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采爾

人生的開始

1490年,托馬斯·閔采爾誕生在德國哈茨山南麓的施托爾堡,閔采爾的父親在施托爾堡可能是開了一家手工作坊,這確保他有一筆財產。閔采爾的母親結婚時,似乎還帶來了一點微薄的嫁妝,所以在他們去世之後,他們的兒子所得到的遺產是許多現金。

施托爾堡位於由不倫瑞克通往埃爾富爾特的哈茨奎爾的公路旁,當時人口有3000左右,擠在4個山穀內,在各自的範圍內劃定了城市的界限,但沒有城牆,隻是在公路出口處築有城門權充防護。施托爾堡的建立還得感謝對此處銀礦和銅礦的開采。該城屬施托爾堡伯爵領地,是哈茨伯爵世族的聚居地,但處在薩克森未頓選帝侯的封建君主統治之下,從宗教的角度上看,是屬於美因茲大主教轄區。

施托爾堡議會由市民選舉,但要得到伯爵的許可,因為他們的權力是至高無尚的。聳立在山穀彙合處的市場邊上的,就是那座1544年時期建造的富麗堂皇的議會大廈,到1482年,該大廈又進行了擴建,其規模超出了自12世紀以來就已聞名遐爾的馬丁教堂,並且在1485~1490年期間,又按照哥特人的晚期風格改建成帶有高塔頂的教堂,為此,教皇英諾森八世還進行了大赦。

我們不知道,外界有什麼樣的信息能夠滲透到這個世界裏。這時正是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皇帝時代,在這個時代裏,神聖羅馬帝國統治著德意誌民族,德國議會議員都有誌於改革,為使帝國更加穩固,還得保證他們在作出決策時有發言權。

在那個時代裏,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者們與法國王室在北意大利戰場上經常刀兵相見,以擴展自己的勢力範圍,而土耳其又多次威脅著帝國的疆界。在這個時代裏,騷動的浪潮正猛烈地席卷著許多城市,而教會的第一次反叛運動則聞名於上萊茵河畔以及阿爾薩斯。由於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一些經濟部門得到發展,使經濟生活經曆了一種持久的繁榮和結構上具有重要意義的改變,而哈茨山的那些靠近礦山的城市是最晚才感覺到其結果的。

在施托爾堡的那段生活所產生的影響是最為重要的:1484年,瘟疫侵襲了該城,有780名居民被病魔奪走了生命。到了1493年又出現了異教運動,閔采爾的家庭受到了什麼樣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就連托馬斯·閔采爾在施托爾堡是否上過學,我們都無法說出什麼確切的情況來,因為他們全家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時間內遷到了克維德林堡了,這是人所共知的。

閔釆爾在克維德林堡居住,在是從1506年萊比錫大學的注冊登記上可以看到的,其中寫道:“來自克維德林堡的托馬斯·閔采爾”。因此,這可能是他最後所居住的地方,或是他的雙親那個時候的居住地。在閔采爾給他父親的信中也稱他母親是富有的,這點,施托爾堡和克維德林堡的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位於哈茨山前東北部的克維德林堡要比施托爾堡大一些,到1500年大約已有5000人口了,座落在由戈斯拉爾到哈雷的公路旁。主要的經濟生活是長途貿易、手工業生產和農業生產。

10世紀初,海因利希一世統治時期,將該城擴建成設防牢固的行宮所在地,成為眾多的王國集會的舞台。936年為貴族婦人們所建造的養老院有著龐大的地產,並構成了王國的政治中心。

該城高聳在宮殿山的聖塞維蒂斯教堂之上,這個教堂原本是羅馬慈善教堂,於1129年被封為聖塞維蒂斯教堂的,是在10世紀時商人的移民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自12世紀以來,在結構上進行了重大的改變,築起了圍牆,其權力也擴大到了戈斯拉爾占作為老城,是從1264年起,而作為新城是從1305年開始,議會用選舉的辦法來補充新人,並經慈善修道院院長批準認可。從1426年以來,克維德林堡就是漢薩同盟的成員國,然而到了1477年,由於薩克森選帝侯國的部隊加入到未頓的領土擴張政策的行列之中,它被迫承認修道院的統治權,放棄了一切的結盟。

最晚是在這兒,即在克維德林堡,閔采爾在一所拉丁學校裏接受教育:在這裏學習讀、寫、算的能力,這首先又是拉丁文的知識。這種語言,掌握了它,才能夠進入城市或者是國家管理工作之中,才有了進入科學界或進入教堂的先決條件。閔釆爾是否就是在這個時候與哈茨山的其他城市建立起聯係(就像以後的接觸所證實的那樣)。這是可能的,但是,沒有資料能確證這一點。

閔采爾第一次離開他的故鄉,哈茨山區,是他打算去大學上學。他由哈茨山區到了萊比錫這個低地港灣,普雷塞河邊上的海港城市。由於商人移民此處,使它發展成為長途貿易、手工業和印刷業的中心。12世紀中葉,邁森的侯爵們決定結束1165年頒發的城市信件式的學業,並且在1200年以前將學校用圍牆圍起來,1270年議會首次以文件的形式提及此事。1485年的薩克森分裂,致使萊比錫淪落為阿爾伯丁公爵的領地。自1500年起,就處於格奧爾格公爵的統治之下。15世紀末的經濟發展使萊比錫也得益匪淺。它處於重要的貿易之路的十字路口,是東西貿易的樞紐,1497年和1507年,經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特許,將其每年舉行的集市當作交易會場所,但首先是萊比錫帥商人在欣欣向榮的銀礦開采中心及銅片岩的開采中占有股份,他們為這些企業投資並且分得紅利。這裏的人口,由1480年的約6500人到1540年增加至約9000人。像許多其他地方一樣,這種發展不可避免的會產生社會矛盾。

從1409年以來,萊比錫就是大學的所在地。1502年,開放的威丁堡大學成了競爭者,很久以來就潛在的大學危機,由於格奧爾格公爵批準的一個民意調查而暴露無遺。針對無數弊端而進行的改革步驟,首先在有規律和有秩序進行學習的方麵取得了成果,然而這種決定並不完全受歡迎。該城之所以成為教育中心,也不僅僅是因為它有一些大學,還在於它擁有興旺蓬勃的印書業和圖書交易。首家印刷廠是在1481年開業的,到了1500年,就已擁有11家印刷廠了,以致萊比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了早期圖書印刷業的中心。

托馬斯·閔采爾來到這個城市,當1500年10月16日冬季班開學的時候,他是到神學院院長馬丁·邁恩多爾那兒去注冊的。登記表土先寫的是“克維德林堡的安德烈亞斯·阿佩羅德”,然後就是“克維德林堡的托馬斯·閔采爾”。顯然,他是和阿佩羅德一起去萊比錫的,阿佩羅德好像是出生在一個平民的家庭裏,1509年獲得過學士學位。

登記表上發現,閔釆爾交付了6格羅申的學習費用,他不是一個貧困的窮學生,像其他許多學生那樣。但是他也並沒有能力交付全部10格羅申的費用。看起來他以前所上的神學校,可能費用是比較低廉的。按照大學的規定,交付全部數額的費用是進入學院級學習的先決條件,在許多情況下,報到時不能全額支付費用是要加以審核的。對閔采爾來說,缺的正是這樣的憑證。

閔采爾在萊比錫沒有通過考試,他在第四個學期結束前便已離開了大學。邁出這樣的一步是非同尋常的,因為許多大學生都麵臨著如何才能為自己求得謀生之計的問題,學院的學位證明並不能當作諸多職業供職的條件。

顯然,閔采爾是在某一段時間內做過什麼事,之後才到奧得河畔的法蘭克福大學注冊,成為十月份開學的冬季班的一名大學生的。注冊表上寫的是“施托爾堡的托馬斯·閔采爾”。這個學期的校長是阿卡蒂烏斯·菲洛斯多爾庫斯(阿卡茲·弗洛因德),是一位自由藝術和哲學博士,1501年在萊比錫注冊登的記,1511年夏季又去維阿德利納登記注冊。他教授人道主義學說,對奧得河畔的法蘭克福人道主義運動起了一定的促進作用。

法蘭克福(奧得河畔)初建之年統計,有46名碩士和博士,其中33名曾在萊比錫大學學習過並還教過學。連教授托馬斯主義的師資也都移向了法蘭克福,其代表人物是神學家和首任校長康拉德·維姆皮納,日後他卻促成了該校改革課程的開設。還有法蘭克福大學還接受了它的精神、它的法規,甚至把它們的教科書都轉用到自己的教學上去。

閔采爾並不是唯一到法蘭克福來上學的施托爾堡人。早在建校那一年,約翰·施潘根貝格,後來成為北豪森的傳教士,就屬法蘭克族。在1513年春季班上學的有哈爾伯施塔特人瓦倫丁·杜斯特,冬季班上學的有奎德林堡人約翰內斯·伊頓和馬丁·洛克。閔采爾跟他們這些人過去和後來都沒有什麼聯係,尚未見到有關這一方麵的報導或記載。然而給人留下這樣一種印象是,即他到奧得河畔的法蘭克福去上學,可能就是通過熟人或別的什麼人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