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窗外暗黃的日光照射過來,公子劍萬年不變的寒冰俊臉因微微沾染上一絲暖黃而變得稍微有些柔和,在常人看來頗為動人。但是在此刻的劉尚君心裏,坐在她麵前的公子劍絕對是一尊是非分明嫉惡如仇的神仙,絲毫不為夕陽的美好而動容,也不因這一米陽光而變得和諧而美好。
劉尚君訕笑著輕步走到公子劍身邊,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茶非常誠懇的端到公子劍的麵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且饒過尚君這一回。”
公子劍看著劉尚君帶著一張與自己麵相絲毫不差的臉皮做著與自己行事風格完全背離的表情,冷酷的俊容再也忍不住抽了兩抽。
見劉尚君恭敬又誠懇的端茶道歉,心中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於是便伸手接住。不經意間兩人指尖稍有碰觸,好似有一股電流經過,驚起一陣酥麻。
公子劍強壓下心中這般怪異的感觸,端起茶杯便想喝落下去。但是眼前之人頂著自己的臉皮諂笑著看著自己,怎麼看都甚覺怪異。
“劉尚君,請把麵上的皮揭了。”
劉尚君聽聞,二話沒說,手一揚,一張晶瑩剔透的臉皮就撕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劉尚君其人年方二八,尚是少女最嬌俏的年紀。一張小臉頗有些嬰兒肥,星眸皓齒,算不上天仙國色,但也嬌俏可愛,靈動可人。揚起唇角笑時那得意的神情最是吸引眼球,讓人忍不住為她喝彩。
在看見劉尚君恢複本來麵貌時,公子劍才舒下心來將那杯道歉茶一飲而盡。
今夜過後,明日便是七星寶劍三日之約的最後一日,兩人都心知肚明。
劉尚君見公子劍喝下了道歉茶,心知公子劍已經接受她的道歉,當下便說:“好友,可以幫我一個忙麼。”
“七星寶劍的事不用想了。”劉尚君尚未言明是何事,公子劍便開口說七星寶劍的事不用想了,表明此事他不想出任何力。
劉尚君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對於七星寶劍她的卻是想讓公子劍幫忙,而且是想讓他親自送上門來。但此時,她需要幫忙的事卻不是這件事。
“好友多慮了,我隻是想讓好友你待會在我行動不便的時候幫我守下門而已。”經過公子劍家的密室,又破了一次窗,想想都是一身沾滿了塵埃,此時最需要的是沐浴靜心。
公子劍點頭答應。一心以為待會劉尚君要打座運氣調養生息,要小心謹慎防止有外人侵入打擾而走火入魔。見公子劍答應,劉尚君立刻吩咐了店小二抬來一隻木桶,裝滿了沐浴用的熱水,還搬來了一扇屏風擋住了浴桶。
見此情景,公子劍麵上一陣微熱,這分明是告訴公子劍他要在她行動不便時守門,就是要他在她沐浴時守門以防外人侵入識破身份事小,春光乍泄事大,僅此而已。
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響起,隔著屏風仍舊能看出那邊身姿綽約的人兒正在一件一件的脫著衣裳。公子劍立刻轉身,眼觀鼻鼻觀心,強行壓抑身體中那顆驛動的心。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自屏風穿透而來,一想到屏風後麵的人兒公子劍那顆驛動的心如同打雷一般的鼓動。饒是萬年寒冰心靜如水的公子劍,都被此番情景羞煞了麵容。這哪裏是守衛,這分明是折磨。
透過屏風,劉尚君好笑的看著公子劍的背影,心想古人還是這一點可愛,自己現在算不算是在調戲他呢。
“好友,你說我是叫你子劍好呢,還是叫你阿劍?好劍?小劍劍?”越聽後麵的叫法越不像樣,劉尚君自己都為這小劍劍咯咯的笑出了聲。
公子劍眼觀鼻鼻觀心,剛才內心的騷動已經壓製下來,現下又恢複成萬年寒冰臉,一動不動的看著門栓,眼眸一片清明,神情自然。乍聽劉尚君問稱呼自己什麼才好,聽見小劍劍時內心有些微怒。果不其然這劉尚君剛說完就自己咯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