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的時裝秀需要一個出色的主秀,據說,這是個許多模特擠破頭都要搶的好差。
踩著楚許的時裝舞台上唱主角,用腳趾都能想到,這是個大紅大紫的絕佳平台。
“我不去。”卿晴甩掉了經理人遞來的合約。她起身,薄唇微揚:“我和妹妹有約會。”
經理人瞠目結舌地望著她,隻見她背著粉紅色的斜肩包,穿著Dior的素白綿長裙,一身素雅到極致的裝扮,休閑到了居家的地步。
“卿晴,你得考慮清楚,這種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
卿晴微微挑眉,“我和妹妹約會更重要。”
說罷,她瀟灑地推門而出,徒留經理人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怨聲載道。
一千兩百萬的合同啊,揮揮袖,就那麼一丟,卿晴也算是大手筆了。
入夏不到半個月,楚許這個名字已然紅透了整片大陸。他是何許人,哦,是著名畫家索蘭老師的次子。他有何資曆,哦,十三歲就奪得法國時裝節唯一一枚金獎的天才設計師。他又為什麼歸國舉辦時裝秀,在國外發展不是更有優勢嗎?
據說,他為人剛愎自用,不可一世到了極點。別人說的,別人以為的,他都視若無睹,唯一的可參考的,就是他陰晴不定的心境。愛怎樣,便怎樣,這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可謂持才輕狂,任性妄為。不過也好,現下的社會,偏偏是個性唱了王道,誰拽,誰有才,誰便能風靡全城。
卿晴走出華麗麗的工作大樓,她是個職業模特,曾經,她也算是畫手。這樣落差巨大的兩個職業領域,她亦能如魚得水地玩轉自如。一半虧得她得天獨厚的天生麗質,一半虧得她心口的那抹恨。
恨楚許,卻也忘不了。
小妹卿艾說得好:“不如讓時間治愈這一切吧,反正,誰離誰,地球也不會停轉。”
樓外太陽熱辣辣的,卿晴眯起眼,摸出了包裏的太陽眼鏡。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停在了路邊,車門一開,走出一襲深黑。
在這條豔陽似火的大街上,能穿出這麼一身黑的,恐怕該打包送上火星去供人展覽。不過也怪了,有人偏偏能在不合時宜中穿出一道自己獨有的風景,一份倨傲的帥氣。
“卿晴。”楚許急忙穿過馬路,攔下了她,“為什麼拒絕我的合同?”
卿晴慢條斯理地戴上太陽眼鏡,譏誚地笑道:“我為什麼不拒絕你的合同?”
“你連前途都不要了嗎?卿晴,你冷靜點,你是當前最紅的模特,我想把我的時裝秀辦得一流。我們各取所需,我不過是想和你合作而已。”
推開他架上胳膊的手,卿晴扯平嘴角,不悅地:“如果前途都是你給的,我情願不要。”
“你讓一下,”她蹙眉,“我有約會,趕時間。”
楚許愣了愣,隨即,目色一黯,“約會?那麼快,你那麼快就忘記我了麼?”
他受傷的神色讓卿晴不由恍惚。
兩個人,牽牽絆絆了那麼久,不過台上台下的距離,卻又好像咫尺天涯。
欺騙,不是不可以原諒。
隻是,她無法容忍自己被傷害得體無完膚。
傷痕累累,卻找不到可依偎的人,這種絕望,她不想再品味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