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楚許,我們還是算了。”
楚許仍站在原地,不情願地擋著她,“算不算,豈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卿晴不樂意自己陷入這種無休止的辯論中。直接的辦法,就是動手。
將男人撂倒,她撫了撫衣服的褶皺,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可憐的許許。
躲在一邊偷窺的卿艾見姐姐走遠,快步跑到了案發地點,手忙腳亂地將楚許扶起,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叫你當街強吻啊,姐姐那麼要麵子,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打你的啦。”
楚許揉了揉烏青的胳膊,漠然推開卿艾,“我不想勉強她,勉強她做任何事。”
卿艾鄙夷一笑:“你怎知她是勉強的?一個餓了三天的人會得厭食症,嘴裏吃不下,可她內心,還是渴望糧食的。”
楚許一怔。
三年過去,比起卿晴,卿艾的變化好像更讓他驚訝。
名為卡門的PUB舞場。
卿艾給楚許敬酒:“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如今朝。”永遠被自己不愛的女人追,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打。
嘭!
漫天的五顏六色的彩條飛舞,女人們高聳的尖叫聲接連揚起。
而後,燈光炫目的舞台上緩緩步入一個修長挺拔的男子。
卿艾放下酒杯,不動聲色地潛到了楚許的身後。
楚許低笑:“沒出息的丫頭。”
卿艾嘟囔回嘴:“我那是矜持,懂不?”
楚許不以為意一笑,舉起酒杯,對著舞台上,才坐到鋼琴前的米蘇。
白色琴架,灰衣男子,墨黑的卷發。
卿艾的角度看他不甚清晰,熟悉的側臉輪廓,時而狂放時而內斂的眼,她的嘴角牽起若有似無的笑。
琴聲柔和地平複了整個舞場的喧囂。
卿艾無奈地感歎:“他真有天賦,當初在PUB駐唱,怕也是埋沒了。”
楚許卻在這悠揚的琴聲中,不住回想白天,卿晴說的約會。
約會。
她有了情人麼?
他懊惱地給自己灌酒,清涼的液體一遍又一遍,燒灼著他的喉管。
卿艾拉下了他開瓶的手,不解:“楚許,你是怎麼了?”
“卿晴,她……卿艾你老實告訴我,她是不是不愛我了?”
楚許通紅的眼,血絲畢現。
卿艾揉揉他額頭,生怕他酒精中毒啥的。
楚許拍開她的爪子,指著台上:“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替你叫了!”
“別別別!”卿艾趕緊討饒,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見米蘇。
“我說就是了,”她正色道,“姐姐再也不動畫筆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她恨你,可是她也放不開你。楚許,我說真的,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替姐姐了卻一段心事。”
楚許這才垂下頭,失魂落魄:“可是約會呢,卿晴不善撒謊,她說有約會,就一定是約了人的……”
“什麼?!”卿艾大驚失色,“約會?完蛋了我!”來不及道別,她一股腦兒鑽出了擁擠的人群。
楚許一臉莫名地被吧台老板拉住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