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鵬海大學教授的陶夫人,出差海外講學三個月。
至誠家政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柯玉惜,訪問陶爾維教授的機會來了。
“您好!教授!”柯玉惜不像幾乎所有的人那樣,稱陶爾維“陶老”,而即不帶姓也不說老。依然是一襲質地極為考究、淡淡地凹凸著,一些淺粉色花朵白色連身裙的柯總經理,碧眼豔唇,身上不經意飛出的名貴法國香水味道,讓客廳沙發裏,客人般拘束地坐著的陶爾維教授,更加拘束。
“您喝咖啡,還是茶?”柯總經理反客為主,熱情而不失親切地詢問,順便,將自己那芳氣逼人的身體向教授傾斜了過去。
“啊!隨便!隨便!”兩人同坐的沙發,悄悄地顫抖了一下,教授更像客人了。
來訪之前,柯玉惜曾專程去聽過陶爾維的學術報告。在三千學子正襟危坐的大學禮堂上,陶爾維侃侃而談,揮斥方遒。當講到神采飛揚處,他胸有成竹、目光如炯,雙手不時地上下飛舞如指揮家一般,熱情揚溢地揮舞著,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不斷地引發出台下一浪高過一浪,潮水一般的掌聲。台上凝聚了六千隻眼睛敬佩仰慕之光的教授陶爾維先生,哪有半點溫良恭儉讓的謙和?可是,這個在學術界,被公認為泰鬥式的五十八歲的男人,為什麼,在自己的家庭內部,竟然一定需要如此、如此地謙卑呢?
柯玉惜又想起來了那位家庭服務員陳曉紅的彙報:他好像老是有意地去躲著我!有一次,我看見他自己鑽進廚房裏頭去倒水,就連緊地往廚房裏跑,可是他正好從廚房裏邊出來,我們倆撞了一下。他的臉馬上便紅了!身上還一個勁地直打哆嗦,水,也全都讓他給撒到我的身上來了!他就趕快拿出一大把紙巾給我去擦,我一個勁地去說沒關係!這破衣裳濕了,那脫下來用水去洗洗不就完了嗎?可是他呀,還非是得使足勁地擦,一直擦了好半天呢!他一邊地去擦,整個人還一邊哆嗦!那麼大一老教授,您說說至於得嗎?弄得我都特別、特別地不好意思!還有一次,他夫人到外地出差去了,我看他一個人兒在臥室裏,呆了好半天,都沒有一點動靜,我覺得他應該是睡著了。自己就去洗澡,可是我這邊剛剛才打開了水籠頭,他那邊人又不聲不響地鑽出來了!隔著一個毛玻璃的門,一個勁地衝著我嚷嚷,說什麼水冷不冷啊、熱不熱呀的!您說,我這一個女孩兒家去洗澡,他,一個老頭,跟著瞎操那麼多的閑心,這算是幹嘛呀!到底是還讓不讓人家洗呀……
“教授!您是專家,您幫我看看!我脖子上的這顆鑽石,是不是真的呀?”柯玉惜突然間一把抓起陶爾維的手,猛不防按在自己的那如同仙鶴一樣修長的脖子下麵。老教授的臉,騰地一下子便全紅了。而柯玉惜,則非常明顯地感觸到,那臀下的沙發,又偷偷摸摸地顫抖了一次,而且,動靜比剛才大。
“啊!您……您!您這個……是仿鑽!對不起!真的是仿鑽!但是除非專業人士,在專業環境下,使用專用設備,一般的人,是完全無法看出來的!它是一種人工合成的礦物質,學名叫‘碳化矽’,硬度接近九度,光澤,卻遠遠地比那些經常被人們用來去仿鑽的鋯石,要好上很多!酷似鑽石。”教授的手,在柯玉惜那美麗的胸脯上,無力地掙紮著,但是卻被柯玉惜用自己那纖長的雙手,堅定不移地給按著。
“啊?‘碳化矽’!仿鑽!”柯玉惜纖長的手抖動了一下,把教授那隻始終在哆嗦的手,按的更緊了。原來紳士也有贗品!柯總經理的心,悄悄地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