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7遭遇婚變(3 / 3)

我心裏一動,問他:“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舉例給我聽,比方說有一條披毯曾經在後排的座位上,比如說有雪白的毛巾,掛著的如意結……

我一下子打斷了他,心中仍然存了僥幸:“那個如意結是什麼顏色的?”

他有些奇怪地說:“居然是金黃色的,我見過的如意結都是豔紅的,還有人用黃繩子編織這個,你不知道上麵鑲了多少寶石,一晃動,直接閃眼。”

我也不想去車站了,一把揪住司機對他說:“將車開到你們那個大酒店,這車的主人,正是我要找的。”

他曾經就這麼看著我徒步從商家絕望地走下來,甚至踩了油門想要遠離我,即便對我從來隻有虛應,可是也不用憎惡成這樣吧?

我禁不住惱怒。

那個司機嚇得立刻住了嘴,就在沉默中將方向打了個彎,大概開了五分鍾,就到了他說的那家酒店。

司機將鑰匙給總台小姐的時候,總台小姐極有禮貌地告訴我:“對不起,車的主人是我們的老總,我不可能把老總的行程告訴您的。”

我氣得要命,拍桌子告訴她:“我是你們老總沒有緣分的老婆!你盡管同他說,就說蔡餃子要跟他好好談一談。”

小姐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告訴我:“商總沒有作停留,直接坐了酒店的車去機場了。”

原來,他連一麵都吝嗇給我。

我悲從中來,多少天來的壓抑在這一刻通通發泄出來,我蹲在商氏的這個六星級酒店大廳裏,哭得肝腸寸斷。

很多經過的客人都朝我這裏看來,連迎賓小姐也被驚動了,她蹲在我身邊,十分溫柔地問我:“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我哽咽了半天,問她:“商總有沒有話留給我,他真的一句話都沒說嗎?”

那個小姐十分為難,大概我的樣子特別狼狽,哭到一半的時候,將剛剛吃掉的一個麵包也給吐了出來。她一邊叫來打掃的工作人員,一邊安撫我:“大概他太忙了,這樣吧,小姐,我這裏有多餘的餐券,你要不要去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哎?我立刻不哭了,站起來接過券,開心地向她道謝。

迎賓小姐對我的眼淚收放自如的表現歎為觀止。

我幹笑了一聲,對她說:“要不是我忙著吃飯,一定還要再痛哭幾場的。”

她表示理解,十分有禮貌地指了指自助餐廳的方向:“小姐,往那裏走,轉彎就到了。”

我路過總台的時候,聽見總台小姐在同一位住客解釋:“對不起,我們這裏是不會有多餘的餐券的,我們會嚴格控製人數,一人一券,即便是工作人員也不可能有多的。”

哎?我立刻轉頭看迎賓小姐,她大概有些心虛,立刻小步地跑到門口,玻璃轉門一轉,人就不見了蹤影。

好在我是吃飽了肚子就可以忘記一切的人。

自助餐廳的菜色簡直太美好。

我一邊吃一邊往盤子裏夾,想起住的地方還沒有開火做飯,急急忙忙又塞了兩個鵪鶉蛋進嘴。

有服務人員過來向我鞠躬,極為有禮貌地問我:“小姐,需要打包一些嗎?”

哎?六星級的酒店就是不一樣呀,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助餐廳是可以打包的。

我挑了好幾樣自己喜歡的,指著說:“這幾樣,能打包嗎?”

服務人員笑得十分友善:“當然可以。”

走的時候,我向她道謝,她像是被驚嚇到了一樣,一直擺手。

我抱著一大袋吃的,路過總台的時候向總台小姐致謝,她盯著我懷裏的打包盒,皺了皺眉頭,用對講機說了兩句,指著我道:“你等一下,懷裏的食袋是怎麼回事?”

我大奇,問她:“你們自助餐館不是有打包服務的嗎,是你們的服務員主動幫我打包的呀。”

她皺眉嫌棄地說:“不可能。”看來從剛才開始,她已經當我是騙吃騙喝的女騙子了。

她又用對講機不知道聯係了哪處。

不一會兒,我便看見餐館的服務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她一邊向我鞠躬道歉,一邊跑過去同總台的小姐耳語,那個總台的小姐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我。

我倒是不想走了,走過去問她們:“為什麼呀,是不是真的不可以打包?”

兩人動作一致地搖手,都衝我微笑:“哪有,為客人服務是應該的。”

懷瑾的這個酒店處處都不錯,高貴大氣,東西也好吃,部分服務員態度更是和藹,就是到處透著古怪,我抱著袋子走了好遠,還是直犯嘀咕。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這幾天都不用擔心吃的了。

之後幾天,二哥依然沒有來找我。我忙於奔波,將手頭的資料整理了又整理,腦子裏一刻不停地估算它們的價值,忙到忘我的時候,連飯也顧不上吃。

有人嘲諷我:“餃子,商懷瑾是喜歡錦上添花的少爺,當初喜歡的也是大富大貴的蕭咪咪。你無財無勢,他一直在陪你玩耍吧。”

彼時,我正咬著手頭的花卷,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說這種話的人很多,原本便是這樣,人總是喜歡踩著別人的痛處來彰顯自己的幸福。我每次想要露出一分怯懦,卻又會硬生生地和著心中的淚水吞下。是了,這個時候,孤身一人,連心疼你的體己人都沒有,你哭給誰看?

既然沒有時間和機會去哭,那麼我便隻剩下無窮的精力去解決那剩下的債務了。

對,沒錯,還掉四分之三的款項,我已經一無所有。我原來不知道,老爸連工廠的地皮都賣了,甚至工廠裏的機器都折價賣光了。

當我空著手去查看這些產業時,我悲哀地發現原來大多數的產業已經是空架子。

有位跟隨了老爸很多年的老工人流著眼淚對我說:“餃子呀,你爸爸被人騙了,他哪裏是這麼不慎重的人呀。那段時間,我天天聽他念叨說快要賺天價了,像是著魔了一樣,怎麼勸他都不聽,說是要大賺一筆,以後就優哉遊哉頤養天年,這一投資就是全部。”

我嚇了一跳,拉著他坐下來細聊。老工人眯著眼睛回憶:“大概是一個月前吧,有人告訴他,他正在開發的新產品可做更大的用途,不過前期投入相當高。他回來開會說,這是一個朝陽產品,讓我們所有人停下正在做的,將現在已經成熟的一套轉移到自己女婿新開的那個公司。”

我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後來呢?”

老職工告訴我:“後來,他就去開發新產業,變賣了不少產業,想要孤注一擲,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固執地認為這一次必定會成功,穩賺不賠。”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老人家一直在搖頭。

我拍拍他的手,對他笑道:“沒事,張伯伯,我會把爸爸找回來,從頭開始,到時候還聘你做顧問。”

他看著我長歎一口氣,似乎以為我在安慰他。

我一點都不氣餒。我想起老爸對我說過的話,人隻要活著,終將會逐漸滿足自己。

因為跌入穀底,我現在需要的是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順帶還那些零碎的小額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