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夫既然看出我的病凶險,也便該看出我是苟延饞喘,既然如此,葉大夫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女子開口道,顯然是帶了希望口氣了。
葉桑萸是心中遲疑的,這試自然是可以試,但是凶險的很。“姑娘這病是自娘胎所帶,這些年怕也是多方診治,續命已久,桑萸是大夫,但不是神仙,即便出手相救,也未必能救得了姑娘,甚至可能會過早結束姑娘的姓名。看姑娘身份,定是非富即貴,桑萸不想救人變成害人,也不想連累家人。”葉桑萸是直言說道。
那女子一愣,倒不想葉桑萸會說的這麼直白,她是聽聞葉桑萸醫術高超,便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來求醫。但是在葉桑萸的話語裏,她卻是聽到希望,隻是,就如葉桑萸所說,若是讓那人知道自己在拿餘生冒險,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葉大夫,還請你救救我,我不想這麼早死!”女子是摘下了自己的麵紗,那是一張絕色容顏,便是葉桑萸同樣美貌,也不禁看愣了眼。
“大夫說我活不過十八,今年我已經是十八,不想看不到明年的春花,葉大夫,求你救我!”美人開口,神色淒楚,眼神如泣如訴,這般任誰見了都是會心生憐惜。
葉桑萸說的都是實話,若是一般的病,她二話不說也會救,但是這位女子的病,卻是沒有辦法根治的。“便非桑萸見死不救,隻是姑娘,桑萸真的無十足把握。”
“便是一分也成!”這女子卻是有些堅決般道。
“這……”葉桑萸還是有些糾結,“這也是跟姑娘實說吧,像姑娘的病症,桑萸隻在醫書中所見,便無真實遇上過,便是著手,也需再看看醫書,姑娘是真要將餘生希望放在桑萸身上嗎?”若是旁人,葉桑萸也許不會說的這麼直接,但是對於一個或許沒有太多時日的人來說,太過虛幻的期許是一種殘忍。
“夫人,我們還是去找其他大夫吧!”被換做玉柔的侍女聽葉桑萸這般說了,便是勸說道,這怎麼能將姓名托付在如此年輕的大夫身上。
“素錦請葉大夫全力施救,便能多個三年五載,素錦便是死也甘願。”女子開口說道。
葉桑萸麵色凝重,隻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思量個三五天,我也會去多看些古醫書,到時你再來看看。”她沒底的,隻病人不能往外推,是如實說道。
那女子聽了,絕色容顏上是露出驚喜神色,連忙道:“不需三五天,我現在就願意。”
“不,還是細細思量過再說吧!”葉桑萸卻是拒絕道。“姑娘請回。”
見葉桑萸態度堅決,這女子也不好說不,便是謝過離去。隻她前腳剛走,葉桑萸便是讓醫館的夥計後腳跟上,這是哪家的夫人,這般年輕秀美,她想先探個底。
隻片刻之後,卻見換了一身衣裳的沈白觴自後堂走出,見葉桑萸眼下無病人,便說道:“夜影說那邊又有人病了,要不要去看看?”
葉桑萸先是一愣,繼而知道沈白觴說的是什麼,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那便過去看看吧!”這帶上藥箱,便是隨沈白觴去了後門。
這上了馬車葉桑萸才有些回過神來一般道:“好端端的,怎麼又換了一身衣裳?”在醫館裏沈白觴是夥計打扮的,但今日卻是換回了他平日的白色便裝。
沈白觴微微一笑,開口道:“在醫館我的確是夥計。”而在出了醫館後,他希望在別人的眼裏,他不是她的夥計!
葉桑萸有些不明所以,加上還在為之前那叫素錦的絕色女子的病所困擾,便隻不鹹不淡般應了一聲。
“可是在為那女子之事憂心?”沈白觴看出葉桑萸的心不在焉來。
葉桑萸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位姑娘患有心疾,我隻從醫書上見過,醫治起來極為的凶險。”
“那便不醫吧!”沈白觴說道。
葉桑萸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哪能真的見死不救,而且,這種病是從未見過的,若是我能將這病情延緩,讓她再多活幾年,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如此,便放手去做。”沈白觴繼續道。
葉桑萸又是搖頭,開口道:“我不知她何以尋到我處,看她穿著,定是非富即貴,能治好倒也罷,隻怕一差池,會誤了她的性命,讓我跟宸兒都會陷入危難之中。”
她便是總這般思前顧後,說的好是謹慎,隻說的難聽便是拖泥帶水,沈白觴心下歎氣,但是更有些決定般想著決不能在姑息葉桑萸一直逃避下去了,否則,在那個狡猾奸詐的程玄錚算計下,她遲早會離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