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我有事情想問問你……”珺慧仰頭看著他，微笑道。
智筠傻傻愣愣的，緩緩坐在珺慧身邊：“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你每天這麼夜不歸宿，不會讓人懷疑嗎？畢竟蔡府上的眼線那麼多……”
“這個啊，應該難被發現吧……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一個最信任的下屬，叫唐銘。他身形與我相似，每晚入夜，我便偷偷喬裝出去，他便裝扮成我，在我房間裏。畢竟別人對他的沒有防備，我也故意讓他管理軍舍，那些兵反倒不希望他經常出現在他們的眼裏。”智筠自信的看著珺慧。
“那要是萬一有人發現你不在蔡府怎麼辦？你這樣不會讓蔡將軍陷入危機嗎？”
“這個……我確實沒想到，我覺得被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小吧……”
“可能性再小總是會被發現的吧！我倒有個辦法，不知你是否願意一試？”珺慧意味深長的看著智筠。
“什麼方法，你先說來聽聽，看可不可行！”
“如果有一天，你被發現，我便扮成風塵女子。然後你帶我去蔡府，我在你那裏住上一兩晚上，保準你沒事，蔡將軍更加沒事！”
智筠一聽，眉頭一皺，耳根瞬間赤紅：“你是在那我尋開心是嗎？我深謀人，絕不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珺慧身體一傾，上前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噓，冷靜……冷靜……”
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珺慧便鬆開手，輕歎一口氣：“你就不能不把重點放在風塵女子和留宿的上麵嗎？你應該知道袁世凱為什麼不殺蔡將軍，但又監管著他吧！？”
“嗯，知道的！”智筠點頭，皺著眉並認真的看著珺慧。
“你知道就好，你看像將軍這樣即使沒有實權，還這麼兢兢業業的去研究國防建設以及軍隊建設，如果有一天袁世凱真的要稱帝，蔡將軍如何脫身？再者，以將軍的性格斷然會反對袁世凱，即使袁世凱惜才，也難保不會對蔡將軍動手！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智筠輕輕的點點頭，珺慧繼續說道：“所以你如果被發現，不在房中，剛好演一出你迷戀風塵的好戲，假若有一天蔡將軍想通了，需逃離監視，可使假借迷戀風塵來是袁世凱放鬆警惕，畢竟由你引薦風塵女子給蔡將軍，在別人眼中順理成章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懷疑。”
智筠頓時茅塞頓開，雙手抱拳對珺慧說道：“先生果然厲害，這個計策確實好呀……”
“哦，現在知道叫我先生了！”珺慧故作一臉嫌棄的，白了智筠一眼。智筠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去過風塵之地，這件事怕是做起了有些困難……”
“這有什麼困難的，沒去過就去啊？！”珺慧驚奇的看著他。
“我沈某人……”
“好啦，別你沈某人了，虧你還是上過軍事大學的人，平時看起來成熟、聰明的，怎麼一遇到有關女人的就仿佛一個智障似的。你呀，這段時間，沒事就帶著那個唐什麼來著的下屬，去逛逛八大胡同、煙街柳巷什麼的，啊……看你上次嚇唬我的樣子，你還是很有潛力的，在某方麵……”
珺慧拍拍智筠的肩，站起身，準備向樓梯走去。智筠問道：“你要出去？”
“沐浴去，怎麼，要一起嗎？”
智筠瞬間臉紅了，珺慧笑著說道：“為了等你，我都沒有去沐浴，跟你說了這麼半天，誰怕是要涼了，那裏有書，你自己看，時候不早了，改洗洗睡啦……”
珺慧剛走下兩個階梯又回過身問道：“你這穿的算是夜行衣吧？”
正在書架上找書的智筠聽到她在問她話，轉身看向她，點點頭：“嗯，是的”
“原來夜行衣長這樣，你怎麼不穿長褂啊，想看你穿長褂是什麼樣子……”
“那我……”智筠還沒說出口，珺慧就走下樓去了。
智筠本想著自己不穿西裝了，應該不會被她戲弄，沒成想還是被她說道了一番。總是讓一個姑娘家調戲，還是讓他覺得自己挺不漢子的。
夜越深越靜，剛達成合作關係，建立默契的兩個人，一簾之隔，安靜的休息，而等待他們也將是不可思議的命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