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的喧囂和明亮,別人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裏,在他眼前,汨汨而過,過往的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滾湧而出,他不在奢望她給的快樂和幸福,帶著一身傷,他選擇悄悄地離開。
他走得很輕,不留下一點痕跡;走得很急,她還來不及哭泣;他遠去,她佇立,久視著他的背影,帶走她的思念與癡情。
看她哭得雙眼紅腫,山野玲花在心裏笑破了腸子,女人嘛,都一個樣,無論外麵再怎樣強悍,內心都是脆弱的,一旦被情感所傷,鐵定變成任人玩捏的泥巴人。
於是,假麼假道地安慰她,“妹妹,別哭了,你看你的漂亮的眼睛腫成了什麼樣兒?一點兒都不美了,曹一凡不要你了就算了嘛,擁有你這種漂亮臉蛋兒的女人還愁找不到男人嗎?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姐現在馬上就幫你介紹一個,保證比那個曹一凡強一萬倍,怎樣?”
“沒事,你讓我哭,讓我好好哭上個三天三夜,等我哭夠了,我就把軍區那些首腦的秘密住所和藏武器的地方全都畫出來,然後跟你和玖哥哥一起去剿滅他們!”她哭,傷心絕望的哭,哭得一抖一抖地,連很痛恨她的陽子都想去安慰她一下。
“那行吧,我就讓你哭,哭個夠啊!”她給陽子使了眼色,兩人一起離開她的房間。
“她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異常?有沒有跟什麼人接觸過?”翟穎珺突然的坦白是讓山野玲花裂開了嘴角,可也沒放鬆對她的警惕和戒備。
“沒有,這兩天我一直跟著她,除了哭就是喝水,飯沒吃,連廁所都隻上過兩趟!”陽子回答,雖然這兩天翟穎珺的眼淚勾起了他不少的同情心,可對要殺死她報仇的想法並沒消除,所以,他二十四小時的監視她。
“她真的為情所傷,決定跟著我們了?”山野玲花噓眼,“陽子,你還是緊盯著她,有什麼情況立即向我報告,還有,適當的時候打聽一下她剛剛說的事!”
“是,我知道!”陽子恭敬地送她離開,轉身回屋,神情複雜地盯著一直哭個不停的翟穎珺。
賀清名利用政委給他的消息數據,找到翟穎珺落腳的地方,卻發現她不再,耐心等她兩天都不見她回,他害怕她出了事,把自己化妝成另外一個人後四處打聽,得回來的消息可令人心髒停止跳動:她叛變了。
急速會她原先的住處,正要跟政委說這個事的時候,政委的傳頻機就打了過來,“賀少將,苗思亦遍體鱗傷地從越南回來了,他跟翟大校的感情好像出了問題,你務必迅速跟翟大校取得聯係!”
“政委,我剛剛打探到的消息說珺珺叛變跟山野玲花一夥了!”賀清名雖然不相信這種消息,可種種信息表明那是事實。
“清名,苗思亦離開九州了,他渾身都是鞭傷的在醫院住了一天後就帶著孩子和他的朋友離開了,臨走之前他跟我說,珺珺變了,她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在他傷口上撒鹽,說要跟珺珺劃清界限,清名,依你跟珺珺相處這麼多年的情誼來看,你覺得珺珺會是這樣的人嗎?”
“在傷口上撒鹽,這種事珺珺的確幹得出來,但當然的情況一定特殊,要不然珺珺不會那麼做,政委,我相信珺珺不會叛變,她肯定有她的苦衷!”
“我沒阻止苗思亦離開,珺珺喜歡上了他,他的離去會把珺珺潛藏的潛力全都激發出來,就山野玲花那群人攸關國家的安危毒瘤一網打盡,清名,你要想方設法跟珺珺取得聯係,爭取來一個裏應外合,她是我的兵,誰都會叛變,她不會!”
很多年後,曹一凡懺悔,跪坐在地上思考原因,為什麼別人都相信她,自己卻懷疑她?
曹一凡的傷口好了之後,就閉口不談翟穎珺,把小金的骨灰帶回雲城跟他的父母負荊請罪後,就在雲城定居了下來,借了一筆貸款,開始了他的食品生意,從此緊閉心門,變得冷血無情,連跟她長著一樣臉的妞妞都不理。
一個月後,翟穎珺用精湛的演技和適當的犧牲徹底地取得了山野玲花跟竇曄的信任,開始了她新一輪的臥底生活。
越南下龍灣一座偏地勢僻陡峭的小島上。
“玲花姐,那個男人就是賽爾凡?瘦瘦小小的,跟你口中的神人一點兒也不相符啊?會不會是咱們等錯人了?”一襲華服身材玲瓏有致嫵媚妖嬈的翟穎珺癟癟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放心吧,我跟他熟得很,不可能等錯的!”山野玲花拍拍她的手笑著迎向賽爾凡,“賽哥,兩年不見,你又變時尚了哦?”
“那是當然,時尚嘛,就是讓人們跟進的!”他耍酷般地甩甩頭,瞥見一個人影兒頓時眼睛發亮,“咦,山野妹妹,這麼漂亮的妞兒是哪裏來的?”
賽爾凡一身五彩斑斕的花衫花褲,頭發也修成時下流行的雞冠頭,一個大墨鏡把一張臉遮住了一半兒,立在原地不動,癡癡地盯著翟穎珺瞧。他的舉措在沒有底子的外人看來那是被她吸引,翟穎珺卻知道,他是在觀察她,不為所動,她臉上掛起甜美的笑朝他伸出了白嫩的手,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沉重的犀利,“賽哥,你好,我是玲花姐的妹妹兼屬下翟穎珺,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