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佐治殺完人後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索拉姆跪在母親的目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後,站起身來。望了身後的佐治·喬恩一眼,不由得苦笑一聲。
“看來我們得立即出城了,你還是殺人了。”
佐治並沒有刻意換掉濺有少許血汙的衣服,也沒有作多餘的解釋,隻是靜靜把頭垂下。
索拉姆和艾倫也都安靜地站著。
靜謐的夜裏,微風習習,吹拂著三個少年人年輕的臉龐,也撥動著他們各自不同的心境。
“抱歉,少爺。給您添麻煩了。”
佐治·吉恩率先出言打破了沉寂。
索拉姆重重歎息一聲,這下子,連最後一點羈絆都斬斷了啊!不過也罷,有些事注定無可挽回,那就不要庸人自擾之。
“走吧,出城!”
白色的月光照耀在青石小路上,一輛馬車在夜色裏孤獨前行。
艾倫駕馭著馬車,神色巍然不動,絲毫沒有半點即將亡命天涯的緊張和壓抑。
一行三人還是安全的出了城,索拉姆被驅逐出境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塞拉斯帝國的王都。
守城的士兵並沒有為難鳳凰變烏鴉的索拉姆,就給三人放行。事後肯定少不了被城衛司重重責罰,罪名當然是放走了殺死吉恩家族少爺的重犯。
也許是佐治做得比較幹淨的緣故,吉恩家族尚未及時發現他們的二少爺已然死於非命。
“對不起,沒有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索拉姆躺在車廂裏,佐治卻一絲不苟,端坐一旁。
“不必再自責了,其實你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會是這個結果了。”
“不過是徹底撕破臉皮罷了,反正待下去,隻要我那父親一死,遲早有一天也會這樣。”
佐治沉默良久,抬起頭看向躺著的索拉姆,欲言又止。
“說吧,別憋壞了。”
“是,少爺。”
佐治恭敬地行了個大禮。
“我從二公子的口中得知,背後出這個主意加害您的人,正是您的好朋友,那個從小就是孤兒的黃聖。”
索拉姆神色依舊平靜,目不轉睛地盯著車頂的花紋。
“當我趕去黃聖的住處時,居然人去樓空,半點痕跡也沒有!”
說道這裏,佐治·喬恩的臉色變得很陰沉。
“此人走得太幹淨,絕非等閑之輩,我卻一直沒有懷疑過他的來曆,是我的過錯,請少爺責罰!”
索拉姆輕輕擺手,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黃聖是在五歲那年,我親眼看到有一個小孩溺水死了,屍體浮上來後,被黃聖抱上岸,笑著說遇到他是天大的氣運,然後拍了那個孩子天靈兩下,那個孩子就站起來跑掉了。”
“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少爺你一早就知道了,為什麼……”
“嗯,硬要說的話,我覺得這沒什麼太稀奇的,世界這麼大,有奇人異事不奇怪吧,佐治。”
聽著索拉姆渾然不在意的回答,佐治心中湧出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少爺永遠是那麼不能以常理揣度。
“但是話又說回來,被這個小子擺了一道,日後遇到肯定是要揍上一頓才痛快!”
佐治會心地笑了。
少爺的確不跟小人計較,但絕不是吃了虧就忍著的主。
“那下一步我們去哪裏,附近十七國可都是被奧斯頓侯爵下了驅逐少爺的通知的。”
“沒那麼嚴重,吉恩家族早已日暮西山,威望和權勢大不如前,十七國未必會真的執行所謂的驅逐令。”
“況且,就算十七國給吉恩家族最後一點顏麵,對我不待見,我也無所謂。”
“你可別忘了,在北大陸與東大陸的交界處,有一個各國勢力無法籠罩的真空地帶。”
“少爺你是說切爾諾斯海峽上的百國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