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拔了,對,就種我上次跟你去買的蘿卜。”
身著紫色襦裙的郝梧雨領著身後的管家正指點著孔鵲的藥圃。
“咦?這兒的花圃什麼時候上了籬笆?”郝梧雨不解的轉過頭詢問滿臉冷汗的管家。
還不是為了防您……管家斟酌了半晌,還是決定腹誹就好。
“也好,正好籬笆不用拆,你帶幾個人翻進去把花拔了,買幾隻雞回來。”
管家已經僵在原地。
“走,我們去池邊看看。”郝梧雨興致勃勃的提著裙子繼續奮戰在孔鵲的寶貝院子裏。
“夫人,蓮花池就算了吧……那是穀主最喜歡的……”
“也好,蓮花給他留著,把裏麵的金魚都換掉,弄些鯉魚和鯽魚的魚苗回來。”郝梧雨哀歎一聲,為人妻的犧牲真大啊!她哀怨的瞅了一眼隻能看不能吃的滿池紫蓮花。
管家嗚咽一聲,為人仆的壓力真大啊,他膽寒的瞅了一眼麵目全非雞飛狗跳的孔府。
“對了,穀主那些******現住何處?”
管家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道“夫人莫要胡思亂想,那些女子隻是平日為穀主奉茶奏樂或者伺候日常起居的丫頭而已。”
郝梧雨擺擺手“得了,你不用跟我解釋,他的德行我一清二楚。你放心,我不會為難這些女子的。隻是這些如花美眷放道府中做粗使活計也是浪費。”
“那您的意思是?”
“多情穀好像還缺了座青樓……”
這還不叫為難她們?!管家瞪大了眼差點後退一步跌進蓮花池裏。
“去把她們都叫來,我要親自挑選,再從府裏支些銀子出來。”
“夫人,您不是要自己開……青樓吧?!”
郝梧雨斜睨他一眼“自家產業還能落入別人手裏不成?”
“夫人,容老奴說句話,您實在不用如此。這多情穀全部都是孔家的產業,單是收租這一塊兒就能保錦衣玉食……”
“錦衣?我不愛穿,玉食?果腹即可。我做這些不過是圖個奔頭兒。”
作孽的穀主呦,怎麼能讓新夫人絕了對日子的念想,以折磨下人為樂呢?
多情穀內的煙雨閣啊!這廂的郝梧雨完全沒有看到管家同情的老淚縱橫,已然陷入了金光燦燦的幻想之中。
是夜,孔鵲與郝梧雨吃罷了晚飯靠在紫蓮池邊說起了話。
“你看你看,這片池子我還給你留著呢。”郝梧雨仰起臉,一副不要太感激我的表情。
而正在灑魚食的孔鵲已經雙手顫抖,直勾勾的望著浮出水麵滿身黑鱗笨頭笨腦的鯽魚。
“對了,這幾天我已經選好了房子,你什麼時候跟我去看看?”
“想好名字了嗎?”孔鵲收回手,脾氣恁好的不跟她計較。
郝梧雨朗聲一笑“什麼煙雨閣,百花樓,都忒俗。我命人去做牌匾了,就叫:官人留步。”
“嗯,很是不俗……”
“是吧是吧?”
“那自家人去能免費嗎?”
“孔鵲你想幹嘛?!”
“哦,自家人去可以點名媽媽嗎?”
“公子自重!奴家賣藝不賣身!”
第二日,孔鵲便跟著郝梧雨查看了下他家娘子的產業。
“哎,我這裏姑娘多是多,供人聽曲兒說書倒是沒問題,總覺得缺了點什麼。”郝梧雨望著一字排開的姑娘們哀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