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湛良害怕的想要後退一步,避開這嚇人的劍。
無奈他的身子往後退一點,劍尖跟著前進一點,如影隨形,不多不少,正好刺中那麼一點點。
陶至涼沒有對湛良進行嚴刑逼供,也沒有大聲質問,就那麼冷冷清清的站在著,安安靜靜的舉著劍,波瀾不驚的望著湛良。可他的行為對於湛良來說,無異於淩遲,是漫長的等待死亡的過程。
湛良的頭皮整個發麻了,腳趾頭也不由自主的蜷縮了起來,隻覺得全身被寒意包圍著,深入骨髓之中,牙關不由自主的打起戰來。
萬一陶至涼的力量有一點點沒有把握好,那就不是刺入皮下那麼簡單了,穿喉而過都有可能。
這讓湛良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感受到湛良最深層的恐懼,發現陶至涼已經主導了整個局麵,古小苗覺得她的匕首在這裏顯得有些多餘,摸了摸鼻子,收回匕首,重新坐回之前的長凳上,而對湛良,笑眯眯地望著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湛良眼角掃到她戲謔的眼神,嘴角直抽搐,卻動也不敢動一下,全身僵在原地。
開玩笑,喉嚨那有一把利劍頂著,誰敢亂動呀。
發現湛良的眼神落在古小苗身上,陶至涼緊抿雙唇,眼睛不悅地微微眯起,身上散發的寒氣讓古小苗也疑惑地看了他好幾眼。
感受到陶至涼對他的敵意,湛良忍不住打了個大冷戰。
這個冷戰讓烏梟劍刺入他的喉嚨深了一點,痛得他痛哼一聲,立時不敢亂動了。
大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沒人說話,沒人有所動作。
要與陶至涼比耐性的話,湛良明顯處於下風,心理實在不夠強大。
陶至涼沒有繼續追問這劍的來曆,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黑眼睛望著湛良,深深地望著後者。
可就是這樣一雙眼睛,讓湛良感受到無形的壓力,神思被他牽引著走,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實話:“我殺了這劍原來的主人,搶過來的。”說出這個真相時,湛良甚至閉上了雙眼,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等了半天,一點事兒也沒有,湛良訝異的睜開了雙眼,發現陶至涼正含笑望著自己,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殺意。
陶至涼緩緩收回烏梟劍,拿出一顆鴨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用緩慢而優雅的動作塞到湛良懷中:“劍我要了,這是補償。”
湛良不可思議的望著陶至涼,呆呆接過夜明珠,瞪了他好一會兒,連喉嚨上的傷勢也不管了,任由血在那流著。
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吖……
直瞪得雙目幹澀,幾欲流淚,湛良終於確認陶至涼真的沒有要自己命的打算,草草拿布捂住傷口,便想揣著夜明珠離開這裏。
古小苗及時擋在他的麵前,笑靨如花:“喂,你還沒有給飯錢呢。”
湛良麵上一紅,丟下幾兩銀子給她,匆匆離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