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生醒來時,天夜已黑,一燈光如豆,他正躺在陸湘兒的懷中,他看到她臉色一片暈紅,呆呆地望著頭頂正不知在想什麼,以致於沒注意到他已睜開了眼,突然感覺到他在盯著她,她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聲說:“聲哥,你醒了!”,卓一生欲坐起來,一動卻頭疼欲裂,哎呀一聲又坐倒,陸湘兒說:“你躺著別亂動!”,就在她低頭之際,他看到她眼神裏浮著一層奇怪的霧氣,但她再次抬眼看他時,那濕氣已然散盡,她的眼睛又恢複了以往的柔情..
“湘妹,那個大惡人呢!他沒有欺負你吧!”,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顫著聲問。
“他隻是發了頓酒瘋,後來我一說大哥的名字,他聽了後自己走了!你頭疼就閉上眼睛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聽到陸湘兒的聲音裏並沒一點異常,卓一生疲憊地閉上了眼。
突然他又忽一下坐起身來,不無懷疑地:“他真的沒有對你..。”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陸湘兒,似乎要在她的話語中找出答案來。
“你睡會吧!別胡亂猜想!”,陸湘兒回答地很堅決。
兩人之間一陣沉寂,突然卓一生像火山爆發一樣怒吼起來:“你胡說!”,他突然像野獸一樣將陸湘兒衣服從中扯開,露出了雪白誘人的前胸,陸湘兒胸前和脖子上布滿了紅色的咬痕。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出,陸湘兒一下仆倒在地,白玉般的臉頰上頓時浮出五個紅紅的指印,“為什麼要這樣?”,他痛徹疾首地低吼道:“為什麼?”。
“我不這樣,他就要殺死你!我不能看著你死!”,陸湘兒捂著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含淚道。
“為我?我卓一生寧可痛痛快快地死,也不願這樣的屈辱地活著!你這個賤婢!”
卓一生痛苦地拿頭不停地在牆上撞。
陸湘兒緩緩走過去,伸手想要拉起正在自虐的卓一生,卻不料被卓一生尖叫著用手猛地一推,一下倒在地上:”你這個髒女人,不要碰我.。。”
陸湘兒整個人伏在地上,兩滴熱淚從眼中滴中,墜入泥土中,濺起一股細塵..
卓一生背靠著牆目光呆滯,嘴裏不住地叫著:“賤女人!賤女人..”,叫著叫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昏昏睡去。
昏黃的燈光下,陸湘兒呆呆地望著屋頂,臉上淚水淌過臉頰順著腮角不斷滴落而下,這一夜漫漫,不知她要流過多少淚..
聚義廳裏燈火通明,眾匪雲集,王知虎和一人正爭得麵赤耳紅,雙方之間劍拔弩張,口水四濺.。。
“侯誌昂,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山上所有的兄弟前途著想,三山四崗合而為一,並枝連氣,互通有無,屆時兄弟們倚著大樹好乘涼,行在江湖中又有誰敢小覷,那時是何等的揚眉吐氣,又有什麼不對了!”,王知虎頭上青筋畢露,漲紅了臉大聲道。
那位被叫做侯誌昂的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年青人,身形修拔,麵容微黑卻雙目炯炯有光,見王知虎惱怒敗壞,他卻不緊不慢地道:“二當家,這寨子安身立命之本,全在平日行止,若盡行天怒人怨之事,則大如一國,亦不免有覆滅之危,若能行得正做得端,雖我勢弱寨小,隻要兄弟們上下同心,斷無取亡之理!現下大當家外出遲遲未歸,此等關係山寨前途未來,眾兄弟們身家命運之事,我覺得還是等大當家回來再作從長計議地好!”
王知虎氣呼呼道:“難道我等就在此幹坐,看著這壯大我山寨的良機溜走不成!人家惡虎山和其它兄弟山頭可不會一直等我們等下去!此際不入,將來還是要入的,若失了這個主動先機,隻怕到時我山寨再找上門去入盟,隻怕說話份量就低了!”
侯誌昂微微一笑,道“兩個月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王知虎冷笑道:“若他一輩子不回來呢!”
侯誌昂眼中突地閃過一道光芒,但隨即隱去,他看著王知虎,淡淡道:“大當家如今事務羈絆,分不開身,但他老人家總歸要回寨子的,對不對?什麼時候他回來了!這再作定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