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菊微笑，也不直接言明，隻緩緩說道：“北夐的太子傳言有人見過，可若非朝中頂柱，一個都沒有真真切切地見過他……而且自從鳳傾城再次在我麵前出現之後，我就悄悄整理記下太子出現的時日，和鳳傾城大將軍出現的時日，我發現一個很奇妙的現象……那就是但凡太子出現，大將軍便就無聲息，但凡將軍有所動靜，太子便了無消息。你不覺得很奇怪？”
水香不禁之間微微張著嘴巴緩緩呼吸，一點一點凝聚自己腦子裏的消息，一遍一遍小心核對。
丹菊忽地道：“隻是有一段時日，很奇怪，兩個人或者兩個身份都有一些消息傳出來。所以，我一直都在疑惑中，不敢妄下定論……”
水香心中一驚，忙問道：“哪段時間？”
丹菊一楞，忽而望著她道：“北夐使節前往南詔迎親的那段時間。”
水香冷笑，緩緩道：“那個時候，他正喬裝成朝陽的樣子混入南詔皇宮呢。”
丹菊盯著水香半晌，才展開笑顏，了然般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能說的通了。”
一時間，二人心思流轉，竟皆不說話了。丹菊終是深意凝視著苦思的水香，低眸思量了片刻才道：“水香，你可知道朝歌為何在不歸樓為何這般有地位。不全是因為傳說中那夜與朝陽的比試，一戰成名。更是因為成為駙馬之後的朝陽與他關係甚為密切，隻要朝陽來此，朝歌定會接踵而來，幾次因為歌姬之事大為光火。連段娘子都弄不清楚朝歌的底細，所以不歸樓上下，都不敢動他……如今得知，他竟然是個‘她’！”
她緩緩說道：“雖然我不明白什麼原因，會讓他行這一步棋，可我還是堅信他深愛著你。也許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至少我知道他還是可以有一個深愛著的女人，他也有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這也就夠了。也許這般，他今後的日子裏也就不會活地那般的艱苦……水香……你該明白了吧？無論他出於什麼原因，用女扮男裝的朝歌來刺激你，我相信那都是出於保護你和愛你……因為，朝歌其人，根本就是流連公主，也就是鳳傾城的親妹妹！所以，你該懂了吧……”
水香眼裏的淚花已經被夜風吹幹，可她的心裏竟還是汨汨地流著傷心的血淚。她看向丹菊，緩緩道：“鳳傾城，就是北夐太子！”
因為他是太子，所以為了自己的國家，不能不迎接最高貴的公主；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
他是太子，所以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與“求不得”。
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的天真笨傻，竟然什麼都沒喲看出來。還有心情在這裏徒自難過與悲傷，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難怪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害，都是自己找的！
“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有苦衷的。”久久不言語的丹菊終於開口提醒她一般，她緩步上前：“我見過那麼多的男人，縱然如他鳳傾城，其實表現方式都是一樣的。一個男人心裏對那個女人是否深愛，一看便能知曉。”
水香抱歉地抬頭，這麼可親可愛的女子，她怎麼就一直看她不爽呢？若然不是她，估計她又得一陣氣憤，錯過自己的良辰美景了！
她回手緊握著丹菊的手，苦笑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可笑我之前竟還將你看成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