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梧雨終於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廢物,廢物啊!
孔鵲離了多情穀連溫飽都成問題。輕功絕世不能偷,製毒第一不能吃。
第一天郝梧雨拉著孔鵲師父去學說書,結果那廝圍著桌子吃的瓜子皮亂飛,好茶續了一壺又一壺,花光了她掙了一整天的錢。
第二天郝梧雨拉著他去煙雨閣做樂師,結果那廝叫了十幾個姑娘,甚至連風韻猶存的洪媽媽都沒有放過,譽滿盛安的嫖客梵音子蕭墨離從此多了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紫塤孔鵲。
第三天郝梧雨拉著他去春風樓後廚幫忙,結果那廝打碎了春風樓所有的鍋碗瓢盆,致使春風樓關門一天。兩人被老板丟出來,郝梧雨亦被劃為不受歡迎的客人。
夜深了,郝梧雨站在川流不息的街當中仰天長歎:廢物!廢物啊!
“徒兒養著為師好了。”孔鵲委屈的把鳥頭擱到她肩上。說書嘛,他隻會聽,去煙雨閣當然是逍遙快活,至於後廚事件,不知道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才失手打了碗筷。老板還對小徒兒那麼凶,幹脆一起教訓了。
彼時的春風樓內雞鴨魚肉全都瘋了。雞咬狗,狗攆人,煞是一派繁華景象。
郝梧雨揉著額頭“師父,你會醫病嗎?”
孔鵲捧起她的腦袋直視著郝梧雨此刻無力的眼神“師父的毒無人能解,所謂醫毒不分,大概是可以醫病的。”
“大概?”
“大不了以毒攻毒唄!”孔鵲朗聲一笑又開始掏,掏啊掏。
郝梧雨趕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演示。孔鵲這番演示必定是死傷無數。
過了幾日,師徒二人一青一紫站在街角公廁旁邊的一間雜物室前,郝梧雨很歡快的指給孔鵲看“師父師父,徒兒把這屋子盤下來了,以後你可以開間小醫館。”
孔鵲執扇輕點著臉,小徒兒果然有趣,這麼好的位置何不直接開間酒樓?
“為師不會醫病啊。”
“您也說了嘛,醫毒不分家。若是有人便秘,您就給他瀉肚子的毒藥;若是有人床第不舉,您就給他****。就算是有人心情不好,您一把笑笑粉撒過去,也是醫德高尚藥到病除啊!”
孔鵲“--啪”的一聲合上扇子,人才,沒想到自己收的徒兒是這樣的人才!
“那要是有人快死了呢?”
“那……就用您最毒的蠱蟲,攻活他。”
孔鵲這才覺得開醫館是件很好的事情,有人出錢為自己試藥,盛安的人可比多情穀的人良善多了。
於是乎,繁花似錦華燈璀璨的盛安城裏,一間不起眼的醫館鬼鬼祟祟的開張了。掌櫃的就是多情穀妖孽:孔鵲。
“妙啊。”孔鵲站在轉身都費勁的小醫館裏,笑望著屋梁上大大的牌匾撫手稱讚。
“哪裏妙了?”郝梧雨也仰頭望去,不過是一張最普通的《回春堂》匾。
“那個春字。”孔鵲執扇輕指,笑的煞是淫.蕩。
郝梧雨默,麻煩師父您老人家把屏蔽打開好嗎?
二人收拾了半天,郝梧雨將大黃往櫃台一扔“師父你等會,我回府裏拿點午膳。”
孔鵲斜坐在椅子上拽過大黃,頭也不抬的揮揮手。“來,這位毛茸茸兄台,嚐嚐我剛采的腐骨斷腸草。”
大黃:………嚐你妹!
眼見郝梧雨撅著屁股,拐著小飯筐走遠,一個麵相像極了鬼差臉譜的人從醫館旁邊的公廁內閃身出來。
來人麵對翹著二郎腿坐在櫃台後麵,妄圖毒死大黃兔的孔鵲抱拳道“穀主,那些人又進穀了。”
孔鵲站起身,抽出幾屜藥盒,抓了幾把草藥扔到大黃麵前“不必理會,也不必管那個吳凝香,讓她盡情的鬧。”
“可是穀主,這普天之下……您又能躲多久呢?”多情穀隻不過是江湖中的逍遙小派,根本無力抗衡。
孔鵲輕笑一聲“所以,在我被找到之前讓吳凝香把多情穀解散了吧。”
“穀主,多情穀是幾代老穀主的心血,您怎麼可以……”
孔鵲一揮紫色廣袍袖,玉指輕點著臉頰仍是戲謔妖豔,“你若真有心,就在我死後擔下多情穀穀主之任。”
“穀主!”
“木鳶,你知道我並無子嗣可以傳位,要不……”孔鵲捧著腦袋笑的木鳶渾身發毛“我收你為義子吧!”
木鳶臉上不斷掉渣,要忍住,不能跟一隻鳥人動氣。可是他忍的好痛苦啊!自己明明比孔鵲大了五六歲。
“不管怎樣,性命都是最重要的,我不想連累太多人。”孔鵲輕撫著大黃毛茸茸圓滾滾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