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把作業帶回家做,在學校早就爭分奪秒的寫完了,她要抽出每一分每一秒的寶貴時間,用來看電視。
電視——迷人的電視——諸葛小茹癡戀的盯著電視機,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從早到晚的看電視。
爺爺諸葛好男推門走了進來,諸葛小茹一下緊張得繃緊了後背,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出現那種畫麵。
諸葛好男滿臉嚴肅的盯著電視,突然就出現一男一女抱著親嘴,他立即生氣的皺眉,“現在的電視不成文,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要學壞了。”他生氣的說。
諸葛小茹垂著頭,緊握住圓珠筆,裝出認真寫作業的樣子,一眼都不看電視。
“不成文的電視,關了。”諸葛好男命令道。
諸葛小茹快步上前關掉電視。
“哼!”諸葛好男冷哼一聲,背著手回去睡覺。
等爺爺走遠了,諸葛小茹立即打開電視,將音量放得很低,她站在電視機前麵,豎著耳朵聽裏麵的聲音。
這個家諸葛小茹最怕的就是爺爺,爸爸從來不過問她的學習,媽媽不識字,奶奶也不識字,她們兩個好糊弄。
隨著片尾曲響起,今天的電視演完了,諸葛小茹心滿意足的關掉電視。
外麵的麻將局還沒散。
諸葛小茹留意掃了一眼四個人麵前堆著的錢,她爸麵前的錢最多,她爸贏錢了!她有些開心。
織著毛線的白龍珠衝她努努嘴,示意她回房睡覺。
回到自己房間,諸葛小茹拿著語文課本爬到榻上,明天語文老頭要查背課文。
“餘憶童稚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擬作群鶴舞於空中,心之所向,則或千或百,果然鶴也;昂首觀之,項為之強。又留蚊於素帳中,徐噴以煙,使之衝煙而飛鳴,作青雲白鶴觀,果如鶴唳雲端,為之怡然稱快——”諸葛小茹靠坐到床頭,閉著眼睛,小聲的背誦《童趣》。
背完再打開課本,照著讀一遍加強記憶。
早上刷牙的時候,諸葛小茹在心裏默背。
騎車去學校,在路上背誦。
“小茹,昨晚戲說乾隆看了嗎?”途中遇到同班的女生,她急切的問。
“看了看了——”諸葛小茹一臉激動的跟她講昨晚的劇情。
早讀課語文老頭坐在講台前麵,叫人過去背課文。
第一個念到的名字就諸葛小茹,她一字不差異常流利的背下來。
第二個是殷俊。
“餘——餘憶童稚——能,能張目對日,明,明察秋毫——”殷俊眼睛盯著屋頂,絞盡腦汁的想著,還不時摸摸後腦勺,很快就完全卡殼了。
“見藐小之物必細察其紋理,故時有物外之趣。跪著去!”語文老頭卷起課本用力敲他的腦袋,敲完下令他回去跪著。
殷俊回到座位,跪到地上,看了一眼同桌,諸葛小茹正在偷看小說。
“喂,你怎麼背的?”殷俊輕扯一下她腰間的辮子。
諸葛小茹隱忍著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辮子,撥到前麵,“死記硬背。”她低頭,黑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沒看見你死記硬背啊?”殷俊奇怪的問,她不是看小說,就是忙著寫作業。
諸葛小茹不太想搭理他,看在一幫一的份上,她從口袋裏掏出疊成方塊的小字條,她把每一段都抄了下來,隨身帶著,心裏默背,甚至連上廁所都會背,記不得就掏出字條看一下,吃飯也背,上體育課也背,她從早到晚幾乎都在背,怎麼能說不是死記硬背呢?
她隻是會利用閑散的時間而已。
她的字跡很娟秀,就像她人一樣,眼睫毛特別長,殷俊仰頭看著她,感覺她每眨一下眼睛,眼睫毛都會相撞發出唰唰的聲音。
諸葛小茹是學校公認的美女,她身上有一種沉靜的美,像是冰山上的雪蓮,又像山穀中的清泉,美得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