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閔的入獄,是讓穆王府都籠罩了疑雲,穆王爺更是氣到呼吸不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自己的兒子犯下。“穆善,你說是不是我老眼昏花,對著王府的事情也是全部被蒙蔽了嗎?”穆王爺倚在床頭,麵容甚是枯敗神色。
老仆穆善是低眉順眼,話語平穩道:“王爺切莫如此想,老奴相信二世子是知分寸之人,這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穆王爺卻是目色中透露了忐忑不安之情,整個人也是情緒不定。“程玄錚不是會沒有分寸的人,難道真的是閔兒?”盡管往日對這個兒子是多有不喜,但是穆王爺還是不能接受這兒子背負殺人的罪名。
“王爺,您忘了惠妃娘娘了嗎?”穆善是開口提醒道。
穆王爺身子一震,是啊,還有惠妃,自己那嫁入宮中的女兒,隻隨意眉頭又有些鎖住。自己是秉承著不讓女兒涉及政事,也不讓女兒在皇上耳邊進言,但這一次……“去,把大媳婦給我叫來!”他已經是風燭殘年,是不便進宮,也隻能讓唐玉薇去代勞。
麵對穆王爺的傳召,唐玉薇的是心中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寧的,她怕自己跟穆閔的私情為穆王爺所知,怕這事捅開之後,孩子俊兒會麵上無關。“兒媳見過父王!”到了穆王爺跟前,唐玉薇強自鎮定般說道。
“程玄錚是睚眥必報的,我不管這事究竟跟閔兒有沒有關係,玉薇,你迅速入宮,請惠妃娘娘出麵,閔兒決不能出事!”穆王爺是有些急聲說道。
唐玉薇一愣,這幾年來,穆王府內務已經權交由她所管,穆王爺是真真算不管事了。所以,自己跟穆閔的事情,才能包的住吧!入宮求惠妃?她心下也是揣測,似乎也隻有這條路了,若能請惠妃求得皇上出麵,那程玄錚還能不聽嗎?
“兒媳這便進宮求見惠妃娘娘,還請父王寬心!”唐玉薇忙是回道。
穆王爺怎麼能寬心,他就穆閔這麼一個兒子了,豈能坐視不管?揮揮手讓唐玉薇退下,整個人是有些頹敗般靠在床頭,人老了,便是什麼都掌控不住了嗎?“穆善,閔兒,決不能死啊!”他已經經曆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豈還能再經曆一次?
老仆穆善是看穆王爺如此憂心,便是出主意般道:“王爺,這程玄錚也是有在乎的人,若是王爺能將那人拿在手裏,再由惠妃娘娘出麵,這事定能有十足把握。畢竟他那幼子已是安然無恙了啊!”
穆王爺細思般後便是道:“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將葉桑萸拿住?”
“隻消程玄錚將這事化了,王爺再將葉大夫安然無恙送回,他程玄錚也說不得什麼。”穆善建議般說道。
穆王爺是對葉桑萸師徒三人的救治之恩心懷感激的,在聽了穆善的建議後,著實是糾結了一番。他半生戎馬,是不屑於這些宵小行徑的,但是麵對著自己唯一的兒子生死,他又是猶豫萬分的。“先等等,看看程玄錚識不識相!”穆王爺最後是重重低沉道。
將穆閔捉拿歸案後,程玄錚卻是氣定神閑,讓穆閔在牢中待了一個晚上,他是等,看看穆王府會有何對策,讓他要不要將這樁醜事給抖出來。而這第二日,程玄錚是從容自得地邁進大牢,看那往日甚是悠然自得的穆王府二世子成了階下囚。
“你到底想怎樣?”穆閔沉著臉問程玄錚,王府夜裏是送來口信,要他稍安勿躁。
程玄錚麵無表情,隻冷眼看著穆閔,昨夜那有人來探監的事情他又怎會不知道。“二世子好淡然,莫不是覺得本官不敢斷你!”
“程大人鐵麵京中無人不知,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穆閔說道,他何曾受過如此對待,這大牢陰冷潮濕,夜裏更是蚊蟲甚多,他是穆王府世子!
“哦,世子爺是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事到臨頭還如此嘴硬,想必是穆王府有了後招。
“本世子何等身份之人,怎麼會做出那等事情!”穆閔冷笑,“凶徒本世子已經交給了程大人,若大人不信,那就叫趙安來跟本世子對證!”
趙安已死,自然是死無對證,程玄錚卻是開口道:“世子爺覺得扣住了趙安的家人便有恃無恐了嗎?趙安已經跟本官全部坦白,本官也是派人找到了被世子爺囚禁的趙安家人。世子爺真的想和趙安對峙嗎?”程玄錚說的是很平靜,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便是跟穆閔拚著誰耐得住心性!
穆閔果然是心頭一跳的,這也被知道了,他一直在想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若是按照原計劃,趙安該是一力承下,而不該是到自己頭上來的。他的麵上已經是出現了慌張,隻依舊是咬牙道:“趙安先前是認罪,如今又反水,程大人相信這種出爾反爾之人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