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說的小先生就是我,我叫劉仲,是家裏的獨生子。這時候有人會說不應該吧,自古有伯仲叔季的排序,你叫劉仲就應該是家裏的老二呀。
其實這話也沒說錯,我按理是有個哥哥的,隻是先天心髒不好,早夭了。父母心裏一直有他們這第一個孩子,於是我就叫劉仲了。
想起前麵這件事也純粹是因為我今年寒假回家路過臥牛山。四年前有人下海發了家,回來出了不少錢配合當地政府把臥牛山這墳山改的和園林似的,確實好看的很。但盡管漂亮了還是沒什麼人願意來逛,畢竟一個個塚子就擺在那兒,種上樹後反而白天都涼颼颼的。
經過臥牛山,我正走在村口回家的路上,忽聽背後有人喊我:“粽子,粽子。”我不看也知道是我那發小施克己,他從小就這麼喊我,還帶著他獨特的尾音,像是京劇裏叫陣似的,很好辨認。
他叫嚷著怎麼回來不早和他說一聲。我們就在路口扯了半天閑話,才看見我還拎著好幾個包,忙接過包去要送我回家。看著熟悉的施克己,我心裏一片感動,說實話友情這東西常常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淡去,能有這麼一個一生的摯友是何等的不易。一時又想起了兒時兩人跟著施先生後頭為鄉親們排難解憂的日子。
而現在……
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而施先生卻不在了。08年他在那班雷雨中的列車上永遠失去了音信,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也隻剩下衣冠塚,成了克己一家不能提起的痛。
克己送我回家,我也就將他留了下來,許久不見和他也有不少話想要聊聊。看著現在成熟穩重克己,還帶著一貫的憨勁,不由地感慨萬千。
我們就這麼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現在施家現在就剩下克己和他的母親。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大好,好像得了某些嚴重的病,日子也不好過,讓我不由地感歎一句人生不易呀。
聊了兩個多小時後,克己突然說了句:“粽子,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那盒子裏是什麼嗎?”
聽見他說了這句話猛地一個機靈,頓時人精神了好幾倍。
克己說的是一個檀木盒子,我小時候在施先生的手上見過,我當時也因為好奇問過施先生,施先生隻是笑著和我說這裏麵是一種活計。說完便對旁邊的施克己說:“小子,要是過的下去就不著急開這盒子,六十開也不遲。”說完便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了啥。
“你要開那盒子?”聽克己說這話我就知道他家情況肯定比他說的更困難了。
“這不是拿來滿足你的好奇心麼?”克己笑著說。
“路不也都是人走出來的。趕緊開了看看。”我也不想太多了,反正這盒子我好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克己嘿嘿了一聲,便從背包裏掏出了個公文包大小的盒子。
我看著這盒子,突然明白了什麼:“原來你早知道我要回來了,等著我呢!你小子忠厚老實的優良品德哪兒去了!”
克己把盒子擱在桌上,隻見古色古香的盒子雕著不少花紋,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東西。
隻見克己拿出一個小鐵片,沿著封口把蠟刮掉,指甲摳在縫隙裏,就要掰開盒子。
這盒子合的是真的緊,像克己力氣這麼大的人半天都沒摳開。忽聽“啪”的一聲,盒子猛地被掰開,裏麵的東西撒了一地,我定睛一看,頓時就傻了。
散了一地的她媽不是克己小時候練字的毛筆字帖嗎?
就這玩意讓我憧憬了十幾年?
我當時就有了一種日了狗般感覺。
克己見我吃了死耗子般表情,笑得幾乎趴了下去。但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又向著盒子底部的一邊敲了幾下,一邊便翹了起來,感情下麵還有個暗格啊。這片木板一拿開便露出了裏麵裏麵真正的“東西”……
隨著暗層被打開,裏麵的東西也就呈現了出來。對於裏麵的東西,這十幾年來我是一直沒斷了猜測,而裏麵的東西也曾出現在我的靈光乍現之中,不過那也不過是我無根據的瞎想,所以一看裏麵的東西不由一愣,叫道:“我艸,盜墓筆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