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四篇
回家
王豔芳
記得上次回家已經是去年放暑(寒)假快過春節的時候了,一路上轉大巴,轉輪船,轉火車,到我們那兒的縣城汽車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的七點多了,剛一下車就把我凍清醒了,這三天在車上昏昏沉沉的感覺一下子都沒了,穿在身上的衣服感覺像紙片一樣單薄,根本抵擋不了北方慣有的寒冷,手腳凍得也有點顫抖,但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高興,終於可以回家了。(批語:這裏就應當寫一大碗熱拉麵的吸引,這樣,通篇都是以拉麵為主線了。)隨後我帶上行李走出了車站,順手攔了一輛的士(原注:在家那麵打的超便宜,起步價才3塊錢,但在學校這兒感覺就是一種奢侈,起步價就10塊錢,很不劃算),那個司機師傅幫我把行李放好,我順口說:“師傅麻煩去廣場路(。)”說完就感覺怎麼這麼別扭,突然意識到:原來到家了,可以說正宗的民勤話了。自己不由的(得)笑著對司機說:“講個來,還沒轉過彎來。”司機嘿嘿的(地)笑了,然後說:“介個丫頭,木啥,哈哈……”出現了方言,於是,來自“家”的那種親切自然倍生,坐在車上,看窗外,街道還是老樣子,但感覺很親切,很熟悉,反正就是看著很舒服,不像在海口逛街,看著什麼都麻木了,就是感覺什麼都不是真真(正)屬於自己的。不到十分鍾就到家門口了,一下車就看到老爸站在巷子口等我,那會兒我真的有種想哭的衝動,老爸看到我下了車,趕緊過來給我披了件棉衣,說:“怎麼這麼晚,冷吧?”我看著老爸傻笑,沒說什麼,可能是樂的(得)不知道說什麼了,爸見我笑,他也笑,然後我們提著行李就回家了。
到家裏,老媽就趕緊讓我坐到火爐旁暖暖身子,我剛坐下來就說:“媽,我不是很冷,我隻想吃拉麵,嗬嗬。”“好的,好的,我這就去給你端過來,早都已經做好了,就知道吃啊你,真是的。”老媽邊“抱怨”邊給我(給)把麵端過來,我接過來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不差,沒放蔥花,因為我不吃蔥,麵條還是小拇指那麼寬,很薄,裏麵加了韭菜、羊肉片、土豆片等等。“你慢點吃,不了(要)嗆了。”“恩(嗯),恩(嗯),知道。”我頭也不抬,依舊隻顧吃,爸媽問一些學校的事,我就隨便答幾句,沒多久一大碗就見底了,其實吃的(得)急,我也沒嚐明白味道好不好,隻是一個勁的(地)吃,感覺那真是一種滿足,然後我又加了一碗,覺得還想吃,可是已經飽了,又硬撐著吃了一點,我老媽看著我直笑,說:(“)不要吃了,明天再給你做,還真怕你吃壞了。(”)(批語:這後麵這幾句似乎可以刪掉。)“恩(嗯),嗬嗬,其實我早飽了但就是想吃,好久沒吃了。”隨後就陪老爸看電視,老媽呢就幫我收拾行李,整理床。
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想家呢,還是想吃我媽做的拉麵,反正每次想家都想(將)我媽的拉麵(想得)直流口水,每次想吃拉麵就會想起爸媽。唉,其實要是我老媽知道我在這個問題上猶豫,(批語:猶豫這個詞不太準確,也許有更準確的詞。)她不氣爆了才怪,哈哈……
(批語:拉麵使這篇不長的作品活起來了,其實,家,媽媽和從小的食物,都是同一個概念——就是親切如童年。所以,老媽知道了也是高興的,我覺得是這樣。選擇拉麵作為切入點很不錯,如果稍稍改改,能是一篇不錯的作品,因為真切感人。)
回家
劉帆
第一個寒假回家,總的(得)給他們帶點什麼。經過一番盤算我準備了椰子粉、木瓜粉、奶茶、椰子糖。根據每家一人一袋椰子粉一袋木瓜粉一袋奶茶兩顆糖的原則,趴在桌子上製定了以下的表格: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椰子粉總計46(50)袋,折合大袋要4袋,需要60元左右;木瓜粉總計46(50)袋,折合大袋要4袋,需要60元左右;奶茶總計46(50)袋,折合大袋要4袋,需要70元左右:椰子糖總計100顆,折合成斤估計是3斤左右,需要30左右,最後預算220元左右。當然就這麼拿給他們估計彼此都不好看,我的心意也會被他們誤解。考試眼看就要玩(完)了,我也該要回家了,我那幾天就整天趴在桌子上一封一封的(地)寫信。宿舍的夥伴就這樣質疑:(“)你這樣弄你好意思嗎?(”)我沒錢我隻能這樣去兼顧大家。(“)都什麼年代了還寫信?有必要嗎?(”)我知道我的感情全在裏麵了,它們的價值重於那些商品。19封就這樣寫完了,我將他(它)們小心翼翼的(地)放在我的行李箱底部。這些信長短不一內容各不相同:
大爹:哎呦,家裏的那頭水牛還經不經常發脾氣啊?有沒有半夜從我家逃到你家去訴苦啊?它還是不讓別人騎它吧?有空要好好調教調教它……
魁哥:魁哥哥,什麼時候我就可以當叔叔或舅舅了啊?什麼時候到百裏洲要叫上我啊,我還想看看長江,體驗在江中小島的感覺……
梅濤:梅肥,你在家玩了(得)也別他媽的太囂張了,別把魚給釣完了,還給我留點,我還想吃我們烤的紅燒魚呢……
當然,更不能忘了我自己的父母。從商業街走到南國超市再坐到明珠,東西倒是看了不少,但普遍比較貴,對於每年都難添一件新衣服的他們來說那是奢侈的擺設品,再說我也是窮蛋一個。從上午到下午到晚上,最終我舒心的(地)打開我那足可以裝下2個台式大機箱的紅色行李箱放下了2件用口袋就可以裝下的物件:椰子殼做的煙灰缸、黎族手藝的新圍裙。
在擁擠的人群中我擠上了水泄不通的火車車廂,我第一次坐上了北上回家的火車。
“爸媽,我在湛江上火車了,估計24小時後就會到家了!”
“路上主義(注意)安全(。)”父親在5分鍾後回了短信(。)
中途有人上有人下,我還沒有到家我沒有下。我花了將近20分鍾穿過一個車廂來到廁所,等我再腳踏著別人的鞋子回來的時候40分鍾已經過去了。這是(時)我發現我旁邊有一個大叔在我留出來僅僅隻能放下一雙手的地方鑽了進來。我沒有不高興,大家都是要回家的。大家都是老鄉。這樣我們一排就額外多了一人。我擠在中間無法睡眠,我看著窗外的樹木,它們都已經換成黃色的外套了,我想堅持堅持不睡。我還是躺在大叔背著我的背上睡了下去,我不想動,我感到一種時(似)曾相似(識)的體溫,我想起了父親。
“到那(哪)了()”——短信打破了我的安靜。
“爸,我到張家界了,快到我們省了!”天黑中的張家界視(似)乎沒有什麼除了山上太刺眼的白熾燈,但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騷動。
“川(穿)好衣服,家裏很冷!”
我伸頭看見了,枯黃的大地似乎被一層薄薄的白紗給蓋住,霜!!我摸了摸我的衣服,很厚很結實。它可是三件長袖兩件外套一件棉襖組建的啊!我怕什麼。
“親愛的乘客朋友們,枝城站到了……”
“快看,這就是枝城大橋,下麵就是長江,我的家就在長江邊……”
滾滾東流的長江水,火車疾馳的聲音,一望無際的廣闊田地,餘暉下炊煙搖搖而上的鄉村,那是另一種別於熱帶風情的故鄉美。
“爸媽,我到市區了,買了到縣城的汽車票,一小時後到。”
一路高速汽車以100km/h(公裏/小時)飛向縣城。家鄉特有的口音、寬敞整潔平坦的高速公路、枯黃葉子中橘紅的柑橘、路邊啃草的老牛、玩耍的孩子,這一些景象讓我真正知道:我回來了。
“爸,我到縣城了,沒有到我們村的車了,我坐車到江口,你去那接我吧。”
站在橋頭,吹來的北風讓我顫抖,我拉緊衣服的拉鏈,但我還是要緊緊的(地)收縮著身體。天黑了,除了微弱的路燈沒有我期待的熟悉的WY-125A的車燈燈光。我將大箱子放在北麵,自己躲在後麵,眼睛左右掃描,耳朵不知寒冷的(地)收(搜)索熟悉的發動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