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想和你生孩子
莫須有拿著掃帚出來掃院子時才瞅見了楚成功身後灰撲撲的兩個人：“哎喲，師父，你可算是回來了。不過這個拖油瓶怎麼也跟來了？”他邊說邊朝著唐昱修努了努嘴，“一個小油瓶在這兒已經快把我們道觀吃窮了，又來一個拖油瓶，算什麼？”
唐昱修早把莫須有的詆毀當耳旁風了，一雙眼睛看緊了唐慕白：“閨女。”
唐慕白高興壞了，衝過來撲進了唐昱修的懷裏：“爹……”父女相逢，喜不自勝。
莫須有卻還是嘮叨個沒完沒了：“還有啊，師父你跟著油瓶一家子都吃得老多了，你不知道道觀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了，經常是入不敷出啊！”
莫老道把楚成功提溜起來塞進了莫須有的懷裏：“油瓶一家子的飯錢找他結賬。”
莫須有哼了一聲：“也是。來，唐家姑爺，結賬吧，一共是一千兩銀子。”
“好好好。”楚成功哪有不應的道理。
唐慕白那廂還在爹的懷裏：“莫須有，你吃人吐不吐骨頭？”
莫須有擺擺手：“我不吃人，隻吃飯。”
楚成功邊指使石公公結賬，邊狐疑地問道：“大師兄，你知道唐慕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莫須有點點頭，一雙眼睛隻在石公公點銀票的手上轉來轉去。
楚成功心中氣結：“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莫須有沒工夫理會楚成功：“想說就說嘍，不想說就不說了。不過，智商是硬傷，誰知道你自己鬧半天也沒鬧明白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呢！”
楚成功被莫須有這一句話堵得半天也喘不過氣來。
唐慕白這時聽到此事也是嚷著：“爹，這人是我的未婚夫？”
唐昱修點點頭，冷哼一聲：“不過現在不是了，他取消婚約了。”
“爹……”楚成功撒著嬌，小跑過去給唐昱修撣撣衣服、捶捶背。
唐慕白的嗓門頓時高八度了：“取消婚約？楚成功，你還想不想活了？
楚成功忙擺手：“沒有的事，誤會，誤會一場而已。”
唐昱修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
唐慕白朝著楚成功揮了揮拳頭：“不過，爹，楚成功家可不是隻有米袋子，得有糧倉了好嗎？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
唐昱修一臉慈祥的笑容：“爹還不是怕你沒見過世麵，被這糧倉嚇著嗎？”
唐慕白也不理會楚成功了，忙關心地問道：“爹，你現在沒事了？怎麼會又醒了呢？莫老道還說要偷來萬靈丹才能救活你。”
唐昱修一臉同情的眼神望著唐慕白：“閨女，把你養這麼大了，你居然還相信莫老道的話？爹一定要檢討，要深刻地檢討。”
唐慕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莫老道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原來某天他夜觀星象、掐指一算，發現他的記名徒弟楚成功不久將有大災禍，而唐慕白則是他命中注定的吉星，於是想盡了辦法想把唐慕白送進京城去，好拯救楚成功的這一條性命，也算是為大楚的百姓造福。可他明裏暗裏試探了唐慕白好幾回，不想這個姑娘卻是個不爭氣的，隻想待在玉女峰過過太平日子，全然沒有進京見見世麵的心。於是莫老道這才想出了一招，趁著唐昱修隨他去華山的時候給他下了毒，後又哄騙著唐慕白進了皇宮才有解藥，變著法子地把唐慕白送進了皇宮之中，好幫助楚成功逢凶化吉。
“所以嘍，你爹的毒是我下的。”莫老道邊說邊指著自己，就好像這是件多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唐慕白聽得麵色黑沉黑沉的。楚成功卻是抿著嘴笑，望著師父的神情滿是崇敬。唐慕白是不是楚成功他命中注定的貴人楚成功料不準，但是這個師父卻絕對是他命中注定的貴人啊！
莫須有很是打抱不平：“師父，都不見你待我這樣好。”
莫老道唬著一張臉：“扯淡，師父是公平的，絕對雨露均沾。”
晚飯時節，楚成功小心翼翼地討好唐昱修：“爹，你吃菜。”
莫須有一筷子打掉了楚成功的筷子：“怎的拿我們道觀裏的飯菜當花兒獻給你老丈人呢？”
楚成功也不理會他，隻看緊了唐昱修。
唐昱修麵色不佳。他總以為為閨女找個長期飯票是件好事，可進了皇宮後才發現，那兒不是唐慕白該待的地方，所以即使誤會解開了，他心中也甚是遲疑該不該把唐慕白嫁給楚成功。
楚成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不討老丈人歡心，幾乎要哭出來了：“爹，不喜歡朕哪兒，朕改。”
唐昱修筷子一擱：“就是不喜歡你這個朕。我把女兒許配給你的時候，以為你這個老九也就是一輩子吃吃喝喝、安享富貴的王爺命，誰知道你卻做了皇帝。”
楚成功這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手緊張地鬆開、握上、再鬆開。
唐昱修頓了頓，望著楚成功：“你那麼多老婆，顧得上唐慕白嗎？”
楚成功不吭聲。
“這孩子沒什麼心眼兒，在宮裏，怕是鬥不過你那些老婆，所以，咱還是不高攀這門婚事了。”唐昱修歎口氣。自己的女兒自己疼！
莫須有見氣氛太沉重，打岔開玩笑道：“唐叔，你也太看得起唐慕白了，她哪是沒心眼兒呢？她根本就是缺心眼兒啊好不好？”
在場的人無人理會莫須有的笑話，隻有莫須有自己幹巴巴地笑了兩聲便也沒了聲音。
唐昱修站起身來：“唐慕白，咱們回家。”
莫老道向著楚成功，忙勸道：“哎喲，你那個家根本回不去了，還是在這道觀裏住下吧。”
唐慕白最後看了一眼楚成功，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依言追上了唐昱修。
莫須有捅了一下楚成功：“不去追？”
楚成功眼神中閃著淚光，自己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唐昱修雙手別在身後，慢悠悠地踱回了唐家，這才發現他的家早剩下了四麵牆壁，屋頂上一根茅草都沒有。
唐昱修仰頭望著滿天繁星：“咱家屋頂呢？”
唐慕白回來過一趟：“聽莫須有說被白雲觀掀去燒火做飯了。”
“嗬。”唐昱修摩拳擦掌，“這個死道士！”
唐慕白自力更生的能力一向強，沒一會兒的工夫便把自己與爹的床收拾了出來，說道：“這也不冷，沒有屋頂也可以睡得著。”
唐昱修不見唐慕白說起楚成功，心中反而生出了疑竇：“你喜歡他？”
唐慕白嘟起嘴想把桌上的灰塵吹開，不想卻是嗆著了自己。月光之下，灰塵輕舞飛揚，唐慕白灰頭土臉地點點頭。
唐昱修歎口氣，自己嘟囔道：“果真是我的閨女。”平心而論，撇開楚成功皇上的身份，唐昱修也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婿的，家有糧倉，細皮嫩肉，秀色可餐，絕對是長期飯票的最佳人選，隻可惜老婆太多！
唐昱修既不忍反駁女兒的意思，又不願在此事上再多糾結，自己躺下睡了。
唐慕白卻是坐不住了，自己久未見過楚成功了，今日難得一見卻連豆腐也沒吃著。她心裏癢癢的，未免驚動了唐昱修，索性連鞋也沒穿便一路小跑到了白雲觀。
根據唐慕白多年來進進出出白雲觀的經驗來看，後院的牆壁矮小，最易攀爬了。於是唐慕白搬來些碎石塊墊腳，憑借著多年來穿梭在玉女峰裏修煉來的本事，三下五除二便翻進了白雲觀。
她自己估摸著楚成功該住在東廂房，於是輕手輕腳地過去了。東廂房裏亮著燈，映在門上的影子不是楚成功又是誰？
唐慕白淺笑，手輕輕地摸著楚成功映在門上的輪廓。
楚成功察覺到了屋外的人，低喝一聲：“誰？”登基以後他對深夜裏的動靜很是警醒，生怕有人趁著月黑風高的時候加害自己。
“我。”唐慕白隻說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她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便被楚成功卷進了他的懷抱裏。
“下次不許不辭而別。”楚成功低聲說道。
唐慕白也不說話。自己那日離開皇宮的時候，心中有些氣，明明深夜的時候，楚成功念念有詞著要讓自己封後，可一轉頭，容妃卻是被推上了皇後的寶座。皇後不皇後，唐慕白其實沒多介意，她介意的隻是楚成功與自己之間隔著這樣多的人。鄭水水是倒下了，她害怕當日鄭水水身上的戲碼會在容妃身上重演一遍，甚至他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這樣的事，唐慕白受得住一次，但是卻不敢保證是不是受得了第二次。她怕自己熬不住會選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楚成功輕啄唐慕白的嘴唇。唐慕白始終一言不發，但是卻主動回吻著楚成功，甚至以舌尖挑開了楚成功的嘴唇，舌頭交纏在一起，不知疲倦地糾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