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變倆
漢克·哈克先生和漢克太太老了,日子過得也很拮據。他們的村子位於群山之中,他們的小屋子就在山腳下的那一小塊綠草地上。在這兒,他們種了些蔬菜,夫婦倆就是靠這點蔬菜過日子。碰上天氣好,菜長得快,他們就能省下些蔬菜,由漢克·哈克先生挑著拿到鄰近的那個稍大一點的村子去賣掉,然後買回些燈油、菜籽,有時,還能買回些棉紗織成布夫婦倆做件衣服。
可想而知,他們並不常常吃肉。有一天,江克·哈克先生在菜園裏挖地挖出一個大銅罐。但是罐子裏空空的,啥也沒有。漢克·哈克先生大失所望。可他又想,也許這罐子會有點用。於是,晚上回家時他決定把罐子也帶回去。
罐子又大又沉,費了好大勁兒,才能抱起它,腰裏的錢包掉在地上,他撿了起來,把它放進罐子裏,然後,抱著罐子踉踉蹌蹌地往家走去。一進屋子,漢克·哈克太太從裏屋迎出來。
“親愛的丈夫,”她急急地問“你拿著的是什麼?”
“罐子,是從菜地裏挖出來的,用來煮飯吧,它太大了,用來洗澡吧,它又太小了”漢克·哈克先生說,“我看,用它裝錢倒也合適。瞧,我的錢包就是用它裝回來了。”
“哎呀”漢克·哈克太太說,“那兒用得著這麼一個大罐子啊,啥東西不好裝我們那點兒錢。”她彎下腰朝黑乎乎的罐子裏看去。彎腰時她的發夾,這是可憐的漢克·哈克太太僅有的一隻發夾,是骨雕的掉進了罐子,她把手伸進罐子,想把發夾拿出來。這時,她尖叫了一聲,她的丈夫趕快跑過來。
“怎麼了?”他問,“罐子裏有毒蛇嗎”
“哎呀,親愛的,”她大聲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把手伸進罐子想把我發夾和你的錢包拿出來,瞧,我拿出來兩個發夾和兩個錢包,一模一樣。”
“打開錢包,兩個錢包都打開。”漢克·哈克先生說,“有一個肯定是空的。”
然而,一點兒也不,新錢包裏也有錢,與舊錢包裏的一樣多,兩隻錢包一樣,誰也區別不出哪隻錢包是新的,那隻錢包是舊的。
這也就是說,漢克·哈克夫婦早上隻有那麼點兒錢,晚上就有雙倍的了。“兩個發夾,不是一個了!”漢克·哈克太太也大喊道,高興地忘記把她那披散在肩上的長發盤起來。
“這是一隻神奇的罐子。”
“把那袋扁豆放進去,看看會怎樣”漢克·哈克先生也激動起來。他們把那袋扁豆放進罐子裏,然後拿出來——真滿啊,罐子都裝不下了——發現罐子裏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袋子。
這樣,他們又有了兩袋滿滿的扁豆,而不是一袋。“把毯子放進去。”漢克·哈克先生說,“我們還需要一床毯子過冬。”
不出所料,拿出了一床毯子,還有一床。“把我的棉襖放進去。”漢克·哈克先生說,“天氣一冷,我有一件,你也有一件。把我們的東西都放進去,一個變倆吧,遺憾的是,沒有肉和土豆,罐子好像隻能一個變兩,不會變東西。”
於是,聰明的漢克·哈克太太說:“親愛的,我們把錢包放進去又拿出來,然而又放進去又拿出來吧,如果每次都能一個變倆,明天一早,我們就會有足夠的錢買我們需要的一切。”
“就怕不靈。”漢克·哈克先生說,但他還是同意了,他們把錢包扔進罐子,拿出來是兩個錢包,然後,他們把兩個錢包裏的錢放進一個錢包裏又扔進罐子,這次錢更多了,不一會兒地板上全是舊錢包,於是,他們幹脆把錢全扔進罐子,結果省了許多麻煩,他們不停地往罐子裏扔錢,又拿出來……錢成倍地多起來,幾個小時過去,他們才感到有點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