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京—短暫的安生幸福日子(三)(1 / 2)

南京—短暫的安生幸福日子(三)

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後,太爺爺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肩膀上受的彈片傷也不用在三天兩頭的換藥,傷口已經不再發炎,要等的就是傷口慢慢痊愈。大一些的動作還是做不了,傷口繃開了可不是好玩的。但能下床了,太爺爺就興奮了。他哪裏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呀。當兵前,他就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浪蕩公子哥。當兵後,因為軍紀的約束和駐防地的偏僻他也沒機會風流快活過。這回到了南京,可找著快活林了。

午後剛好,太爺爺他就約上三個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戰友逛街去。

兜裏揣著市民慰問傷兵時得的七八個大洋,哥幾個那是意氣呀那個風發,興高呀那個彩烈喔。南京哪裏最好玩,早打聽清楚了那當然是十裏秦淮了,那地方不僅有好吃的,好玩的,還有數一數二的窯姐等著呢。

幾個人邁出醫院的大門就來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的人比他們剛來南京的時候,還多還雜還亂。拉滿了物質不知道要開往何地的卡車,拖家帶口扛著大包小包的難民,還有穿著草鞋,拿著旱煙竿背著漢陽造不知道是四川還是湖北的地方軍。

兄弟們也無心去觀賞這場景,他們現在更關心的秦淮河怎麼走。

身邊的一位兄弟,拉過一位走到他們麵前想向他們兜售香煙的小販就問:

”老細,呢滴秦淮河點行呀。”(老板,這個秦淮河怎麼去)

“老總,要煙嗎?一塊錢四包。”

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那講白話的兄弟,一直連問了三遍兩個人還是在那雞同鴨講的幹扯著。把旁邊的一位兄弟急得走上前來,扔下一個大洋抓起四包香煙,對著小販大聲地吼了一句:

”秦淮河!“

”喔,你們要去秦淮河呀。“

”就係羅。“(就是羅)

”坐黃包車呀。“

小販指著不遠處閑坐的黃包車說。四個人邁著大步就向黃包車夫走了過去。還沒等太爺爺他們走到麵前呢,那些個車夫就拉起車圍了上來。

”老總,去哪裏。“

”秦淮河。“回答,還是簡單直接點好。

幾個人就先後上了車。買了煙的兄弟把四包煙順手扔給了兄弟們每人一包。黃包車拉著他們幾個呼呼地向傳說中的秦淮河奔去。

我曾經問太爺爺;

”在秦淮河邊看到窯姐是什麼反映。“

太爺爺笑著說;

“眼睛都紅了,要不是在大街上,就撲上去了。”

是呀,當兵幾年了,就有幾年沒碰過女人。而他們這些個老兵油子又都是結了婚或者碰過女人的主。幾年沒沾腥了,這回見著了腥還不是向被貓撓一樣,心癢癢的呀。

黃包車拉著一行人呼拉拉的就進了十裏秦淮河。

一下了車見到那些個風景四個人瞪大眼睛,差點驚掉下巴。

點絳唇—秦淮

秦淮水緩,畫舫如葉輕發。雕鏤玉徹,商女倚窗含笑立。行人如織,走卒富賈士夫,眾裏尋覓溫柔鄉處。

他鄉買醉,豈管他今宵幾許,唱歌玉樹**花。俱醉矣,牡丹花下,紅錦帳中,都忘他倭奴臨城,京都難固。

太爺爺不太會用語言來形容,從他講起的故事,我以擬古詞的方式來形容他講起這段故事後,我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此時的上海已經失守,鬼子正沿淞滬鐵路步步向南京逼進。但在秦淮河邊,你根本就感覺不到一絲戰爭的的氣息。遊人依然如織如故,歌妓們仍然倚在窗戶或者門上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太爺爺他們一行人邁著步子四下打量瞄著臨街而立的窯姐們的大腿,直流口水。那旗袍的口子都開到大腿根了,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來,愰得兄弟們睜不開眼。還有那抹著胭脂緊俏有致的臉蛋和凹凸性感的身形更是讓兄弟們紅了眼睛,淫心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