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春寒料峭。
南粵最出名的腦科醫院裏,蒼白的顏色,陣陣冷風灌進走廊,似乎顯得更加地陰冷,腫瘤科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一男一女。
“這樣做,好嗎?太殘忍了,就算你要離開,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說話的男子似乎有些擔憂,看著身邊的女子勸說道。
“我與他本就是利益關係,如今,他變成這樣,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清瘦的女子眼睛微紅,望了一眼那一道緊閉的病房門,憂傷的眼睛帶著複雜的情緒,開口卻這麼冷酷無情,與她的柔弱完全不符。
“可是……”
“沒有可是,我不是上帝,沒有這麼偉大,陪一個將死之人耗時間!”
女子喝斷了男子正要接下來的話,果決地站起來,握住房病的門把,有略微地猶豫,但是,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病房內,一個年輕的男人帶著病容,有些疲倦,但是,俊朗的五官依舊分明,罩著氧氣,隻有機器的滴滴聲召示著他的生命體征。
聽到開門聲,他微微要張開眼睛,看到來人,他努力地扯出一抹虛弱地笑,閃亮的眼眸透出疼愛。
“我和阿晨來看你!”聲音很輕,沒有迎上那微弱的目光。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如花般的女子牽著男子的手,依偎在他的懷裏,笑得一臉甜蜜。病床上的男人看到眼前的兩人的動作,如同看到怪物一般,眼睛睜得老大,困難地開口,似乎非常地驚訝。
“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本來,你就隻剩下一口氣了,也不該告訴你這麼殘忍的真相,但是我們又覺得,如果騙你,萬一你死了才知道自己一直戴綠帽又會怪我們,畢竟我是你女朋友,阿晨又是你的好兄弟!”女子聳聳肩,修長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畫著圈轑,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不,這這這這,這不可能,你們怎麼會在一起,不會的,不會的!”男子呼吸變得急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起伏的胸脯顯示著他此時的激動,睜大的眼睛,如死魚一般,死死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最愛的女人,一起穿開檔褲長大的兄弟,他不敢相信,這兩個自己最親愛的人,卻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再捅他一刀,他怎麼能接受?
“你不過是個破藥罐子,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當初看上你,不過是因為你有利可圖,沒想到是將死之人,真是晦氣,你真以為這個社會還有真愛?要我為你守活寡?別傻了,愛值多少錢?買到幾個LV?買到幾輛法拉利,能換成幾張卡?所以本小姐不奉陪了,好聚好散,別不服氣,要真是就好好活著,再來找我算帳,不過,前提是你要有這麼長的命!”她攀上男子偉岸的胸膛,看著病床上的他,滿臉厭惡。
五年,五年的甜蜜,似乎像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一句話便抹殺掉,雲淡風輕得如同她隻是一個看客,從不在意一般。
“這不是真的,不要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們馬上結婚,我把遺產都給你,隻求你別走!”他最愛的女人,奉如致寶的女人,此時卻是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怎麼會相信?他寧願把自尊放到地上,隻希望墓碑上妻子的名字刻的是她。
枯瘦而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女子,努力地用心最後一點點力氣挽留,但是,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腦子裏隻有心愛的女人依偎在自己的好兄弟懷裏,看著睡床上的自己笑得一臉的得意,這一幕,死死地烙在了腦海裏,致死都不能忘,然後慢慢地他看不清了,他喘不上氣了,腦子很脹,心跳越來越來越無力……
“快快,醫生,病人心跳急速下降!”
“打一支強心針!”
“不行,還在下降!”
“醫生,病人心跳停止了!”
“準備電擊......!”
五年後,臨海市。
顧名思義這是一座靠海的城市,這裏有最原生態的風景,最幹淨的水源,華夏最大的淡水湖,還有,最美麗的傳說,此時正值旅遊旺季,但是卻停止了旅客的接待,因為,這裏將要被地產開發商開發成渡假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