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1 / 3)

Chapter 15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大一那年的暑假,我在和汪然通過電話後,對她信中常常提起的那位蕭某人,現在已然升級為汪然男友的蕭赫蕭大俠產生濃厚的興趣,決定親自會會這個搶走我家然然的家夥。

在遊說汪然南下未果後,我決定直接衝去北京。軟硬兼施加上死纏爛打我終於從老媽那裏取得讚助,原本我想得好好的,偷偷地去再偷偷地回來,消失個幾天想必也不會被向暉發現,但當我坐上火車,放好行李,轉過身同周圍的乘客友好地打招呼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向暉就坐在我身後的座位上,嘴角抿得緊緊的,神情顯然不那麼高興。

我張大嘴,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他何時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不但知道我離開上海的準確時間,還弄到了同車次的車票,甚至和我還在同一節車廂?

他不理我,卻對我身旁的老大爺有禮貌地說:“您看方不方便和我換個座位?”

老大爺瞧瞧我又瞧瞧他,笑嗬嗬地答應了。

我鬱悶了,這也沒經過我同意啊,那萬一要是我不樂意呢。

向暉坐下後使勁瞪了我一眼,把臉轉向了另一邊。

我知道他是氣壞了,因為不管我怎麼低聲下氣,好言相勸,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最後,我也惱了,愛理不理,誰還欠誰不成。我扭過頭,兩手托腮,僵著脖子和車窗對視。

初夏的夜晚,月色柔美,滿天星鬥。

科技的進步使我們在空間上的位移速度超越了前人的想象,晚上的火車將在清晨到達目的地。

我百無聊賴地翻起隨身帶著的小說,看了幾頁,又覺得沒勁,偷偷瞥了向暉一眼,與他專注凝視我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他收回視線,撓了撓頭皮,正襟危坐,嘴角慢慢浮上笑容。

我讓你裝,我腹誹。“讓一讓,我要去廁所。”我對著他說。

他取出隨身聽往耳中一插,背過身,裝作沒聽到。

我氣急,扯著他的耳朵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去廁所。”一車廂的乘客都往我這看,幾十張嘴幾乎同時咧開,哈哈大笑起來。

我無地自容,都是拜他所賜。

向暉再也沒法忍住笑,眉毛動了動,爆發一串清朗的笑聲。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發作,隻得埋下頭自己生悶氣。

感覺有一隻手在我頭頂摩挲幾下,接著一個東西塞進了我的耳朵裏。

“又是張學友的歌,”我快要跳起來,“能不能換一盤磁帶啊?我喜歡吳奇隆!吳奇隆!”

他聳肩:“僅此一盤。”

“你知道我不喜歡他。”向暉是張學友迷,認識他以後我沒少被他荼毒。

他無聲地笑:“我隻要你喜歡他的歌,不是讓你喜歡他的人。”他壓低聲音,又補充一句,“你隻要喜歡我一個就好。”

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

幸好大夥剛才笑過之後又忙活開自己的事,沒人再注意我們這邊的動靜。

相比我的羞澀,向暉沒有一絲窘迫,他撫住我的臉頰,從鼻孔裏哼出聲來,帶警告意味的威脅:“以後不許再給我玩失蹤。”

我乖乖地點頭,嘴上應承著,心中念叨著回去定要把竹喧吊起來狠狠地打一頓。

“不是竹喧說的,”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向暉望著我,簡短補充,“是袁朗。”

我失笑,那還不是一樣,竹喧跟袁朗就像連體嬰兒似的,她知道了就等於袁朗也知道。

向暉抿了抿唇,眸色加深,眉心緊緊鎖起,摟住我:“總之,不準再有下次。”

我含嗔輕笑,可心底會突然冒出些不安,我怕太美好的東西要多了,有一天會被老天收回去。

張學友渾厚質感的嗓音伴著我沉沉睡去,有向暉在我身邊,我睡得特別安心。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枕在他的胸前,手臂還牢牢地環住他的腰,而他仍是保持著一開始的坐姿,見我醒來,才動了動手和腳,道了聲早。

沒臉見人了,我嚶嚀一聲,低頭久久不敢抬起。

北京的火車站,是一個帶有濃厚曆史痕跡的建築。

清晨的北京還有些許的涼意,我們的旅程就這樣開始。

汪然的學校在海澱區白石橋附近,因為要提前回校迎接新生,所以隻在家中待了一個月,據說,蕭赫已經跟著她上過門了。

不愧是北方人,做事有膽識有魄力,不像我,和向暉開始得比她早,但到目前為止還在父母那裏瞞得滴水不漏。

根據汪然口述我做的記錄,從火車站到她學校要倒好幾趟車,所以,我一狠心決定打的前往。

我並不是第一次來北京,但是北京的飛速發展讓我每一次來都覺得它像是新生的事物。

在車上路過明城牆的遺址,斷斷續續,雖然破敗,但卻也不失威嚴。當北京還沉浸在滿目的大清朝遺址遺物的時候,突然第一眼看到的是卻是明朝的遺跡,還是頗有些驚訝。看來明成宗永樂皇帝為北京打下了深厚的基礎,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些餘威纏繞在城牆之上。

我忽然有些不放心地轉過頭和向暉說:“我是去看汪然……我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的朋友不是竹喧嗎?”他打趣,我踹了他一腳,“我是說真的。”

“哦,我明白了,竹喧是假的。”他點點頭,“回去我會記得告訴她。”

我氣急敗壞地瞪他,順手拿起背包往他頭上砸。

“你這是謀殺親夫,要不得啊。”向暉嬉皮笑臉地調侃,出租車司機不時地回頭看我們,時而會心一笑。

我終於逮到機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撲上去雙手捏住他的臉,使勁往兩邊分,沒留意到整個身體都跌進他的懷中。他稍遲疑後,扳正我的身體,一個熱辣辣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羞得無法抬頭,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前,輕輕捶打幾下,這人真是的,也不能把人家出租司機當作是空氣啊。

我仿佛能聽到幾絲悶笑聲傳來,更是不敢抬頭。

四十五分鍾的車程後,汪然的學校已隱約在眼前。

原本以為會是所很嚴肅的綜合性大學,可剛一下車我看到鐵柵欄旁的警示標語險些笑得站不起身。

那裏用黑色粗筆寫著幾個大字:男生翻就會變成女生,女生翻就會變成女人。

“誰這麼有才啊?”我揉著肚子,注意到鐵柵欄頭上是帶尖的。

向暉幫我抹去眼角的淚花,指了指前方:“這就是你朋友吧?”

我往他所指方向看去,迎麵走來兩人,女的秀美,男的英挺。我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確實是汪然,可是,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但至於哪裏不一樣,我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想明白,大概當時在汪然身上的那種光彩就叫作幸福。

“小葉子。”汪然幾乎是撲過來擁抱住我,陽光在她發間舞動。

我抬起唇微微笑:“不用這麼誇張吧。”明明心裏開心得要死,感動得要命,卻要拚命地掩飾。

汪然撫摸著我已經留到肩頭的長發,嘖嘖有聲:“你的頭發也這麼長了,也不知誰說過長發煩人,短發方便打理。”

我隻是笑,不理會她話中的揶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向暉,笑得越發歡暢。

那一頭,蕭赫接過大包小包的行囊,笑著伸出另一隻手:“幸會幸會。”

向暉還以同樣燦爛的笑容:“彼此彼此。”

國字臉,標準身材,皮膚有些黑,看起來挺穩重,蕭赫的相貌並沒有讓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但眼睛很亮很有神,尤其是看向汪然時的眼神。

我望著汪然傻笑,湊過去咬耳朵:“不錯不錯,勉強能過關。”

她瞪我,用她那獨一無二的方式,隨後摟過我的肩,在我臉上摸了一把:“彼此彼此。”

我們抱著笑作一團。

跟著汪然回到寢室,一放下東西我就迫不及待地問:“然然,晚上我們住哪?”

她抬頭看我:“你跟我住,向暉去蕭赫的宿舍,不過……”她笑得極其曖昧,“你們要是想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北京什麼都不多,就是旅館多,而且各種檔次應有盡有,任君選擇,包你滿意。”

“呸。”我啐道,臉上迅速飄紅,“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汪然跟著答:“你倒是給我瞧瞧什麼是狗嘴裏吐出的象牙。”

蕭赫抿著唇,溫和的俊顏上笑容綻開。

我低聲嘀咕:“幸好有人可以製你。”

汪然咧開嘴笑了笑,連聲音都含著笑,可想而知汪然現在的生活有多如糖似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