間。
看著古月的背影,南呂湊到東蕭身邊小聲道:“爺,古月大人怎麼在……?”
“哦,他昨晚來的,”東蕭一邊也往裏走,一邊對著南呂吩咐道:“去讓廚房做點吃的,我餓了。”
“是,哎,爺,丞相大人來了。”南呂對著塵汐站的方向向東蕭使眼色。
東蕭會意,循著看過去,隻見塵汐立在幾步開外的一棵樹下正向他施禮,東蕭略一點頭,對著塵汐道:“你稍等我一下,我這就來。”說完他也回房去洗漱更衣。
少時,東蕭和古月梳洗完畢,東蕭換了一件淡紫色鑲白邊的長袍,用銀發冠束了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添了幾分貴氣,而古月照樣是一身白衣,隻不過因為天氣的原因隻穿了一件中衣長袍,鑲著銀邊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袖口處用銀絲帶綁了,是習武之人常見的做法,而頭發仍舊是用白色的長發帶紮了一縷,隨意的飄在後麵,左手提著闕影劍,顯見的是一派俠士之風。
兩人出來的時候塵汐還站在樹下等著,東蕭幾步走過去,塵汐對著他行了一禮,“王爺,”而後又看到了東蕭身後的古月,便示意道:“這位是……”
“哦,”東蕭側過身介紹,“他就是昨天送阿曄回來的那位江湖人士,古月。”
塵汐剛才早就已經將古月打量了個遍,現在近了一看才發現古月不僅是身手氣質不凡,更是長了一張精致的麵容,饒是自己恐怕也自愧弗如,心下感歎,但是麵上還是拱了拱手道:“古大俠,在下丞相塵汐。”
古月持劍拱手回禮,“在下古月,大俠不敢當,塵汐公子直呼姓名便可。”
“你們倆大俠來公子去的酸不酸啊,”東蕭話一出口,塵汐是不敢把他怎麼樣,古月大大的白了他一眼,東蕭摸摸鼻子輕咳了一下,裝作沒看到的,“那個,塵汐來有什麼事啊?”
“回王爺,也沒什麼大事,隻不過來回稟一下陛下的病情。”
“大哥病情如何了?”
“這……”塵汐看了一旁的古月一眼,東蕭擺擺手示意他但說無妨,他才開口道,“陛下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今天早晨已經醒過來了,四殿下給配了藥,臣再來之前陛下剛剛服下睡了。”
“哦?”東蕭聽說青霜醒來很高興,“那阿曄有沒有說,大哥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四殿下還在研製解藥,大概還要些時日。”
“好,我即刻進宮去看看。”說著東蕭抬腿就要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對著古月笑道,“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