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七章 愛情回來過2(1 / 3)

葉子說,謝花花,如果你人生道路上的失敗有打架輸了這種記錄的話,那我隻能贈送你四個字,唾棄,鄙視。

所以,為了這句話,在廢棄工廠被捆綁得嚴實的我,在麵對前麵站著的四個打扮時尚凶神惡煞看著我的漂亮女人,以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姿態揚起下巴,眼神高傲地冷盯著她們。

其中一個染著紅色大波浪卷發長得嫵媚性感的女人一手拿著我利用一個暑假的時間辛苦賺錢買來的三星手機,一手拿著我的簡曆資料,對我投之以陰狠的一笑,“謝花花,名字俗也就算了,就這姿色,這身材,居然能勾引到夏少,讓他沒有二話的就定了你為女主角。”她慢慢走近我,紅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輕快地發出響聲,“我很好奇,你用的什麼手段?”她挑起我的下巴,手漸漸用下力道。

我不耐煩地看著她,“大姐,要殺要剮,快點好不好?”我話剛落地,她身後一個直發女生以迅雷不利掩耳之勢用她那高達十幾厘米的高跟狠狠往我腹部一踹,我疼得縮成了一團,連倒吸幾口冷氣。

她見我抬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她,輕聲笑了,一個耳光利落地甩在了我的臉上,“賤女人,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準備這次試鏡,我陪那個導演睡了多少次,你橫插一腳,讓姑奶奶我全都前功盡棄了。你說,我該怎麼討回來?”

我吹了吹額前的劉海,隱忍著心中的怒氣,轉過頭平靜地直視她,“你有本事把我繩子鬆開,咱倆單挑。”

她站直身子,不屑一顧地俯視我,“隻要你能承受我們每個人五棍,每個人十腳,我就給你一個單挑的機會。”那天,我一直都清晰的記得,四棍木棒分別重重打在我的背部,手,腳等部位,還有她們每個人的那十腳,狠狠地踢在我身上,讓我緊緊地蜷縮起身子,不留餘地的承受了這些沒有任何防備的疼痛。

可是,我仍與比慶幸。我告訴自己,我承受的這些痛,並不是為了悍衛我這次不勞而獲的女主角名額,而是我心中一直引以為傲對夢想的執著。

我說過的,我對葉子顏涼她們都承諾過的,任何人都可以將我重重地打倒,但想都別想讓我跪地求饒。

我不知過了多久,腦子裏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般,萬分沉重。身子也像散了架一樣。我死咬住下唇,剛迷糊地睜開眼睛,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把我打得貼在了水泥地上,“謝花花,這次算你走運,下次公平競爭時,你再背後玩小手段,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漂浮在了空中。我的眼皮像是有萬分重擔壓著,我睜不開,隻有不斷地用意誌告訴自己要堅持到最後一分鍾清醒。

我說,我從沒想過這麼輕易地拿下這部劇的女主角,我隻想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完成自己心目中血性的夢想。因為我堅信,我一個女孩子,一個家,也可以撐起一個家,一片天空。

所以,盡管我們是陌生人,努力的方式方向都不同,但也是請你們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是我的東西,即使我不想要,我也會搶回來。

這個女主角名額,我一定會向導演說清楚的,我們再公平競爭,好嗎?”

醒來時,全身除了眼睛之外,都被厚重的紗步包著,活像一個僵化的木乃伊。而我在看到第一次光束時,以為會等來葉子和顏涼的各種咆哮,所以在看到夏之軒站在窗前,逆光而行,落日的斜陽掠過他額前金黃色的劉海,散落在他身上那件白色襯衫上,唯美的就像一副精心設計的藝術照,我有些呆愣了。

我就這樣癡癡地看了他幾分鍾,直到他轉過身來,眸子的光芒忽明忽暗,“你根本就沒有懷孕,對吧,謝花花?”

我微怔,隨即低下頭,用很小的聲音回答,“我不是那個女生,你手中那份孕檢報告是那天那個女孩無意落下的,我們隻是巧合的穿了一件相同的衣服,發型也差不多。”

他抿緊唇,沒有說話。

我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急了,“我不是有意騙你,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再說了,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找個人,不會很難吧。”

“她死了。”

我啊了一聲,抬頭驚詫地望向他。

他的語氣很平靜,眼神也十分冷銳,似乎在述說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那個叫廖微的女孩子,死了。她是電大大二的學生,父母雙亡,她哥哥逼迫她懷上我的孩子,再利用這個孩子從我這裏拿到錢。不過,那天,她回到家,就莫名其妙地自殺了。我的助理打聽到的是,她在臨走時寫了一封遺書,隻有一句話,這個世界,從沒有給過她一點溫情,現在,她哥利用她的死,索取五十萬,如果我不給,就向媒體發報道說她妹妹是為我自殺。”

我聽說,心有些微涼,“你一定給了他錢吧。”

他下巴緊繃起來,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是這麼篤定的語氣,好像在鬱悶自己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笑了,“其實每個人的心都不是冷血的,你給了他錢,不是因為想堵住他的嘴,而是因為你知道了,如果你曾無意給過她妹妹一點溫情,她或許也就不會死。”

他緩緩揚起了唇角,最後走到病房口握住了門把,我沒看見他的表情,卻依然不會影響我在他話中聽到的鼓勵成分,“謝花花,如果你有夢想,請堅持。”

那是在我記憶中,唯一一次對他露出會心的笑,這種心情,跟葉子和顏涼對我的堅信與支持不同,它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甜蜜與感動。

他走過後的五六分鍾,我正在仔細檢查我這三星手機有沒有出現破損或故障,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於是我就看見了這樣一幅奇怪的畫麵。

顏涼背對著我,葉子望著夏之軒,表情很複雜,目光中又帶著隱忍,而夏之軒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低著頭的顏涼。

隻是那時的我,思想簡單。對於這如三足鼎立的局麵,我雖有些不解,卻並未聯想到很多,所以,我還是揚起非常燦爛的笑臉,對她們兩個叫道,“你們兩個王八蛋,舍得來啊?”

顏涼的身體在我聽到這聲叫喚迅速顫了顫,隨即她轉過身來,朝我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羞澀地垂眸,像是古老的畫中一位婉約的女子,“花花,以後說話要注意點,你是個女孩子。”

我該怎麼形容我當時的表情,嘴巴裏可以錯愕的塞下一個雞蛋,眼神像見著妖魔鬼怪一般望向顏涼,這種表情比夏之軒路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個三八潑婦攔下來口水噴了一臉還要讓人感覺無語。

顏涼在我和葉子心目中,一直都是生得古典,長得文靜,死得欠仇。我和葉子每次在麵對讓我們不敢苟同的事情時,都是直接用行動來表示心中的不平,而顏涼是在我們兩個動作還未成形時,口裏的髒話就已經三下五除二把對方壓得死死的。

可現在她卻這麼輕柔地告訴我,以後說話要注意點,你是個女孩子。這比我好端端地散步突然看見飛碟還要稀奇。最重要的是,她站在我麵前,額頭兩邊的兩撮碎發不安份地散落下來,給她平添了一份古典的神韻,就像一朵正在安靜盛開的茉莉花。

葉子清咳了聲,聽見夏之軒逐漸抽離的腳步聲直至消失,她走近我床前,促俠地挑了挑眉,“你怎麼會認識連影集團的CEO夏之軒?”

我聳了聳肩,“無意認識的,怎麼了,你也認識他?”

葉子搖搖頭,“沒有,隻是在幾次電視采訪中,見過他。”

我想,我這漫長的一生,經曆過最讓我難以接受的痛苦,就是我們三個人的友誼。我真的天真的一直以為,我們三個人在各自心中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我卻一直忘了,我是在中途才參與到葉子與顏涼的生命中。

而她們兩個卻是長達十幾年的姐妹,所以,不管麵對任何,在她們心裏,我仍是被摒棄的那個,以至於到最後,我在悲劇的收場中,不可自拔。

第二次見到夏之軒是在兩個月後,如果說我踏進連影集團的那一瞬間注定了我們悲劇的開始,那麼再次見到夏之軒,就是一切悲劇的導火線。

那天葉子打電話給我說,花花,今天你拍完戲就來“黑貓”吧,我和顏涼在那等你,慶祝你夢想之路第一步順利啟航。

因為拿下了《青春淚》的女主角是由於夏之軒的原因,所以出院之後,我在正式和導演見麵的那天,就向導演說明了我要公平競爭。雖然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在試鏡中發揮了自己最強的演技,但最終女主角還是被導演的侄女拿下了。

其中的內幕,我們都不言而喻,而至於那天那四個打我的女生,對於這一結果,已經氣得怒火攻心。

我卻笑了,那個直發女生說過她為這個女主角一直都被導演潛規則,可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想,我沒拿下女主角,並不是我的實力不夠,因為我在結尾時看到了很多工作人員讚賞的眼神,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隻能對自己說沒關係,很多人都是這樣成長的。

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客串角色,我也深信,我從跑龍套開始,也能像陳喬恩那般,最終成為偶像劇女王。

到“黑貓”的時候,長沙的夜生活剛剛開始。我正準備走進“黑貓”的大門,葉子突然從右側竄了出來一把拉著我往角落裏拖,“快點,快點,我跟你商量個事。”

我白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你大庭廣眾之下幹嘛拉拉扯扯的,你是個女孩子。”

在顏涼對我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和葉子就一直拿這後半句話來取笑顏涼,結果這句話就發展成了我們罵對方不矜持不理智的口頭禪。

她揮了揮手,“現在別說這些屁話,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我說,“什麼事,老大,這麼神秘,我們先進去再說。”

葉子直接搖頭,握住我的手,眼神裏有懇求,“花花,你去追夏之軒,好不好?”

當時葉子說完這句話後,我腦子先是處於短路狀態,然後突地一下像是找到了頭緒一般清明了起來。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都在想,如果葉子沒有拉住我沒有用懇求的語氣對我說出這句話,那麼最後我是不是就非常快樂,擁有了幸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夏之軒的臉以及自己這兩個月每次在公司見到他就激動不已的畫麵,所以我在葉子這話一落地就脫口而出,“那好啊,我正有此意呢。”

我不會想到,葉子提出這個要求,是為了救顏涼脫離苦海,卻隻好把我推入火坑。我也沒有看到,站在我身後跟葉子對視的顏涼,眼裏有對她的失望,對我的憤恨。

見到夏之軒是我和葉子她們在房間裏唱歌唱得正興起的時候,我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我頓時感覺葉子她們的分貝不是普通的高,對她們兩個各投了鄙視的一眼,我就跑出了門外,“喂,夏之軒,你有事嗎?”

我的話還沒問完,就低頭看見了一雙嶄新的白色運動鞋,我抬頭,驚訝的眼眸中,看見了他微微皺眉的臉。

他說,“這是你這一個月的評價表。”

我覺得,一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一定會向對方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在這裏應酬想起自己還有一份報表沒有及時給你,就出房間打電話問你家在哪裏,要給你送過去。

可是,夏之軒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不向對方說明自己做任何一件事的初衷,即使是別人誤會了他,他也隻會解釋一遍,別人不信,他就再也不會辯解什麼,隻是冷眼相對。

我緩緩放下手機,再慢慢接過他手中的報表,看見他轉身立即提步離開,我腦子一熱,伸手急忙攔住他,“夏之軒,如果我追你,你會喜歡我嗎?”

在不久以後,我在他的博客中看到這樣一段話:那天的世界燈紅酒綠,我在你的眼裏,看到淡然微笑滿目清冷的自己還有我心裏巧笑嫣然的你。

你那麼焦急而又迫切的問我,夏之軒,如果我追你,你會喜歡我嗎?

我心裏很忐忑,我就一直保持著抬頭仰望攔住他的動作,而他也隻是安靜一發不語的看著我。直到葉子打開門,敏銳地察覺到這一怪異的氣氛,她眼眸中光芒一閃,笑盈盈地挽上我的手,“花花,你這不是白癡問題嗎?你這麼優秀又這麼可愛,夏少當然會喜歡你啊。”

你是不是也曾遭受過朋友的背叛,真的,直到一切都明朗之後,我才發現,你對別人掏心掏肺,她隻當玩笑一場。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葉子她會為了顏涼的幸福,義無反顧地選擇醫生把她當成一生姐妹的我。

而現在對一切還渾然不覺的我對葉子這句話還害羞地低下課頭,我那時隻以為,葉子是知道我對夏之軒的好感,才鼓勵我,勇敢的邁出愛情的第一步。

那天,夏之軒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最終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繞開了我。

後麵的門應聲而開,我怔然地望著他的背影,聽到顏涼疑惑地聲音響起,“你們兩個都站在門外幹嘛?怎麼,對我有什麼隱瞞……”

我想,顏涼也應該無意看到了夏之軒逐漸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於是,她向葉子投去了當時我以為是同仇敵愷後來才明白是責怪的眼神。

葉子笑了,“涼涼,花花跟夏之軒很配對不對?”

我回頭,以我當時的心情,也十分期待顏涼的回答。她也笑了,臉色並沒有什麼異常,“當然配啊,不過,花花,你有信心追到夏之軒嗎?我聽說他很少接觸過一個女生,所以以前有段時間傳他是同誌。”

我哥們似的摟住她們的肩,“喂,有你們兩個在,姐妹我怕什麼呀?放心,以我謝花花的承受力和意誌力,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夏之軒絕對是囊中之物。”

從那天開始,我就用了一年的時間,讓他做到終於能跟我主動說話,甚至是打電話;讓他終於能在各種場合對我稱之為朋友;讓他能在私底下可以跟我談笑風生,溫柔的說話。

這一年,當我坐在一個人的天台上回望過去,才知道這一年,改變了我生命中多少的軌跡。

《青春淚》中的一些客串兩個星期的時間我就全部出演完,很幸運的是,我又接到了公司讓我飾演一部反映90後生活現狀及心理成長的一部戲,盡管依舊不是女主角或女二號,但我通過劇本看得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