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幻月牽住了青峰,站在暴雨裏,看著那獨自傷神離去的男人,扭頭看了看青峰,拍了拍馬首,低沉呢喃:“青峰……王爺到底是忍住了!”
“半年後”
“幻月……”
攝政王府門前,幻月抱著一摞奏折正想走進門時,忽然被身後傳來的聲音怔住,一回頭,奏折頓時嘩啦啦的掉地上,顧不上拾掇便直接衝上前,手握成拳頭就朝麵前的人打了過去。
那人也不是木頭站著就挨打,一個急速閃身,躲過幻月一拳頭,繼而一躬身,一仰的瞬間,一手掐住了幻月的脖子。
“好小子,半年不見,身手越發利落!”脖頸被掐,幻月依舊是咧嘴一笑。
那人莞爾,鬆開手,張開懷抱,一把將幻月擁住,並用力的砸了砸幻月的肩膀道:“你也不錯……老子忒想你……”
“秋風……”
隨著王府管家出府置辦過年物品的玉丫一見與幻月摟成一團的男人時,眼圈一紅,顧不得馬車還沒停穩,便跳了下來。
“喲……玉丫姑娘越發楚楚動人!”秋風看著站在眼前亭亭玉立的玉丫,咧嘴笑得輕狂。
“秋風哥,別開玩笑……”玉丫小臉一紅,往秋風左看看,右看看時,皺著眉將秋風拽到一邊去小聲道:“秋風,雲姑娘呢,怎麼不見她跟你回來?”
“這……”秋風笑臉僵在臉上,不知如何回答時,幻月咳嗽了幾聲,及時讓他開脫:“秋風,你這一趟回來,是向王爺彙報南江城這半年的情況的吧!”
“啊,對對!”擺脫了玉丫,秋風即刻走向幻月,兩人一齊走進了王府。
“幻月,這怎麼回事?”秋風緊張的問道。
“你不知道,王府裏的人幾乎沒人敢在王爺麵前提到個雲字……”幻月催下頭歎了口氣,半年前,王爺暴雨行走回府後,就大病了一場,醒來後雖然如同無事,朝政之事不斷,可脾氣卻越發陰沉,府裏一個雲字都能讓他暴跳如雷。
“哦……明白!”秋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到底,雲姑娘怎麼樣了……”幻月還是忍不住問秋風這個最後接觸雲兮的人。
“她……,不是很好!”秋風眼眸一沉。
“到底如何!別吞吞吐吐!”幻月聽著秋風這麼一說,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秋風垂下頭道:“雲姑娘或許真是積傷太多,你們走了之後,雲門長老在南江城做這場病疫的善後處理,停留了整整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那雲姑娘呢?”幻月越聽越覺得恐懼。
“她……,隨雲門長老離開的時候,反正沒醒過來!”秋風輕聲說道。
“什麼……”幻月四處瞎觀望,今日王爺可是有在府裏,可別讓他聽到才是。
“安啦!”
秋風伸手拍了拍幻月輕笑道:“我打聽過了,她整整三個月才完全醒過來,恢複還不錯,隻是還很虛弱!”
“打聽,你向誰打聽的,準確麼?”
“一個準!”秋風咧嘴一笑,探子或者內奸都好,反正雲門有他的人。
“那就好,這半年,王爺不打聽,也不願聽,可急死我了!”秋風無奈搖頭道。
“好啦,現在不就知道了,我進去了!”秋風站住了腳步,朝梧桐台方向指了指。
“去吧,今晚喝一杯!”幻月站住了腳步,看著秋風走進梧桐台,他很納悶,秋風在雲門埋人了?
而秋風,他走進了熟悉的梧桐台,看到了鳳郡的長槍就擺放在兵器架上時,自然是眼眶一紅。轉身一鼓作氣的登上樓梯,朝梧桐台頂樓書房跑上去。
穿過層層書架,秋風一眼就看見了書桌前,手執朱批,正聚精會神批閱奏折,身穿寶藍色底,領口鑲水貂錦袍的鳳郡。
“卑職,參見王爺!”這樣散發王者氣勢的男子,秋風抵不住心潮澎湃的俯首下跪在地。
聽到來人的聲音,鳳郡沒有抬頭,手中朱批依舊在點閱奏折,隻是張嘴悠然道:“南江城,怎麼樣了?”
“回王爺,南江城很好,街麵商鋪基本恢複原貌,農田莊稼趕在大雪前收了一趟,來年春天可換禾苗播種!”秋風一邊說,一邊遞上奏折。
鳳郡總算是停住了筆,抬起頭看了秋風一眼,並點頭讚許:“嗯,很好!”
“謝王爺讚許!”得到鳳郡肯定,秋風一個激動,又俯首跪了下去。
鳳郡淡淡的說道:“起來,過年了,留在這裏三天後回去吧!”
秋風不願意起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那王爺……屬下何時能回來,南江都督一文官,秋風一粗人,實在,實在是受,受不了……”
“本王留意到人,自然讓你回來!”鳳郡眼眸一沉。他有點不願意看見秋風……要問為什麼?那是因為就連秋風都舍命去過救雲兮,而他卻無能為力,帶給雲兮的隻是傷害……