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最先放消息出來,二王爺與雲兮公主早有婚約在身……一時間,都城盛傳江晨曦如何尋找雲兮公主,英雄苦等美人十幾年,才子佳人定是天賜良緣,紛紛對二人何日婚期充滿期待。
一室的珠光寶氣,上等的綾羅綢緞,華麗襲來,好比那滿園的春芳耀人眼。有的是宮裏賞來的東西,有的是江晨曦吩咐宮侍給送來的。蘇念慈覺得自己雖出生在官宦世家,卻是布衣素女一枚,這些東西好看是好看,但……晨曦的這份情這份心,她不得不領。
西江二王爺即將大婚的消息傳到東江。
“二哥。”
蘇凱聞聲,半轉身微微笑道:“小妹,怎麼想起到我這來了?”
蘇念珊圍著月浩轉個圈,望向那粉色蓮花盛開的湖麵,算一算想姐姐這一走……轉眼就已是初夏。
“二哥,你確定那晚在六合樓扮嵐公主的不是念慈姐姐?
“小妹多慮了,念慈已是已逝之人,還是不要在打攪了。”蘇凱收了臉上的笑容,多了沉重之味。
蘇念珊美眸一轉,輕笑道:“二哥,我怎麼聽說江晨曦找回的雲兮公主與念慈姐姐極其相似?他要娶她為妻,是真得嗎?”
蘇凱依然是一副沉重表情,道:“天下之大,長相極其相似之人大有人在。二哥才從邊境回來,對此事並不知情。”
見問不出什麼事來,她想到大哥:“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目送小妹與隨行侍女遠去,蘇凱輕聲歎氣,先前父親召見他也是為此事,有些意外又一想可能是避嫌,西江二王爺江晨曦與雲兮公主的婚禮他們這邊是去不得的。
……
“你很想當統一兩江的君王?”
“我不知道。我從一出生就沒有選擇,我隻知道一定要當上西江的君王。”
她不解,那個人的回答為何如此矛盾,既然不知為什麼還要執念於此,他的回答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蘇念慈睜開了眼睛,這會已是夜半時分,沉沉的睡意因連日相同的夢境消散的無影無蹤。她下榻步到桌前,雙手端起茶壺往嘴邊送,眼裏有著無法掩飾的慌亂及煩悶。該怎麼辦?若是對江晨曦說他會不會覺得她在發燒,她知道他肩上的擔子很沉重,該如何勸說他放棄當君王?
轉而又憶起進公主府當晚,雲舒公主問她是否真的喜歡江晨曦,她也不知該如何說好,對東江有幫助的話就不需再說,跟他這個外冷內熱的二王爺在一起時她的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暖暖的想保護他陪在他身邊的衝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
雲舒公主笑了,接著說些江晨曦的喜好,似有意又似無意道出東江王深愛晨曦的母親如妍妃,隻是愛情在他們的身上早已是滲入骨底的毒藥,對君王來說身邊隻能留下對家族對國家有利的女人……
後半夜,蘇念慈輾轉難眠,睡得很不好。
一進怡芳園,便聞悅耳笑聲,隻見草坪上跑動的身影猶如想念之人手中放飛的風鳶輕盈飛舞。江晨曦示意身後人退下,這樣溫馨的場麵難得一見,在他的眼裏她這會變成調皮的素衣仙子,再看一旁的姑姑臉上有著笑容,那是他許久未見過的美麗笑容。
恍惚間回到出事前,似乎看到有個四歲的小女孩也有如此相似的笑臉,現已過去多年依然不知所蹤,希望安好……
“二王爺,這是公主親手設計的蝴蝶風鳶,您若有興趣,不妨和公主一起?”
江晨曦已察覺到身後來人,隻是微訝這個曾經在他麵前假扮公主的女子跟她主子有著同樣的調皮秉性,轉過身禮貌地接過其手中色彩斑斕的蝴蝶時眼眸中有了異樣,他一怔,有些不自然地道:“你,左肩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水蓮淡淡地說:“我是個孤兒,被師傅撿到時滿身都是傷,有些疤痕就變成現在這樣,驚嚇到二王爺您了,奴婢這就……”
他不再說話,怔怔地看著眼前人轉身離去,若不是先前風一吹撩開那薄薄的衣衫,不會憶起因火燒傷的念兮被人帶到東江……此刻驚訝地發現,水蓮竟和妹妹念兮有幾分相似之處,為何會有這樣的幻覺,他說不上來有些意外。
“曦兒,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過來。”
蘇念慈順著雲舒公主的聲音望去才知江晨曦來了,隻是他看水蓮的表情有著異樣,她的心亂了。
見他走近,沒聊幾句雲舒公主便以身子累了為由先行離去。
“念兮,你在看什麼?”
江晨曦自然地攬過蘇念慈的腰,暖了那一時不安的心房。她淡淡一笑:“二王爺,我在看風鳶到底能飛多高?”深知每個人都有不願說出的心事,她沒有追問而將手中的風鳶線剪斷,任它隨風遠去。
“這些日子你看起來清瘦不少,得快點好起來,好想那天快點來臨,這樣我就能天天見到你,天天陪著你吃飯,天天抱著你……”江晨曦並沒有在意,沉浸在遐想中,不過腰上的手卻緊了幾分,自顧自地道:“你的家人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們想見你,你是怎麼看?”
蘇念慈臉早已紅到耳脖子根,他不像是說這種好聽之話的人,琢磨著話裏應該還有話。這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若是見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如今她已在眉心點痣,更何況外出有麵紗遮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