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和左鄰右舍走了以後,我老媽仔細詢問了我有關落水的情況,期間關於突然蹦出來一個“二蛋”救我一把的事她聽了也是一陣恐慌,因為我舅舅家二蛋確實是在我落水以後就跑回來喊人了,這說來可就詭異了。
老媽人有點迷信,自此以後便不敢再提這件事,並要我也不準跟旁人講。老一輩人認為這種事相當不吉利,自然不適合到處亂講,萬一惹出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那才是找哭都來不及。後來冰河融化以後,據聽聞警察在河邊打撈到一具屍體,跟我當時的穿著一模一樣,隻是容貌因為水腫早已麵目全非,至今無人認領。這讓我們一家人毛骨悚然了好一陣子,還好我到現在活的好好的,不然恐怕會認為我真的已經落水死亡了。
我在那個年紀,考慮的是失足掉落水中相比於我跳下冰河溜冰然後把衣服弄髒來說輕鬆很多,也是因為我年歲太小,對於大人很是恐慌的事,在我心裏並沒有什麼印象,所以對於我老媽要我封口自然是趕忙答應。
我舅家二蛋比我大一歲,不過沒我機靈,這可不是我自誇的,連他媽都這麼說,站在客觀角度來看,應該接近事實。他對於掉落水中的我表示了相當的愧疚,並且把去找人過來救我這件事的影響極度擴大化,以至於讓我認為如果沒有他喊人過來,我就會立刻死掉。艸,哥打心眼裏鄙視他。說起來,我其實還有一個好奇就是當時那個“二蛋”為啥看到我爬上岸便落荒而逃?又或者他知道自己隻是個冒牌貨,等我上來跟他相會,回去以後不好脫身,所以才借機逃走?
唉,如今年歲大了點,我這人好絮叨,想起當時那些事還真是離奇。
對了,自打以後,還發生了一些變化:一個是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夢遊過了,額,對,沒錯,哥的確,咳咳咳,我的確有夢遊症!
小時候經常半夜陡然醒來穿鞋跑出去開門,每次都是被我睡眠一向很淺的老媽發現,然後把我喊回來的,我們那裏有這樣的一些迷信說法:小孩子意識最是薄弱,最容易被那些牛鬼蛇神浸了身,所以小孩子夢遊是一定要大聲嗬斥,這叫做喊魂或是招魂。
我3歲左右,半夜爬起來夢遊把臉貼在燒的滾燙的煙囪上麵,要不是我老媽眼疾手快,到如今我的皮相絕對是巨醜無比。即便是我老媽當時一把把我撈了起來,臉龐沒有被大麵積燙傷,可我的眼瞼下方仍舊有一塊燙傷的疤痕,隨著年紀漸長,痕跡變小了不少,不影響五官容貌,但還是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另外一個是落了一趟水,好像我憑空長了幾十斤肥膘,身體突然變得肥胖臃腫了起來,模樣沒變,可身子骨就這麼肥了一圈,當時把我父母都嚇得不輕,又把我送了一趟醫院,醫生也說沒什麼問題,我也沒感覺哪裏有過啥子不舒服,所以便沒再理會,大不了給人喊一聲胖子,不也照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直到我那年又有一次,莫名其妙從樓梯上摔下來,掉了一塊門牙,誤撞了一下頭,導致昏迷再次被送往醫院治療,這次撞傷過後,我的身體才慢慢變得消瘦了起來,端的是離奇。當時就連醫生也是百思不解,被撞了的那一下頭其實也不過就是額頭黑了一塊,居然還附帶減肥減去了四五十斤肥肉?一時之間我還因為這個上了當時醫院發行的報紙頭條,令很多希望擁有動人曲線的肥妞們蜂擁而動。那時候鄰居說,越是年紀小,又經常生病住院鬧騰的越不好養,打小我就多災多病地沒少進醫院,我老媽聽到這話,心裏哪還不膈應。不過自我瘦了下來以後,飯量不減反增,老媽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在她看來,瘦子往往比胖子健壯一些,這是基於她有點肥胖,身體又不大好的緣故吧,我猜肯定是。
第二天出院,我從床上醒來才發現我床下蹲著一隻狗,灰褐色的卷毛,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五官除了下顎長出上顎一截(典型的“地包天”嘴型),倒是萬分可愛的模樣。這貨蹲在地上晃著尾巴討好一般嗅著我的拖鞋,然後在上麵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