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 許我傾城
女神信條最終條：努力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也許你平凡，但一定要做到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加出色。可以不做萬千人眼中的女神，但是遇到一個把你當女神看待的人，那便是最幸福不過的事。生命中有那麼多值得感動的東西，沒有什麼是不可替代的。
晨光明媚，再一次回到這座城市，範琳覺得記憶猶新。
本想著去那裏陪陸君一年就回來，沒想到在那裏的日子太開心，兩人待了三年才舍得回來。
雖然中間有寒暑假也會回來探親遊玩，但這一次是落葉歸根的感受，感覺很不一樣。
這三年裏範琳變了很多，不管是外表，還是心態。
她覺得那些最淳樸的東西反而最美好。
又一次回到大城市，她都有些不懂現在的流行趨勢了，街上很多人穿著很新潮的衣服，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打扮一看就像“外來妹”。
休息了幾天，範琳回到這邊想重新找個工作。雖然之前在時尚界小有名氣，但這個圈子裏別說三年不見，可能三天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對範琳來說現在的她毫無優勢。
在朋友的介紹下，她去了一家雜誌社麵試，想做個文案編輯。
最後一輪麵試的時候，對方主編一眼就認出了範琳來。
“你不是那個時候參加設計師大賽的範琳嗎？”對方的臉上露出驚喜來。
由於現在的打扮太過於普通，所以突然被這麼認出來，範琳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好幾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呀？”
“是呀，那時候對你印象很深的，怎麼沒有在設計領域發展下去呢？”對方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嗯，幾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所以錯過了機會，不過現在這樣我覺得也不錯。”
主編看著她，似乎有些什麼話想說，但又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突然想到了什麼，主編問道：“對了，我記得那時決賽前，你的衣服都被燒了是吧？”
“是的。”想起這段往事，範琳還是覺得很難過，她歎了口氣，“可能那件事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呢。”
“那件事其實後來很多媒體都想找到真相，很多人都懷疑是當時你最大的對手徐桐莎做的，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你那時候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範琳回憶起當時徐桐莎說這件事是她和程效許一起做的，臉部立刻僵硬起來，低聲說道：“也沒怎麼想，可能是天命吧。”
“其實我聽到有人跟我說這件事是你們當時一起參加比賽的另一個人做的，就是後來輸給徐桐莎的那個。”
“是她？”範琳露出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
“是啊，其實監控錄像有拍到，被徐桐莎查了出來，徐桐莎幫她掩飾罪行的前提是一定要讓她得冠軍，所以最後她的作品和徐桐莎比沒有半點競爭力，讓結局毫無懸念。”
範琳覺得不敢置信。
說實話，她從來都堅信這是徐桐莎做的，在她告訴自己這是她和程效許一起密謀的時候，範琳一直想找到程效許這麼做的動機，也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能在範琳心裏，從來就沒有百分之一百地相信過程效許，但現在，她突然意識到那時候自己的懷疑有多愚蠢，她竟然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的一句話，就徹徹底底懷疑應該相信的人。
看出她麵色不對，主編嚐試換了個話題。
“那說說別的吧，說說你這幾年的經曆。”
緩了緩神，範琳接話道：“三年前我和男朋友去雲南支教，教那裏的小朋友英語，本來隻打算去一年的，但是一直不舍得走，所以現在才回來。”
主編聽到這裏眉頭微微蹙起，然後輕聲問：“對不起，可不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和程先生……”
範琳猜到主編估計聽說過她和程效許的故事，於是大方地說道：“哦，我和程先生很早就分開了。”
主編的表情有些恍然大悟：“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低調呢，因為那時候這件事被報道了出來，所以圈內很多人都知道，也挺祝福的，沒想到……”
範琳尷尬地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
“也是，這個時尚圈幾天就要變一變，別說三年了。”
範琳附和著點了點頭。
“你以前是申玫瑰的助理吧？你覺得她怎麼樣？”
範琳腦海中想了想她的容貌，然後若有所思地說：“她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難相處，她其實是一個內心很柔軟的人，隻是表麵上看上去女強人了一些，可能很多人對她有些誤解。”
主編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想起她，範琳倒還是有些懷念的。雖然兩人之間隻是上司下屬的關係，也沒有交過什麼心，但畢竟她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也讓自己成長了很多，像是人生的老師一樣，這樣的滴水之情，範琳還是覺得有它特殊的價值的。
出於關心，範琳問道：“我離開太久了，不知道她近來如何？”
“哦，她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很多人都叫她黑烏鴉，因為她隻穿黑色，好像隻有一年在她的生日會上穿過紅色，那一次好像很多人對她的評價都不錯。可能也是太過於能幹，想把自己偽裝得無堅不摧，所以才喜歡用這種深不見底的顏色來包裝自己吧。”
範琳想起了那件她特地為申玫瑰選的禮服，突然會心一笑。
其實在心底深處，範琳很想問程效許現在如何了，但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
主編決定錄用她，讓她下周一來報到上班，臨走前，範琳還是忍不住內心好奇心的作祟，問道：“對不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問？”
主編看著她點點頭。
範琳又猶豫了很久，最後開口問道：“我想知道，程先生最近怎麼樣了？”
“他啊，圈子裏著名的鑽石王老五，是無數女士都垂涎的對象啊，年紀輕輕身價已經不菲，好像他的原創品牌在國外也有不錯的反響，在很多國家都開了分店，可能奮鬥幾年在國外上市也不是夢。”
聽到她這麼說，範琳突然覺得很欣慰。
雖然並不覺得他會是那種為了別人而墮落的人，但知道他現在過得如此出色，範琳也為他感到高興。
“謝謝。”範琳朝她微笑。
“還有他的感情問題，難道你不感興趣嗎？”主編也調皮起來，試探性問道。
範琳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主編的眼，決定不再為難她，主編主動說道：“感情方麵倒真的沒聽過有什麼進展，是有一些不知名的緋聞，不過在你之後他倒真的沒有再公開過，有太多關於他的傳言，真真假假，還有說你們結婚的還有說他向你求婚被拒絕的，這些可能隻有你和他兩個當事人才知道吧。當然，我沒有這麼八卦，這些是你們自己的秘密，不必告訴我，我告訴你的隻是我從外界聽說的，可能也不全是真的，隻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還是那種靦腆的女孩子，是我自己想把這些告訴你而已。”
範琳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畢竟以前也和他走得比較親近，希望他現在過得好。”
“你放心吧，這天底下能有多少人過得比他好的？”主編打趣地說道。
麵試結束範琳回到家，因為太久沒有回來，打掃了好多天還沒幹淨。
準備再把地徹底地拖一次，她剛挽起袖子，電話就響了起來。
覺得這時候會打電話來的隻可能是陸君，所以她也沒有想什麼就用很親昵的聲音接了起來：“喂，想我了嗎？”
那邊除了一個冗長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範琳皺著眉頭又問了句：“哪位呀？我這邊聽不見。”
又是一個不長不短的停頓後，電話被掛斷，範琳聽到“嘟嘟嘟”的忙音後有些奇怪地望著電話，搜索了一下來電顯示，發現這個號碼非常眼熟，來回讀了好幾遍，突然發現這個號碼和記憶裏程效許的電話號碼一模一樣。
雖然這個號碼早就被範琳從手機裏刪除，但在腦海深處，這11位數字還是被銘記般那樣深刻。
範琳沒有撥回去的勇氣，覺得他應該也沒有急事找自己，可能隻是不小心按錯之類的，就告訴自己忘記剛才接過那個電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做自己的事。
可是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範琳這次是先看來電顯示再接電話，發現號碼還是剛才那串，不由得有些緊張。
鈴聲響了很久，範琳才接起來，她用很輕微的聲音說道：“是你嗎？”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她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的，程效許的聲音有些略微的發抖：“你回來了？”
這個對話，時隔太久。
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所以隻是簡單的一句問候，就足夠讓時間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