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十三章 濫殺無辜(1 / 1)

司馬文騫瘋狂地將吉普車逆行著開到了一公裏外的小叉道兒上,一轟油門飛快地鑽了進去,山路綿延,一直把司馬文騫帶到了瑞麗江邊的一個土崖上。原來,這僅僅是一條護林小路,並不通向哪裏。司馬文騫急了,他知道再想返回公路絕無可能,遠遠地司馬文騫已經聽到了警車的警笛聲,他迅速地判斷了一下形勢,先用腳用力在土崖邊上蹬兒掉一大塊兒泥土,又脫去身上穿的西裝上衣,裹上了吉普車上的消防斧一使勁給扔到了大江裏,然後,將高壓鋼珠手槍和匕首別在腰帶上,抓住一根長長的樹藤,把自己蕩到了五米之外的一塊岩石上,再猛一跳便鑽入了山林,向大山的裏麵跑去,一口氣司馬文騫竟跑出了三百多米。

司馬文騫在江邊土崖上做出的那個假動作,確實是為司馬文騫贏得了一個小時多的時間。當邊防武警們打撈上來司馬文騫的衣服,發現司馬文騫是演出了一場金蟬脫殼之計之後,再進行搜山時,司馬文騫已經鑽出了大山,來到了一個可以跳進瑞麗江水,橫渡過江的地方。司馬文騫用腰間別著的匕首割下了一片野芭蕉葉,解下了領帶把芭蕉葉綁在了腰上,知識應該說是比較淵博的司馬文騫知道,身後有一片芭蕉葉有助於防止遊泳時濺起水花,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司馬文騫又把兩隻嶄新的名牌皮鞋脫下來,想了想一甩手扔進了瑞麗江,司馬文騫知道,穿著浸過了江水的皮鞋根本就走不快路,當年司馬文騫在瑞麗生產建設兵團當知識青年時打了八年赤腳。他又把西褲的兩個褲兜都給翻了過來,以防止褲兜兜水增加阻力,再把信用卡和身分證塞兒好,挽高了褲腿,做好了橫渡瑞麗江的準備。司馬文騫想在下水之前先抽一支香煙,但香煙盒兒放在了吉普車上,也隻好作罷了!

這條時而流過國境線,時而又被當作國境線的瑞麗江,在三十多年前當知識青年的時候,司馬文騫不知遊過多少遍。但這個地段司馬文騫並不熟悉,大江對麵,黑壓壓不見燈火,到底屬於中國還是屬於緬甸,司馬文騫完全不知道。他想,不管對岸是哪一國,反正不能在這呆著,無論如何先遊過去再說!

四月初的瑞麗江水仍然有些涼兒,司馬文騫用手先捧起一點江水濕了濕身,然後用相當正規的蛙式泳法竭盡全力地奮臂遊了起來。一邊努力地遊著,司馬文騫一邊想,哎,真是想不到,我司馬文騫上小學時,在北京什刹海青少年業餘體育學校練就的遊泳技術,會在今天發揮出救命的作用!司馬文騫順著大江流淌的方向,斜著向大江對岸遊了過去,二十五分鍾之後,疲憊不堪的司馬文騫終於遊到了對岸!靠了岸的司馬文騫不敢馬上登上陸地,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江水,將領帶連同用以掩蔽自己的芭蕉葉子一起丟進了身後的瑞麗江水,偷偷摸摸地向岸上看了半天,他發現這裏原來是一大片菠蘿田,四月初,菠蘿剛剛長到比蘋果大不了多少,可那長長的菠蘿葉子上的剌兒會很紮人的,司馬文騫偷偷地爬上江岸,用手使勁地擰幹了褲腿,蹲下來,又觀察了一下,便用赤腳踏著菠蘿地的田梗兒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誰知道剛走出不到五百米,突然從一個用香茅草和竹子搭建的窩棚兒裏猛地躥出一條惡狗來,衝著司馬文騫汪汪汪地連聲地大聲吼叫,還撲上前去撕咬司馬文騫那潮濕的褲腳兒!司馬文騫擔心狗吠聲會招來邊防戰士,立即抓出腰間別著的鋼珠手槍,對準了狗頭一槍就把狗給擊斃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狗的狂叫聲引來了一個肩膀上背著一杆在當地被稱作“銅炮槍”的看守菠蘿田的傣族老人。老人用傣語憤怒地問司馬文騫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死他的狗?當年在此地當過八年知識青年的司馬文騫聽得懂傣語,他看了一眼站在他一米左右的傣族老人,身陷險境的司馬文騫心中突然間飄起了一股冷冷的殺氣,他上前一步,猛然舉起手槍,對準老人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一粒鋼彈射入了老人的頭部,老人一聲沒出,撲嗵一下跌倒在了菠蘿田裏!

司馬文騫果斷地剝下了老人的無領襯衫和灰色麻布筒裙,把老人和狗的屍體迅速地拖進了那個窩棚兒,點燃了窩棚裏麵的一盞煤油燈,他發現老人的窩棚裏麵貼著一張彩色畫像,司馬文騫立刻了解了自己還是呆兒在自己的祖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上!司馬文騫知道,當地傣族人民對主席的感情很深,一直有把主席與佛同敬的傳統!他搜刮了老人窩棚裏所有的毛煙和卷煙用的薄兒紙,換上老人的傣家衣裙,將匕首和剛剛用以擊斃了老人與狗的高壓鋼珠手槍,裝進老人掛在窩棚裏麵的一個黃色亞麻手織挎包裏,扛著老人的銅炮槍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