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萸終究是夜不能寐的,宸兒被父親帶走是一天兩夜了,宸兒會不會吃不飽,會不會哭?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是怎麼也安心不下的。或許,父親還是願意見她的,她會想到自己頭一次見父親的酒樓,或許,那裏是有父親的人。她是從床上坐了起來,麵色凝重,就算程玄錚跟沈白觴盡全力救宸兒,但是父親一定是提防的,但是她不一樣啊,虎毒不食子,父親或許願意見她呢?
念及此,葉桑萸是穿戴整齊,她要出去,她要去找父親,請父親把宸兒還給她,即便不行,那也讓她跟宸兒在一起!葉桑萸是沒有掌燈的,她對房中布局已然是極為熟悉的,這輕車熟路抹黑一般地她是打開了門,她要去找父親!
“誰?”睡在外間的紅笙被開門的響動吵醒,人是立馬挺立起來,魚躍下榻,便是追了出來。“葉大夫!”待借著月光看清葉桑萸,紅笙很是驚詫,“葉大夫,這三更半夜,你是要去哪裏。”
“紅笙,你別管我!”葉桑萸不想紅笙跟隨,要是父親的人發現她不是一個人,一定不會讓父親出現的。
紅笙怎麼能不管葉桑萸,她立馬是擋住了葉桑萸的去路,焦急道:“葉大夫,這大晚上的,你能去哪啊,外頭不安全!”
葉桑萸是搖頭道:“紅笙,宸兒沒有在身邊,我怎麼可能睡的安穩,你就讓我出去找宸兒吧!”
“葉大夫,公子會找到小公子的,你就回屋歇息吧。”紅笙勸慰道。
“不是的,隻有我自己去,我爹才會讓我找到宸兒,紅笙,你讓開!”葉桑萸有些急道。
“吱呀!”沈白觴的房門是打開了,他本就在葉桑萸的隔壁,是聽到了外頭的響動。“桑萸,怎麼了?”
“公子,葉大夫說要出去找小公子……”紅笙很是為難說道。
這麼晚了,能去哪裏找?沈白觴看葉桑萸神色,很是驚訝。“桑萸,這夜深了!”
“沈大哥,我要去我見過我爹的酒樓,茶館,那裏一定會有我爹的蛛絲馬跡,或者,那裏的人就是我爹的眼線。你們去,他們不會露出馬腳,但是我不一樣啊,我要見我爹,終歸是可以的啊!”葉桑萸說道,她是真的這般想的。
那些葉長青出沒過的地方,程玄錚早就翻了個底朝天了,一個個夥計都是起底盤查過,若是有可疑的,程玄錚還能放過?但是看葉桑萸眼中的神色,是那麼的焦急,篤定,他歎了口氣道:“桑萸,我陪你去!”
“可是……”葉桑萸想說沈白觴一起的話,父親未必會現身的。
“我又不是程玄錚,總不會對你父親做什麼,你忘了上次你父親是當著我的麵出現的,所以,我想,你爹並不抵觸我!”沈白觴說道,“桑萸,你要去找,那就讓我陪你去!”
葉桑萸想了想,似乎,沈白觴說的對頭,但她還是皺著眉頭道:“人不要太多,我怕父親……”
“嗯,就我陪你!”沈白觴遷就般說道。
“公子……”紅笙是想說這般不安全,但是被沈白觴的眼神給止住。
葉桑萸感激沈白觴最自己的縱容,她知道自己的任性,但是為人母者,她怎麼能放棄任何找到孩子的機會呢?
沈白觴是帶著葉桑萸乘馬而出,在靜謐濃鬱的夜裏,兩人是出現在長街上。葉桑萸記得第一次見父親的酒樓,沈白觴便是帶葉桑萸是去了酒樓。這個時辰了,酒樓早就歇業,葉桑萸是砰砰大力拍打著酒樓的門,她要問清楚。
“誰啊!”酒樓裏是傳來了很不耐煩的聲音,這磨蹭了很久,才打開一條縫來,是掌櫃的很嫌棄般看著葉桑萸。“大半夜的,想幹什麼?”
“掌櫃的,你還記得那日天字三號雅間的那位客人嗎?”葉桑萸是將自己與父親會麵的日子說道,她也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來的。
“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不知道!”掌櫃的很沒好氣說道,說著就要把門給徹底關上。
“掌櫃的,這人你真不記得?”沈白觴不想葉桑萸的希望一下子落空,是將葉長青的畫像都帶出來了!也是稍稍用力,阻止掌櫃地繼續關門。
“我記得那日帶我去的夥計是瘦瘦的,長臉,大概這麼高!”葉桑萸比劃著,她能記得的也就是這個樣子。
掌櫃的關不上門,對沈白觴手裏的畫像是眯著眼瞄了瞄,有些氣憤道:“又是這個事情,官府不是查過了嗎,記不得了,這每天來來往往多少客人,誰記得啊!”
“掌櫃的,求求你再想想,這是我爹,我真要見我爹!”葉桑萸有些哀求道。“或者,你讓我問問那個夥計,可能他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