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澱粉廠土建工程結束後,經過設備安裝調試,招錄培訓工人,天上凍時總算正式投產了;為了增強效益,加大產量,需大量的原料供應。這天,房建喜興衝衝來到尤梅家,對尤梅說:“好妹妹,我替你們想到一個掙錢的好門道,澱粉廠大量收購粗澱粉,加工粉坨賣不是挺好嗎!”尤梅說:“咋加工粉坨,我都沒見過。”“漏粉條你知道吧?但咱不漏粉條,隻是土豆磨碎之後,把其中的澱粉吊成坨,拿外邊一凍就可以賣啦。”“吃過粉條,漏粉條更沒見過。在生產隊的時候,聽說隊裏以前漏過粉條,也見過磨土豆的大石磨。”房建喜見一時跟尤梅說不明白,他說:“你能不能信過我吧?隻要你願意幹,我幫你張羅。”尤梅說:“很費事吧?”房建喜說:‘不費事。就是費點事,為了掙錢也值。回頭我跟你再商量。’尤梅不懷疑房建喜,也確信他說的事能掙錢。

房建喜又來到老更倌家,對老更倌說:“叔,還會漏粉條吧?’老更倌不以為然地一笑,他說:“那有啥不會的。”同時心想,你小子要跟我說啥不著掉的事。房建喜說:“漏粉條能掙錢嗎?”“咋不掙錢!不掙錢哪來賣粉條的。你小子想賣粉條啊?”“我不賣粉條;你也不用漏粉條,隻需吊出粉坨,賣給澱粉廠就能掙錢。”“那能掙幾個錢?”“你算呀,一百斤土豆能吊出多少粉坨?”“少說也有二十五斤。”“這就對啦!土豆一毛錢一斤,是十塊錢;澱粉廠收粉坨是五毛,十二塊五。一百斤土豆掙兩塊五,一萬斤呢?”老更倌想想說:“二百五。以前生產隊時一天能幹五千斤土豆。”“那是用石磨幹的。現在都用粉碎機,幹一萬斤往少說啦!’“照這麼說還真行,比漏粉條強,用不了幾個人就能幹。漏粉條太忙活人,還操心。隻是水不好辦,那玩意兒離不開水。挑水?哪能挑得起。”‘那就鑽眼井唄!輕鬆的事,用不上一天就出水;裏麵下台水泵,想用多少抽多少,推閘拉閘的工夫。”老更倌隔著窗戶,向自家院裏望了望,他說:“我早就想打眼井,這一天飲馬喂豬得水啦。也聽說過現在有鑽井的,鑽不了一個多大的眼兒,那水能夠用嗎?’“叔,井的事你先不用擔心。我是這樣想的:井打在尤梅家院裏,打井錢由她出,因為過後這井還是由她家用;加工粉坨也在她家。她家房子夠用,院也寬敞;每天車來車往,又是粉坨又是粉渣子,還要往外放很多水,地方小了不行。你家出勞力運力;掙錢之後兩家平分。”老更倌遲疑一下,他說:“尤梅要是想幹,不與我們合夥也行,有啥不明白的地方,我能不去幫忙。”‘叔,你別這麼想。這不是一天兩天的活,更不是幫不幫忙的事。如果你兩家有一家不同意,我都不會從中撮合;尤其是你家!我欠你們的虧情,都不知怎麼彌補是好!如果你不同意幹這事,我就說句你和我嬸傷心的話,今天你先把柱子的棺材錢收下。’房建喜要掏錢;老更倌忙阻攔,並說:‘你咋又提這錢事,那兩天一大幫人連吃帶喝,你沒少給搭錢;該是我們給你飯夥錢才對。’“那不是蓋學校有夥食點方便嗎。招待大夥兒來幫忙,吃點米麵要算錢,我還是人嗎?我恨自己:如果不來求車,柱子也許就不會死。’老更倌哀歎一聲,他說:“別提他啦,都是命啊。那河套也不是一年兩年漲過水,漲了水也不是一次兩次去過,咋就趕上出事啦!給人家尤梅那孩子也閃了一下,弄得現在不大不小跟著憂心。”“要不咋說你們有一家不同意,我就不扯這事了。”老更倌說:“還要多預備幾口大缸。生產隊時粉房用的大缸,都被分到各家各戶,不知誰家沒用,我去看看借幾口。”房建喜說:“不用借大缸,我那兒有磚和水泥,拉來砌幾個池子,不漏水就行唄。”

房建喜說服了老更倌,心中舒了一口氣。在以後兩家共同的勞動中,尤梅和曹向衛能否產生感情走到一起,那就要看造化啦。房建喜並沒有因自己的巧心安排得以完成而到此止步,隨後的幾天,忙碌的身影始終出現在尤梅家院裏。房前合適的位置已打好了井,抽出足夠量的水;四輪車的柴油機被卸了下來,帶動粉碎機吞食著土豆,發出震耳的噪音;土豆被破碎成糊狀的漿體,經過水的衝涮過濾,沉澱出第一批粗澱粉。房建喜幫忙幫到位:土豆不用洗幹淨;澱粉吊成包直接拿到外邊凍上,裏麵裹著大量的水份。老更倌一個勁兒責備他胡鬧,擔心這樣的粉坨澱粉廠能收嗎?房建喜並不理會老更倌的抱怨,該咋幹還咋幹。

賣粉坨的那天,房建喜等在澱粉廠門口,讓老更倌把車直接趕進廠內;老更倌懷著忐忑的心情,眼看滿滿一車粉坨順利地通過質檢、過秤,當他把車趕到卸車場地時,沒等他和二弟伸上幾下手,粉坨就被工人們又送進了車間;卸車當中,他見房建喜和一位領導模樣的人走來,並聽到他們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