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無力的跪倒在懸崖邊上,手拂過自己的胸口,跳動的溫熱,讓他淚如雨下,失去莫晴天,他的心真的很痛。
從此以後,他與白清芷在南方住了下來,一是為了等待晴天的歸來,二是不想讓自己成為兩方勢力搶奪的勢力,索性他就在白清芷的保護下在白府偏僻處開了塊地,開始了他漫長而難熬的等待。
白相國見玉璽安靜的待在府中,沒有反抗,又能借其名義籠絡人心,所以也並沒有多為難他。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對於普通人來說五年是一段不段的時間,而對於玉璽來說,五年不過是他無盡的生命中小小的一部分。隻是,他不能如原來那般活的輕鬆,時時刻刻牽掛著晴天,讓他逐漸失去了對於生活的好奇,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看看晴天回來了沒有,隻是寂靜的房間內,隻有孤獨的梅花暗香擾亂了他以為沉寂下來的心。
“為明日做好準備吧。”白清芷嘴角扯出一抹寂寥的笑容,今夜白府張燈結彩隻不過是因為明日是她的成親的日子。成親,這個詞原來離她很遙遠,今日,卻離她是如此的近,她想嫁的永遠隻有一個叫君顧的男人,而玉璽,對他的感情還來不及發芽就已經扼殺在泥土之中。也罷,是她的便是她的,不是她的,她再怎麼強求也不是她的。
玉璽渾濁的雙眼依舊無波無瀾,他隻是緩緩轉過頭,淡淡的說:“恭喜你。”
“恩,是得恭喜我,明日過後,我可就是王妃了。”即便時間已經過了五年,她還是無法讚同父親與母親的決定,就因為這個決定,讓整個國家陷入了戰亂中,這是個看不到希望如今,事到如今父親也不能兌現曾經說的承諾,給百姓平靜富足的生活。而這次她出嫁,新郎便是八王爺,讓她作為人質,與名義上的聖上達成和解,協定十年的無戰亂的時間,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或許父親也沒想到自己布置了十多年的計劃沒有想象中的成功,反而牽扯出了暗中更多的勢力,如今進也不是腿也不是,隻能重新回到起點。
“玉璽,再見了……”見得不到玉璽的任何回應,白清芷隻好默默的轉身離去,留下了這句普通卻又意味深長的話,今夜一別,她再也見不到他了,不是因為她要出嫁了,而是那個女人要回來了。
下雪了,芳雪落在了泥土上,落在了梅花瓣上,落在了屋簷邊,時光安靜的讓玉璽抵擋不住睡意靠著門邊沉沉睡去。白府透亮的紅光漸漸蔓延到這僻靜的院落,光暈頭過枝椏落在了玉璽的發間,冷風吹起了地上的落葉,葉子在清冷的風中打了個旋兒又悄然的落下,不知名的鳥展翅飛過天邊。而某些細微的聲響彷佛是誰踩動了地上的枯枝。
玉璽睜開了眼睛,卻是清明如水。
聲音越來越大,布滿夜色的梅林間,一白衣女子手持描繪著紅梅的油紙傘向著他翩然走來,空中的細雪模糊了她的輪廓,妖嬈的紅梅點綴在她青絲間,清淺的月光讓這一切如同一個夢。她越走越近,他看見了她慘白的臉,但她嘴邊的笑容卻是如此的的熟悉。
“要不要,和我走……”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